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片唇瓣无意间的贴合,令两人都是心中一悸,以初哆嗦了一下,赶紧缩了脖子,继而眼扫向他,眼里满是慌乱。
而此刻逸之却没有躲闪的意思,两人之间的距离也只有分毫,他厚重的呼吸在以初晶莹的肌肤上跳跃,一双亮眸深情注视于她,只听他嗓子眼里“咕噜”一声后,便发出一声低吟,“以初……”
“啊……”刚刚移开视线的她,因这一声轻唤又抬头与他对望,忽见他眼底燃起的一片炙热与渴望,她又逃一般的准备闪开眼脸,不想半路却杀出个程咬金,转到一半的脸颊被一只手挡了回来,而另一只手也覆上了她的脖颈,两只手将她的头颈紧紧抓牢,两片柔软的唇瓣就向着她的唇贴了上来……
那一道呼吸,那一抹柔软,那如蜻蜓点水般的浅尝,让以初都有了片刻的眩晕,身体随之也有些酥软。但同时大脑里也开始警铃大作,一些乱七八糟的字眼开始蹦出脑海:我们是假的夫妻,不可以这样,报答了他的救命之恩,我就要离开的……想到这里,以初在慌乱中赶紧伸出双手,用力的向后推他的肩膀,嘴里也支支唔唔的叫唤着,“放开……不可以……”
正意乱情迷中的逸之似也被她这一声叫唤所惊醒,有些怔怔的放开了她,面红耳赤的张了张嘴,还没待他言语,马车外却传来了停车,牵马,以及来回走路脚步声,接下来就是一句:“二少爷,少女乃女乃,后山到了……”
逸之一愣,但随即又赶紧应了一声,便伸出双手到还没退潮的脸颊上用力搓了几下,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抬了头,“以初,我,我……”
以初凤目圆瞪,伸出手指就杵上了他的脑门,“你,你,你,你什么啊你,你个大头鬼,下车!”
以初干净利落的掀帘踩凳下了马车,逸之也自是赶紧跟上,随后才用以初听不到的音量嘟嚷了一句,“我是说,我只是情不自禁……”
然而下车后,令以初没有想到的是,刚才在马车之内远远望去,还是一条羊肠小路,而现在马车落脚之地,却是一片山清水秀,风轻云淡之景,站定之后环顾四周除了青山就是绿树,简直是一片绿色的天然屏障,目光所到之处,无不给人心旷神怡之感,而远处轻轻入耳的是潺潺的流水声,和鸟类的啼鸣之语,再看高岗处,有十几户农家院落,不时还冒着袅袅炊烟,好一幕优美的田园风光……
逸之走过去安排人落脚喂马,并在此地等候。
以初则忍不住展开双臂,拥抱一下这大自然所赋予的美丽,但刚刚伸出的手,却别另一个满脸挂笑的人牵住,“走吧,师傅家就在山岗上了。”以初笑着点头,随着逸之朝山岗上走去,手也就很自然的被他牵着。
从山脚到山岗上步行约十分钟的路,两名车夫扛着为沈师傅备的厚礼在前,逸之则牵着以初的手如游山玩水般慢悠悠的前行,不时的欣赏着周边的风景。逸之告诉她这里的十几户人家,都是靠这里的层层大山为生的,有的打猎,有的采药,有的采集山货,还有的干脆就开垦几亩荒草地,开始种田,而沈师傅就是以采药为生计的人家之一……
两人说着说着,便到了山岗之上,再左拐了几十步后,逸之便扯着她在一户满院子都晒着草药的人家门前站定,笑着说道:“这便是师傅家了。”
说话间院子里便走出了两人,一男一女,四十多岁的模样,男的瘦高个,青布衫,一脸的笑意;女的身形略微发福,青蓝色比甲,眉宇之间透着一股子泼辣。
逸之赶紧上前作揖:“师傅,师母,逸之来探望您二老了。”以初一听这二位便是逸之的师傅和师母,也跟着脸上挂着浅笑冲二位福了身,“感谢师傅,师母赐药相救,以初铭记于心,没齿难忘,今日特登门拜谢,祝师傅,师母吉祥,康宁。”
沈师傅呵呵一笑,抬手说道:“想必这位就是逸之新过门的媳妇儿以初了,不愧为尚书府的千金小姐,真是端庄得体,知书达理啊。”
妇人脸上也挂了笑,甩着帕子说道:“老头子,逸之这傻小子还真挺有福气,看,还是个美娇娘呢,比我年轻那会儿啊还好看哈。”
师傅听罢便对逸之皱着眉一摆手,“看看,看看,你师娘啊就这毛病,见到漂亮的姑娘,就得提提她年轻的那会儿。”
在几个人呵呵的笑声中,师娘翻了白眼,“那又怎么了,要说我年轻那会儿啊,那可真是柳叶弯月樱桃口……”
“行行行……”师傅做了个打住的动作,“你年轻的时候漂亮,那叫一个漂亮成了吧,快让逸之两口子进屋吧,一路上也辛苦了……”
“对对对,进屋,快进屋坐,”师娘说着就上前抓了以初的手,以初也不避让的,就让她牵着,而直接被她带进了屋里。
刚一迈进门槛,沈师傅便招呼着:“四平啊,快上茶,你师哥带着新媳妇儿来了。”
一个书童打扮正脚踩药碾的小男生应着便走了过来,一见逸之便眉眼带笑的弯了腰:“师兄好,”转眼又看到师娘手牵的女子,又再次低头:“嫂子好。”
以初不知如何称呼便以微笑还了礼,逸之也露了笑,跨步靠近拍了他的肩膀,“嗯,四平又长高了,也结实了,最近可和师傅学了什么本事?”
“哎哟喂,可别提那个鬼灵精了,你师傅的这点本事了,都快被他学光了,”师娘说着便伸出了手指,一样一样的数着,“医术要学,拳脚要学,内功要学,就连我这祖传的凌家刀法他也要说,你们说他贪心不,这可真是小人不大,心眼不少……”
师娘说笑着四平,伸出四根手指在大家眼前晃了晃后,才转而招呼大家围桌落了坐。一旁的四平却脸红到了脖子根,抓了抓脑后的头发,又瞅了一眼逸之,咧嘴轻笑有点羞涩的说道:“哪里啊,我和师傅比还差的远呢,我还得努力,呵呵!”
逸之当即点头,“对对,还得努力,把师哥我没学到的本事,你都学来,免得像我这样留有遗憾。”
四平认真的点了头后,便拎着茶壶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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