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洪德王的眼线,慕容凡臣在自家后门出现,并把秋韵拖了回去的消息,没过多久便传到了他的耳边。
当秋韵正跪在慕容府的书房中时,洪德王也正在自家的书房中与唐谋士谈论这件事。
“王爷,这一步倒是咱们忽略了。这下那边暴露了,那么那批宝藏的事儿可就有些麻烦了。”
“哼,那批宝藏,本王志在必得一个女人算什么?现在没了她,事情也只不过是麻烦了一些罢了。等我大功告成,还怕区区一个慕容府不乖乖地把宝藏给交出来?”
“王爷圣明。咱们现在的重点,还是应该放在那件大事上。”
“没错。这么些年来,我韬光养晦,低调做事。虽然还是免不了得罪一些人,哼,反正我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我听西南边的军火库来报,武器都做得差不多了。这些年,该笼络的人咱们也笼络了,该收拾的人也收拾了。想想,也是时候了吧”
说到这里,洪德王眯了眯眼睛,掩饰不住其中兴奋和狂热的光芒。
唐谋士也笑道:“唐某在这儿先恭喜王爷了”
洪德王摆摆手,说道:“哎,话还是别说的太满了。毕竟,不到最后一步,谁都不知道结果如何。”他话虽这样说,可心中却已是暗暗下定决心,这一局,只可胜,不许败
沉默了片刻,唐谋士略略抬眼,发现洪德王已经在闭目养神,说明他在心中构思大事的细节。他不便打扰,便悄声告退了。
刚把房门打开,却惊恐地发现,门外居然站了个人
他每次与王爷在书房谈话的时候,都是严禁任何人来到这地方附近的,而且都有侍卫把守。可能现在正是换班时间,也一直没有什么事情,这帮侍卫……哼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洪德王的新宠,慕容凡臣的旧爱,如今的春姨太。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唐谋士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而春姨太的脸色也如白纸一般。
洪德王听见声响,便走过来一看,见到自己与唐谋士的谈话被人知晓了,心中猛地一沉。发现这人是春姨太后,稍稍放心了片刻,但立刻又起了怀疑之心。
“唐谋士,你先下去吧。”
洪德王冷冷开了口,唐谋士只得告退。走了好远,才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暗暗祈祷洪德王的这个妾侍靠得住,不然的话……
唐谋士走后,洪德王也不看春姨太,自顾自地走回了书房。
春姨太还呆在那里,忽然听到他威严的声音:“还不进来”
她疾走了几步进了书房,关上了门,把手中的点心放在了一边,不声不响地跪下了。
洪德王也没唤她起身,淡淡地问道:“你怎么会在那里?我不是告诉过你们,不许来书房的吗?”。
春姨太说道:“回老爷的话,妾是听闻老爷没用膳,想着老爷会肚饿,便自作主张做了一些点心过来。本想交给侍卫的,可是没见着人,便以为,以为现在老爷没有在忙……”
由于太过惊慌,春姨太虽然努力克制,但声音仍然微微颤抖。
“哦?那,你都听到了些什么?”
洪德王的声音越平静,春姨太越是感到害怕。她知道,自己不过是他的一个女人罢了,随时可以丢弃。而且,自己就算说什么都没有听见,他也不见得会相信。
只思考了片刻,春姨太便微微抬起头,尽量平静地说:“回老爷,妾身……什么都听见了。”
洪德王手中的茶盏一顿,他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回答地如此直接。
他笑了,是的,他没料到,这个女人居然胆大如斯。
“是么?都听见了?那你说说,你有什么想法?”
春姨太又低下了头,轻声说:“妾身不敢有丝毫想法。妾身只知道,自己是老爷的人。”这句话说的极为漂亮,好似什么都没说,却坚定地表明了立场。这句淡淡的话就让洪德王暂时放下了一半的心。刚刚有一瞬间,他是想要什么都不问,直接杀了她的。春姨太所料不错,她在洪德王的眼中,确实只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
洪德王有些玩味地看了她一眼:“你,不害怕?”
“是,妾身不怕并且……”,春姨太顿了顿,“妾身等着看这一天的到来”
见她把话挑的如此之明,轮到洪德王惊讶了。
“有什么原因么?你一个女子,本不该管这些朝堂上的事儿的。”
春姨太咬了牙牙,成败在此一举。
她平静地说出了自己曾在慕容府被陷害的事情,并且,她现在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她要报仇。
洪德王早就知道她曾有过夫家,只是个女人而已,又不是正妻,所以他并不以为意。当听闻这户人家是慕容府,他不得不感慨,命运的魔掌,真是让凡人想都想不到。
当然,春姨太也没有说出自己下毒不让凡臣的妻妾有孕的事儿,她只是——挑重点的说。
是的,重点只有一个,那就是复仇。而假如洪德王有成功的那一天,那春姨太这小小的心愿简直是易如反掌。
洪德王仔细地看了看眼前这个女人,发现自己好像没那么了解她。女人的复仇心是很可怕的,有时候会燃尽一切还不罢休。有她在,倒也是个砝码。
“你先起来吧。”
此言一出,春姨太终于轻轻舒了口气。她不是不知道,自己刚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道。幸好,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嗯,这件事,连你们夫人都不知道。所以……不用我再叮嘱你什么了吧?”
春姨太妩媚了笑了笑:“老爷,这还用您说么?妾身自然是明白的。”说完,她便拿起了那盘点心走了过去,直接坐在了洪德王的腿上。
“老爷,点心放的时间长了就不好吃了,别白费了妾身的一片心哪,来,妾身喂您……”
看着洪德王面带笑意地吃下自己的点心,春姨太也是得意的。这个府中,知道他秘密的女人只有自己。那自己的地位,谁都望尘莫及——即使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