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没什么事,李承明吃过早饭后就去逗李安玩。李承明来到李安的房间时他正摇摇晃晃地在木地板上跑来跑去。
李承明平时并不怎么过来,李安跟他不熟。看见承明进来李安跌跌撞撞地向他的乳母跑去,嘴里还不停地喊着:“阿母,阿母。”
乳母给李承明行了个万福礼后抱起李安哄道:“不怕,不怕,这是你父王。”又说:“孩子还小,您也不常来,有些怕生,大王莫怪。”
李承明找地方坐下道:“不怪,不怪,小孩子怕生有什么好怪的。”
秋香抱着女儿进来看见李承明赶忙行礼道:“大王安康!”
李承明对着端水给他的侍女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想喝,然后道:“啊!秋香姐姐,有些日子没见你了,怎么样,这里也住的惯吧!”
秋香笑了笑道:“住的惯,奴婢谢大王恩典!”
李安此时已经和秋香的女儿开始咿咿呀呀地交流了起来。
李承明看着秋香道:“放心,过年的时候我保证让王小胡回来和你们母女团聚。”
“大王,太子爷派人来了,说请您马上到东宫去!”这时候天宝进来禀告说。
“行,我知道了,你去通知马周和杨不悔让他们陪我回去。”李承明点头道。
天宝应声出去。
李承明道:“秋香姐姐,要是缺什么的话和春梦说,不要客气,你快乐所以我快乐。呵呵呵。”
李承明发明的麻将军现在已经在贵族领域流行开来。东宫显德殿内大唐监国皇太子李建成正在和李元吉、赵弘智、薛万彻一边玩麻将军一边闲谈。
“承明见过父亲。”李承明进来行礼道。
在公开场合他早就改叫李建成伯父了,不过私底下还是叫父亲。
李建成抬头看了他一眼,出了一张牌道:“坐吧!”
“承明,我听说你手下的护卫杨容不见了!”李承明刚一落座太子就说道。
李承明轻咳了一声道:“是,他现在应该在二叔府里。”
李建成点头道:“他为什么会去天策府呢?”
“他本来就是二叔安插在我这边的暗探,为什么不能在天策府呢?”李承明不加思索地答道。
李建成微微笑了笑:“你要不是想找人对你二叔不利的话他现在就不会再天策府。”
“二叔那边三番五次谋害我,父亲想必也知道吧!他做的初一我为什么做不得十五?”李承明出言反讥道。
李建成谈了口气道:“尹阿鼠打长孙无忌是你设计的吧!天策府的人不是好欺负的,要不是你锋芒毕露步步紧逼他们也不会对你下手。你一心为我我是知道的,父亲不想小小年纪就成为众矢之的。以后行事小心些,不要在招惹你二叔,事情闹大了于我们也没什么好处。”
李元吉突然冷笑道:“大哥也忒仁厚了些,人家已经骑到我们脖子上来了,你居然还能甘之如饴!”
李建成瞪了他一眼,缓缓开口道:“你也管管自己那张嘴巴吧,你当二郎真是一两个刺客就能对付的,若是没有十足把握,还是不要妄动的好!”
李元吉叹了口气道:“大哥,不是弟弟说你的不是,你就是太软弱了,没有世民毒辣。老二之所以能够管住手下这些桀骜不驯之徒,全凭心狠手辣这一条。洛阳城破之时我就在军中,他杀单雄信等人的时候,眉头都不皱一下。当时那么多将军跪在那里求情,黑压压满堂甲胄,他竟视若无物。李世绩哭求了整整一天水米未进,他毫不动容。你看他平日在朝中满口仁义道德一副谦谦君子面孔,出了京满不是这么回事。在军中他就是霸王。大哥,你就是在这个狠字上输与了他,迟早要吃大亏。”
李建成转过头看了看元吉,长叹一声道:“你呀,怎么和承明一个样,你们俩到像是父子,马上得天下可,马上治天下则天下必乱!这是为政者的常识。为君者若不能德才兼修,如何能为天下表率?执政者若不能恩威并用,如何震慑文武群臣?只是如今不在其政,难为其事。父皇春秋鼎盛,我们此刻若是太过嚣张扬狂,父皇必定以为我等与二郎是同样人了。老二在军事上没得说,只是太不懂得收敛韬晦。这才引起父皇的猜忌,天策府现在处境艰难,只要我们不动二郎现在根本不敢妄动,何必要逼他狗急跳墙呢?”
