李承明开刺史府回到并州行宫后打发史荣去给史大奈送几尾黄河鲤鱼去。
黄河鲤鱼体态丰满,肉质肥厚,细女敕鲜美好吃的不得了。这些鲤鱼是前几天裴秀达派人送来给他补身体的,足有几十尾之多。始的时候一天吃两条,后来每天吃一条。最近这几天吃腻了,便都分给了手下人。还是古代好,要是现代黄河鲤鱼可是有市无价的东西。你就是有再多的钱也不一定能吃的到。
“虎臣,你去把你哥和苏烈找来。小舅舅,你留下不要走。”史荣走后李承明说道。
不一会王小胡和苏烈便推门进来。
“都坐吧!虎臣,你也坐下,不要走。”李承明道。
等众人都坐下以后李承明清了清嗓子说:“请各位兄长过来是想知道你们对我被人刺杀这件事的看法。依诸位之见背后主使者当是何人?”
屋里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愿意先说话。
“既然大家都不想先说,那就我先吧!请各位兄长听听我说的可对。”李承明有些失望地说道。
“承明···”郑文信想说些什么被李承明制止了。
“小弟愚见,这次刺杀我的背后主使就是李世民!”李承明板起面孔,表情严肃地说道。说完他仔细注意着四人的表情变化。
除了郑文信脸色大变外其余三人表情依旧。
“看来他们早就想到我要说什么了。”李承明心想。
“承明,秦王殿下是你的亲叔叔,不可胡说。”郑文信压低声音叫道。
李承明有心反驳说李建成和李元吉还是他亲兄弟呢!不过他知道这些说了也是白说。
“大王坦言相告,王小胡不胜感激。不过依王某之见主使之人应该不是秦王。”王小胡说道。
“苏某也赞同王兄之见。”苏烈道。
“刺杀亲王,干系重大,不管得手与否只要稍有不慎将来都会有数不清的麻烦。以秦王现在的处境他断不敢行次冒险之举的。”苏烈继续说道。
“苏兄说的是,刺杀大王您对秦王来说有害无利。如果说秦王要杀人的话他杀的第一个人只会是太子,大王您只能排第二。”王小胡接着说。
“可是放眼大唐,又有谁有能力养这么多悍不畏死的死士呢?而且他们在杀贺邻时全部毁容,分明就是为了保护他们背后的主人不受牵连吗!能让这么多人拼死效力的我看只有李世民了。”李承明坚持己见。
“大王说的是,这些死士绝对是秦王的人。他们杀贺邻就是为了保护秦王。可大王想一想,为什么那些死士不直接来刺杀您呢?他们要是出手的话得手的几率比那些乞丐可是要高很多的。”王小胡道。
李承明想一想好像有些道理,如果秦王铁了心想杀自己的话应该是件很容易的事。自己平常出门带的人并不多,只要派出十几名死士将自己干掉应该很容易。
“王兄言之有理,如此说来指使乞丐刺杀大王的应该是秦王的手下人。李世民知道以后这才派出死士杀贺邻灭口。保护自己和自己的下属。”苏烈道。
“那你们觉得会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呢?”李承明问。
“要是这样的话,这个人只能是侯君集。去年在”前彪鳟”侯君集被大王训斥和羞辱,天策府的人里他是最恨大王的,此人一向心思缜密而且胆大妄为。只有他敢背着秦王向大王行刺。”王小胡道。
“光他一个人怕是做不出这么大的决定,我看长孙无忌也很有可能参与了。”李承明知道长孙无忌也很恨自己,说不定这事就是他和侯君集联手干的。
“李世民的玄甲军驻在什么地方?”李承明问道。
“柳巷附近。”王小胡答。
李承明点点头道:“王虎臣,去告诉厨房,多准备些酒菜。今天中午我请大家喝酒。”
当晚,与玄甲军驻地距离不到五里的米仓起火,烧红了半边天,侯君集闻讯立即调拨人马赶去救火。
天色将明时大火才被扑灭。侯君集带着数百名精疲力尽的玄甲军士提着水桶、木梯和浸湿了水并发着焦臭的麻袋、棉被等物狼狈回营。
第二天天刚亮时裴秀达就被下人唤醒。说是柳巷的一处官仓起火,所幸里面的粟米烧毁的不多。要不是玄甲军帮忙的话只怕就损失大了。
裴秀达忙吩咐下属去准备些猪羊,想等天亮以后亲自去玄甲军的驻地去感谢。
天色大亮裴秀达正准备出门时一个精瘦干瘪掌柜模样的人来到裴秀达的刺史府状告玄甲军趁米仓起火之机洗劫了他的绸缎行。
裴秀达自然不信,就算相信他也不敢管玄甲军。于是派人要将那名掌柜赶出去。
“裴大人,此事千真万确,我家主人上党长史狄孝绪大人你是认识的。”那名掌柜模样的人大叫道。
这下子裴秀达犯了愁,他与狄孝绪不仅仅认识而且还是好友。狄家虽然不是名门望族却也是世代官宦。当年狄孝绪任晋阳县丞时自己不过是他手下的主簿,共事几年一直相处融洽。要不是狄孝绪性格耿直老得罪人的话他现在绝对不是一个小小的长史了。
“秦王殿下治军极严,玄甲军肯定不敢背着他劫掠百姓的。可狄家的人肯定也不敢诬陷玄甲军呀。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假冒玄甲军行劫。看来今天有的忙了。”裴秀达心道。
就在裴秀达纠结万分之际王虎臣拿着一张请贴进来,拱手行礼说:“裴大人,我家大王请你午间过去赴宴。”
“这可真是巧,事情都赶一块来了。玄甲军帮忙灭火得去感谢,狄孝绪的商铺被洗劫不能不管,楚王请客也不能不去。今天真是一个难熬的日子。”裴秀达心想。
裴秀达先还了个礼给王虎臣,然后告诉他说感谢楚王殿下的恩典,自己一定准时赴宴。
王虎臣走后裴秀达先问清楚那名掌柜。自己这才带着几名下属赶着猪羊去犒劳玄甲军。
裴秀达在玄甲军的驻地和侯君集、长孙无忌说了些感谢的话后就放下猪羊返回了刺史府。
这个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忙碌了许久的裴刺史感到饥肠辘辘,他今天根本水米未进怎么会不饿呢!
