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美 第一卷: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066节:涂抹

作者 : 龙眼儿

突如其来的白骨事件,使整个江家大宅,陷入一片哀伤之中,收了尸骨,摆了灵堂,上上下下一片沉痛之色,也就无人再去关注以初为何掉到井里之事了……

她也明白即便是有人关注,她又该如何说?说有人将她推进去的吗?无疑除了江逸之没有人会相信,所以她握紧那块半截衣服袖子后,选择了沉默,选择了暂时的忍耐,至少这井底她没有白掉,居然挖出了一个隐藏了这么久的大秘密,而且她也相信终将有一天,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子夜过后,守灵的人纷纷各自回院休息,以初和逸之也回到了墨轩楼,简单的洗漱之后,逸之在地上铺了一个简易的床铺,便掀被钻了进去,以初看他一眼,明白其意自是也没有多问,换了衣服爬上了床,并没有放下幔帐,一天之内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谁也睡不着,大眼瞪小眼的看着窗外那圆润的月亮发了呆……

以初迷迷糊糊的翻着身,却一个不小心碰到了后背处的伤口,忍不住疼的“哎哟”一声喊了出来,人也弹坐了起来。

“怎么了?”逸之一惊,直身坐起瞅望着正歪在床边吡牙咧嘴的以初。

以初见状慌忙的扯好肩头的衣服:“没,没事。”

逸之一脸不放心的起身踏步到床前,正色道:“还说没事,给我瞧看下,是不是白日掉进井里摔伤了,是我不对,因为爹爹的事忽略了你,也没关心你伤没伤到,来给我看看伤到哪了?”说罢逸之便去扯以初那只捂在肩头的手。

以初一窘,心想:这怎么给你看啊,伤在肩膀后侧臂膀处的,是被井洞四周的石头擦伤;而锁骨下侧离胸部很近那个位置的伤,是被硬物硌到的,她刚才换衣服的时候,只看到了前胸处已有两片青红淤紫之处,至于后面可能面积更大,只是她自己看不到而已。他要看,怎么看?难不成还要把衣服都月兑了,肚兜都扯掉,否则怎么给你看个清楚,以初有些惊慌失措的抬眼瞪着他,口中却异常不坚定的说道:“没,没事啊,不用看。”

逸之却从容的拨掉了她捂在肩头的手臂,平静言道:“受伤了就要医治,放心,虽然我独居几年,但绝对不会乘人之危,何况我爹爹的灵堂还在,他老人家尸骨未寒,我岂有其它的心思?”

以初再次抬眼望着他,见他说的坦诚,满眼尽是从容之色,也就没有再拒绝,因为这前后夹击两面的伤,着实疼的让她难受。

说罢逸之轻轻扯掉了以初肩膀上的衣服,半个前胸半个后背,整片的肩膀,以及粉女敕的肚兜带就露了出来,逸之瞧着她后背处那几片渗着血丝的擦痕,脸上立即涌上了心疼之色,转而轻声的责怪道:“都伤成这样了也不说出来,等着,我去拿药来。”

看着他转身走开的背影,以初的心底似乎悄悄升起了一丝温暖,脸也有些微微发红,不过待他拿着药回来时,她也从容的恢复了以往的神色,淡定的转过身去,任他在自己后背上涂着冰凉的药水。

他试探又小心的涂抹着,口中不时轻问:“疼吗?”。

她咬着下唇,忍着疼痛不发出声音,其实她真的好想叫出声,因为当药水碰到血水时,真的很疼很疼……

他看到她额头渗出的汗珠,他知道她在忍,所以他小心的安慰着:“以初,就快好了,再坚持下,不按时涂沫好药水,会留下疤痕的。”

约半柱香的时辰,等他把后背涂抹完时,她已经汗水淋淋,待她转过身来由他给自己的前胸上药水时,才发现肚兜已被汗水浸湿,所以那几近完美的曲线已入了他的眼,那两簇含苞待放的蓓蕾直挺挺的立在那里,高高仰起它骄傲的小脑袋……

以初的脸颊忽的飞上一抹红云,不好意思的将眼脸转到别处。

他的嗓子眼也连着喉节不时的上下滑动,发着声响。

她越是心情不平静,胸腔越是起伏的足够明显,这一起一伏的晃动,和杂乱无章的喘息,对他来说足有致命的诱惑……

他慌乱的收了眼,抓起棉球在以初胸部胡乱的涂抹着,所以被肚兜遮盖住的那一部分伤口,已经完全被他忽略掉,因为他实在没勇气再去探索肚兜里面的世界,所以只好喃喃的说道:“药,药上好了,我们,我们睡了吧。”