李承明苦笑了声,壮着胆子道:“父亲你小看二叔了,我们连他在民间养了多少死士都不知道,凭什么说他不敢轻举妄动呢?以二叔削平群雄的战功和桀骜不驯的性格他一定不会就此认输,即便我们不逼他他也一定会殊死一搏的。儿子恳请父亲想办法马上把天策府的那些文臣武将全部调离长安,断了二叔的羽翼。”
李建成的脸色沉了下来,冷冷说道:“此事以后再说吧!皇上现在对东宫信任有加,我们也不能对西边太过了,负责引父皇的怀疑岂不是得不偿失了。承明我再告诉你派遣江湖刺客暗杀夜袭,这样的蠢事绝不能做。说到底,谁当储君都是父皇说了算。世民战功赫赫又怎么样,没有皇帝的首肯,他既进不了东宫也去不了洛阳。我自受封监国以来,素以仁孝为本,不事张扬恭守本份,也正因为此,虽然二弟功高,却始终不能取我而代之。无论是嗣位还是治国,仁孝二字都是根本,失了这两个字,君者不君,臣者不臣,父者不父,子者不子,兄者不兄,弟者不弟,最终结果就是国者不国天下大乱。前朝炀帝就是最典型的例子。这一层不仅我想得到,就是皇上,也从无一时一刻能忘怀。”
“太子殿下,臣以为楚王殿下所言及是。朝廷储位之争,虽不像边关战事般凶险,却也断不可忽视武将的作用。历来得天下者,尧舜以后,臣还未曾听闻有不动刀兵以德化四海的。成汤嗣夏,无士卒之力桀焉肯禅让?武王伐朝歌,牧野一战血流千里。春秋五霸战国七雄,除假仁假义的宋襄公外哪个不是用刀把子说话?若无百万甲兵,始皇帝安得一统六国?韩信若不失兵权,一世英雄又怎会死于深宫妇人之手?曹孟德若仅空口白牙,其子又怎能篡汉?”赵弘智突然插话道。
“臣也以为楚王殿下和赵大人所言皆是金石良言,太子殿下还要深思才是。”薛万彻也说道。
“不用多言了,我不是长于深宫妇人之手的太子,自幼随父皇习学兵事,自太原起事十余年来也曾多次独领一军,又岂不知兵权之重要?东宫六率,左右长林我们的兵力数倍于西府,足够用的了。”李建成道。
李承明深吸了一口气道:“父亲,兵力多寡并不是实力的全部,我们手上兵多将寡,战场上厮杀不同于当街斗殴可以人多取胜。天策府久经沙场的战将几十员,由这批人统领的数百名久经沙场的亲兵队伍,其实力绝不亚于一支万人大军。”
李建成笑着摇头道:“父皇的心思我很清楚,他老人家怕的就是子孙不孝手足相残,只要我包容世民他老人家就绝对不会易储。只要他老人家不打算易储二郎继大位的想法就是雾里看花,他想要摘这朵花就只能背水一战,他手下要是没有一兵一卒你叫他那什么殊死一搏?”
殿上众人不禁都大吃一惊,谁都没想到李建成会有这种想法。
“太子殿下是想效仿郑庄公除共叔段?”赵弘智月兑口而出。
李建成吉呵呵一笑没有说话。
“郑庄公除共叔段是怎么回事?”李承明问。
赵弘智笑道:“春秋时期郑武公有两子,一为“寤生”,一称“段”。郑武公死后,由长子寤生继位。是为庄公,其弟共叔段在偏爱他的母亲姜氏的支持下,竭力扩充自己的封地,准备夺取王位。郑庄公的大臣祭仲知道后,力劝庄公,说君王要及早安排,共叔段的势力已经很强了,再这样下去,王位会被他篡取的!庄公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其后共叔段不停地修筑城池、屯田积兵,并请其母亲姜氏里应外合,攻下郑都。庄公早有防备,趁共叔段进军郑都时,出奇兵攻其窝穴。共叔段兵败,逃亡他处,而庄公出军追杀,最后使共叔段走投无路,被逼自杀。”
“这不是扯呢吗!郑庄公是一国之主大权在握,他说的话就是圣旨。你李建成是什么?你就是一个太子,能跟郑庄公比吗。再说共叔段不过是个得母亲溺爱没有真本事的纨绔子弟,李世民可是削平群雄战功赫赫天策上将。你跟他来这一手根本就是在玩火,我看呀玄武门事变搞不好都是你自己一手促成的!”李承明听完赵弘智的叙述后心想。
“太子殿下,此事大是不妥,共叔段与郑庄公君臣名份已定,郑庄公只要一声令下共叔段便是谋逆之罪。而您和秦王之间还有皇上,万一秦王矫诏殿下您悔之晚矣!”赵弘智接着说。
李建成摇头笑道:“不必担心,父皇好端端地呆在大兴宫里,他怎么矫诏?就算他敢矫诏也只会激怒父皇,到时候父皇一纸令下天策府?还不是照样得树倒猢狲散。”
李承明看着李建成心想:“完了,这倒霉孩子怎么这么天真,这都是你一厢情愿,李世民不可能照你想的干的。这孩子真是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