裴秀达喝了盏茶水,吃了几块点心即去外衙的书斋办公。捕头班挥早就接到了通知已经等候在那里了。
裴秀达点了点头,在书案后坐下道:“你现在就去安排你手下全部的眼线暗探,天黑之前一定要搞清楚昨日米仓起火的原因。还有米仓附近有一家绸缎行被人洗劫,也要赶快查出来是什么人干的。”
“大人,这两件都不好查。属下说句不当说的话,这两件事大人还是不要管的好。”裴秀达话一说完班挥就想也不想地说道。
“你莫不是已经查到了些什么吧?”裴秀达知道班挥为人异常圆滑谨慎,他既然这样说那就肯定是知道了些什么。
班挥叹了口气,小声说:“此事委实太大,小人实在不知该怎么说。”
“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你今天怎么这么罗嗦!”裴秀达气的一拍书案叫道。
“大人,小的已经查看过,米仓的火是从外面着起来来的。火势虽然很大但烧的大多是外面干柴,米仓外面怎么会有干柴呢?”班挥答道。
“是啊,米仓外面怎么会有干柴呢?纵火、纵火一定是有人纵火。”裴秀达月兑口而出。
“大人,玄甲军就驻在米仓附近,什么人这么胆大敢纵火呢?”班挥小声提醒道。
“是啊!别说玄甲军驻在附近,就算没有玄甲军这种损人不利己又冒着杀头危险的事谁愿意干呢?”裴秀达自言自语。
“还有,那家绸缎行与米仓只隔着一条街。小人也查过了,那绸缎行连房带货全加起来也不超过一百两金子,况且他被劫的只是放在外面的货,库房里的丝毫未少。损失并不大,大人以为什么贼会这么容易满足呢?”班挥又道。
“是啊!到底是什么贼会怎么容易满足呢?”裴秀达想的有些头痛。
“你就明白地说吧,你觉的是怎么回事?”裴秀达不耐烦地说。
班挥沉默了一会以后终于开口道:“大人,属下以为米仓着火不过就是想掉玄甲军出来,然后好把绸缎行被劫的罪名按在玄甲军头上。”
裴秀达这才明白过来,道:“你是说这两件事情其实只是为了一个目的。”
班挥沉默不语。
裴秀达不由自主地说:“敢给玄甲军栽赃的人只有楚·····”说到这他自己也不敢望下说了,赶忙闭嘴。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要是让陛下知道了即便他贵为亲王只怕也不好收场啊!再说玄甲军可是秦王殿下的人,他就不怕秦王·····”裴秀达极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班挥询问。
“此事必然与秦王殿下匆匆回京有关,又或者与楚王遇刺有关。”班挥说道。
裴秀达想了想,无奈地叹道:“要是果真如此,那么楚王殿下今日请我赴宴只怕也是为得此事。古人说的还真是,宴无好宴我该怎么办呢?”
“依属下看此事到也好办。大人您是裴相国的亲侄子,楚王是裴相国的女婿。大人顺着楚王的意思办不就是了。即使将来出了什么乱子,前面有楚王、太子和裴相国顶着也一定不会牵连到大人您。”班挥道。
“可是秦王那里·····”裴秀达为难地说道。
“秦王那里也好办,大人马上派人去通知侯君集。就说有人状告玄甲军劫掠百姓,已被刺史府押下,但此事楚王也知道了,请侯将军在军中严查。秦王麾下人才济济定然会明白大人的心意。”班挥道。
裴秀达点了点头,如释重负般地长吐了一口气道:“就照你说的办,你现在就去玄甲军向侯君集转达此事。到时候该怎么说你比我清楚。”
班挥应了一声转身要走。
裴秀达又喊道:“速去速回,楚王那里你也陪我去吧!万一到时候楚王又有什么别的事你也好帮我出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