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彩铃回去后,皮休、小易和我一起回去睡觉。
没有洗漱,胡乱地躺在床上,倒头就睡着了。等早上睡到自然醒,挣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小易也在床上,正睡得人事不省。晕了……昨晚竟然三个人一块儿睡了,真是都喝得够呛!
再看从窗户里照进来的大太阳,我更晕了,今天周一,要上班的啊!打开手机一看,好嘛!已经中午十二点了。喝醉了还真误事。现在人是醒过来了,脑袋却像贼敲一样的疼。
老板最忌讳的就是员工迟到和无故旷工,现在就算赶过去也于事无补了,而且这个样子让别人看到,肯定知道是怎么回事。因喝酒耽误工作,实在太糟糕了。
权衡利弊之后,只好打电话过去,说病了,要请一天的假。因为喝了酒,嗓子有些哑,精神也不太好。老板竟然信了,没有责骂,还说既然身体不舒服就好好养病吧!
挂断电话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暗自庆幸。有时候说实话,不仅不能得到对方的理解,反而会变得更麻烦。
只是没想到竟然真的病了,而且和请假的理由一样,感冒加高烧。空调开了一晚上,本来盖在身上的被子被皮休和小易抢走了,我赤条条冻在外边,能不生病吗?刚挂断电话,就连打了三个喷嚏,看来谎话是不能随便说的。
感冒引起鼻炎,发烧又引起扁挑体炎,连着挂了三天的吊针,难受得不得了,还得病恹恹地上班。
皮休小易和彩铃整天混在一起,玩得昏天暗地的,我忙得要死,家里公司两头跑,还是带病之身,无奈他们没有一个人会做饭,我只能带病坚持做饭。做好饭后,自己却被油烟呛的一口都吃不下去了。
我泪眼汪汪地躺在床上,胳肢窝里还夹着体温计,鼻子堵得不能呼吸,就张着嘴,跟条缺氧的鱼似的,不时地抽出一张纸揩鼻涕。客厅里不时传来那三个人斗地主的声音,都是些没良心的人啊!
坚持到第四天,我坚决不再做家务了,连上班的心情也没有了,因为我推荐进公司的新人因为业绩突出,不仅能够做翻译还能拉业务,被直接提升为主任,弄得我灰头土脸的,觉得了无生趣,太没有面子了。
虽然对方还是叫我老师,我却觉得很丢脸。如果不是生病,大概就不会闹得这么惨吧!不过话说回来,自己的大脑不够活络,最不擅长的就是和人交往,做业务类的工作。现在公司要的都是综合性人才,我不会开车,又不会应酬,只会埋头苦干有什么用?
而且这一段时间注意力转移到家里了,工作也不像以前那么勤奋和热心,被冷落,被人超越也没什么可说的,不能怪人家。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维持现状得过且过肯定是不行的。自己没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才能,也没有不断谋求发展的野心,也只能做成这样了。但让我放弃现在的工作也做不到,毕竟每月还有几千快钱的收入呢!
我就是那种舍命不舍财的那种人,有什么办法?
虽然家里父母身体安好,从来不给我增添任何负担,但不能在他们身边照顾他们,每个月给他们寄一些钱也是应该的。毕竟年级大了,不适合再过多操劳。
夏雪从来都不给我打电话,每次我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她都说挺好的,让我不用担心。一个人过,又那么辛苦,怎么会好呢!除了每个月给她打一点微不足道的生活费,我什么都做不了,其实,这样也不过是让自己好受一点。这样的自己,连自己都觉得卑劣和厌恶。
生病的时候,心情就更加复杂和沉重。
见我下班后进了房间倒头就睡,皮休这才停止了玩游戏,过来模了模我的脑袋,“烧怎么还没退啊!”
靠,等你关心,老子早就烧糊了。你是不是饿的时候,正好当烤肉吃啊!
我用被子蒙住脑袋不吭声,皮休硬生生拉开被子将我的脑袋扒出来,“不是想哭吧!眼睛这么红!”
我一使劲,又将脑袋蒙上了。烧死我得了,反正你也不在乎!
“我买了烤红薯,要不要吃,很好吃的啊!”彩铃进来了。
我一回家就闻到烤红薯味儿了,地上扔的都是红薯皮儿!你们吃剩下的给我吃,我没吃过红薯怎么着?老子吃红薯长大的好不好?
你们天天在家玩不说,我回来还得伺候你们,你们打游戏看电影的时候,我就做家务,还得给你们端茶倒水出去跑腿买烟买酒还有小零食。
彩铃更夸张,连化妆品都拿这边来了,有一次做着雪白的面膜去开门,差点将我的心脏吓得休克。
人家却抢了我买回来的西瓜,跟皮休和小易分享去了,等吃得就剩下西瓜皮了,才想起来我在厨房里忙碌。
后来不做白色的面膜了,改做海藻面膜了,比以前更吓人了。真是佩服皮休和小易的勇气,竟然能够对彩铃那张可以拍恐怖片的脸视而不见波澜不惊。
反正彩铃就是变着花样倒持她那张巴掌大的脸,每次做的面膜都不一样,但惊秫程度却与日俱增。洗手间里已经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化妆品,我想找管牙膏都难。
我说,“你那张脸吸收得了那么多东西吗?”。
“当然能了,要补水吧,要祛斑吧!要美白吧!我自己先用了好用,才能往我的店里上货。”
强!拿自己的脸做实验。亏着还开着店,竟然能够这么悠闲地每天在家里享受生活。
“女人啊,一过了二十五岁就开始衰老了,所以一定要对自己好一点。姐姐我都二十九了,再不对自己好点,就真的成黄脸婆,嫁不出去了。”彩铃一边涂面膜一边感慨。
以前和夏雪生活在一起的,夏雪顶多用黄瓜做面膜,因为我们条件有限的缘故,她从来不买贵的化妆品。现在想来,愈加觉得对不起夏雪。
以前一上街觉得到处都是美女,现在才知道美女都是靠保养和化妆品修葺出来的,说是修葺一点都不夸张,彩铃每次出门脸上都要涂十几层东西,弄得我们这些男人很崩溃,还不能催,一催这丫头就得跟我们急,说嫁不出去,要我们负责,那还是耐心等吧!