以初尴尬的应着:“哦,睡,睡吧。”

刚刚说完以初又忍不住在心里吐着槽:“呸呸,什么睡了吧,真够暧昧的,丫的。”于是赶紧捞了被子,从头到脚蒙了个严实,但是尴尬气氛却没有渐去。

以初翻身几个来回后,才扯下被子侧身面向逸之首先开了口:“二大爷,你觉得害死你爹爹的会是谁?我觉得事情已经很明显了,你爹爹的尸骨上,有一块块泛黑的迹象,说明他生前中过毒,有可能是中毒之后才被人丢进井里,所以要找出他生前的那个晚上接触过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才能进一步查清楚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逸之正愁无话可说时,闻言也叹了口气,翻身面向了以初抿嘴言道:“爹爹生前为人谦和,并无和什么人有过过结,还经常救济施舍一些穷人,对自家的下人更是非常之好,真的想不出是什么人想毒害于他。况且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了,那时候我们都还小,沛雪,逸川还有沛夏他们几个甚至记不得父亲的样子了,这十几年中下人也是换了无数,这叫人如何查起呢?”

以初一听挑了眉:“其实也不是一点线索没有。”

逸之一愣,坐直了身子:“说来听听?”

以初也直身坐了起来,当即言道:“你想啊,能毒害你爹爹的人肯定是他的亲近之人,不然何以有机会下毒?”

逸之听罢连忙点头:“嗯,这个确实如此,不过能亲近他,能有机会下毒的人很多,如厨房做饮食的下人,平时侍候他喝茶用饭的下人,还有我母亲以及几个姨娘,这是都可以,都有机会的。”

以初听罢抿嘴摇头:“这样分析似是不妥,要杀人总要有动机吧。”

“动机?”逸之有些迷糊的望着床上的以初,一脸诧异的盯着她的美眸:“怎么样才算是动机?”

“就是对方因何毒害你爹,总要有杀他的理由吧?”

逸之一个激灵,拍了下脑门:“我怎么没想到呢。”

以初嘴角抽动一下继续言道:“是什么样的情况才能让对方起了毒害之心,无非就是那么几种,为财,为情,为仇”

逸之微张着嘴巴转动了眼珠,目光深沉而悠远:“为财?家里并未被偷窃或强取,更无丢什么值钱的物价,我想这个可以排除了。”

以初挑眉:“那情和仇呢?”

“仇?爹爹只是生意人,图的也只是个利字,从小他就教我们要待人亲和,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按说以爹爹的性子是不会和别人结下什么能夺他性命的深仇大恨吧?何况他是在自家被害,生意场上的人即便想害他,也应该是在外面,也不是死在自家的水井里吧。”

以初听罢摊了手:“二大爷,按你这么分析,也无非就是情杀了。”

“情杀?”逸之瞪了眼睛:“这更不可能了吧?难道你怀疑我母亲和两个姨娘?在江家与了她们与爹爹有情,还能有谁?”

以初翻了白眼:“那可说不好,你爹爹生前有没有向谁人乱许下什么承诺,比如抬哪个丫鬟做妾,比如扶谁当正妻之类的?”

逸之略微深思一下抬眼言道:“当时我也只是十岁有余,对于大人的事知道的甚是不多,我只晓得当初抬三姨娘过房的时候,爹爹和女乃女乃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女乃女乃想着三姨娘是个戏子,俗话说戏子无情,三姨娘又长相过于妖艳,女乃女乃害怕抬了一个戏子过门,有伤于我们江家的门风吧……”

以初摊手:“后来还是抬了?”

“嗯,但这些年女乃女乃一直不喜欢三姨娘,三姨娘也一直深居简出,不怎么露面,平时只呆在她自己的院子里。但是妻妾之间争风吃醋是难免的,若说杀人应该不会吧,我母亲和两个姨娘可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又怎会做出这等谋害亲夫,伤天害理之事?”

以初撇了撇嘴言道:“人心难测啊手无缚鸡之力,所以才下毒啊难不成在你眼里,不是为财,不是为仇,又不是为情,那你说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可是……”

以初当即摆手,打住了逸之要说下去的话:“别可是了,一个女人为了情,是可以失掉理智,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天都快亮了,明天还要守灵的,今天这个话题暂时先搁这,以后再议,老太君都没有提议查办此事,官府那边也是无声无息,或许家丑不可外扬,人都没了,计较再多也无意了,我们还是早点歇了吧……”

逸之郁闷着闷“哼”了一声,侧身躺好,捞了被子搭在身上闭了眼,以初也随即放下了幔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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