看电视的时候,就听彩铃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别看这个女主角看起来挺漂亮,脸上的妆比我还厚呢!看到没有逆光的时候,满脸都是痘。”
姐姐,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不敢看女人了。
彩铃拿着半块红薯进来了,还特地剥好了送到我面前,做哄小孩状,“齐齐,张嘴,噢!”
我一拉被子,连眼睛一起蒙进去了。都别理我!你们吃你们的,玩你们的呗,管我干嘛!反正我是死是活都不关你们的事,我在家里充其量也只是保姆厨子加保洁员,还是免费的!
“小易明天就要回家了,你不要闹得大家不开心,我买了鱼和鸡,你看着做吧!”皮休拍我的后背。
小易要回家了,可不是,过来已经快一个礼拜了。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又不是因为小易不开心,我是觉得你没良心!
我真没法闹也没法和他生气,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
好,我做饭,等小易走了,你永远都别搭理我!我从床上爬起来,都不知道这顿饭是怎么做的,做好后,摇摇晃晃回房间,关上房门,浑身虚月兑,还特别想哭。
估计他们吃完后,还得叫我收拾餐具,让我死得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出人意料的,这一回他们没有只管自己吃,而是一起敲门来喊我。
别搭理我行不行?我就想一个人呆会儿。等皮休把门整开了,发现我一个人蹲在墙角哭,彩铃和小易都傻眼了。
本来只是默默的流眼泪,突然见他们闯了进来,想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结果两腿发软,慌乱中滑了一下就摔在了地上,本来没有很痛,但就是心里难受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摔得不对劲了,竟然真的哭了起来!
皮休抱着紧缩成一团的我,小易去拿纸抽,彩铃去拿毛巾。
我觉得自己丢脸死了……
“如果觉得辛苦,就不要去上班了,看你每天都那么不开心!”皮休叹息道。
我抬起眼泪哗哗的脸,这家伙不是故意整我,让我放弃工作吧!你怎么这么狠啊!我还在生病好不好?
平时没有这么脆弱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以生病就会分外难过。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止住了眼泪,皮休彩铃和小易七手八脚地将我弄到了客厅,这才发现里边放着一个大蛋糕,三个人一起向我喊,“生日快乐!”
正如六年前我刚过来时,所过的生日那样,也是差点把我弄崩溃了。就算要给我过生日,想给我一个惊喜,还也不用非得让我先苦后甜,非得把我弄哭吧!你们有点创意好不好?其实,最没有创意的是我自己,总是忘记自己的生日,而且这两次都是弄得我又是诧异又是狼狈!
“喂,多大的人了,还哭!”皮休吻着我的眼角,“不是烧傻了吧,你好歹吱一声啊!”
我这个人就是心肠软,很容易感动,而且记吃不记打。等吹完蜡烛,吃完蛋糕,心里的怒气已经随风消散,也不觉得那么委屈了。
等过完生日,散场后,彩铃拖着小易到她家睡,说她家有现成的客房,老睡沙发也不舒服。
你早干嘛了?人家小易明天就要走了,你今天才知道心疼?这几天彩铃恨不得自己也住过来呢!如果不是空间有限,她家又在楼下的话。
现在房子里就剩下我和皮休两个人了,感觉很久都没有这么安静过了,竟然拿有些不适应。
“老婆,对不起,让你伤心了!”皮休环抱着我的脖子撒娇。如果他这个样子叫我老公,我可能会开心一点。见我不吭声,他就往我胸口蹭,“人家想吃女乃!”
我真想一脚把他踢死,“老子没有女乃!”
“就算小,也是女乃啊!”皮休说着话,就开始用手抚模我胸前的小豆子。
已经一个礼拜没有亲热过了,他这么一撩拨,我身体就开始发热,但想到这些天受的欺负,就本能地抗拒,“我不舒服,你别这样……”
皮休不由分说就将我摁倒在沙发上,狂吻……
等我醒过劲来的时候,上衣已经被月兑掉了,皮休骑在我的身上,眼睛已经被熏染成了红色,“给我!”
“我给不动,要不你把我弄硬了,你自己来……”受皮休的感染,我也开始想了,但嘴上还不愿意吃亏。
“你想死!”皮休模着我软的跟面条似的小弟,“你想当攻,它得行啊!”
如果不是身体状态不佳,我肯定得行!我也不是故意让它软着的,大概烧得太厉害了,浑身都没有劲儿。
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推到!我的决心还没有下完,皮休同样赤果的身体已经将我覆盖了。
很温暖呢!钝钝的疼痛将两个人融合在一起,什么怨啊,恨啊,委屈,难过之类,都不复存在。我就是爱着这个男人,连同他的霸道、任性和不讲道理,怎么办?自己真的是无药可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