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贤刚刚“喂,你好”了一声,立刻换英语开始讲话了。
我站到窗前,看着窗外那隐没在黑夜里的山,深深的呼吸着这山野间才有的清新空气,感受着暮色苍茫的落寞。我又习惯性地含着的我玉,似乎好久都没有如此了,是我逃离落寞太久远了吗,我轻轻地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当我和小贤感觉很幸福的时候,我的潜意识里就觉得这种快乐会失去,是我的危机感太强了,还是对这种醉人的幸福无法把握呢。
我没有去听小贤在讲什么,她的欢快的声音和流利的英语似乎都告诉我她很高兴这个越洋电话。
也许是和她父母聊得很开心吧,我想。
过了一会儿,她又拨了个电话,她的问候和称呼是她的父母,那么刚才的那个电话是谁呢?
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挂的电话,我似乎融入了这个寂静的夜晚,窗外的树上偶尔有鸟扇动翅膀的声音,还有一些奇怪的叫声,如果置身野外,是那种可以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她从后面抱住了我,我没有动,我仰后靠着她,我想问她如何打算未来了。
小贤?
嗯?
我们有未来吗?
她没有说话。我在等,一秒两秒,一分两分,时间在无情地流逝。她还是没有开口。
你觉得和我没有未来吗?我又问。
我想过几天还是回趟家,我想和妈妈说说我们的关系。
我转过身,高兴地看着她:那就想和我有未来,对不对?
是的,我想,可是我不知道我们是否有未来!她的话让我从幸福的峰顶摔落了下去,我张着嘴,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们休息吧,幼幼。她抚摩着我的脸,温柔地说。
嗯,我去洗澡。我放开她的手,拿了衣服走进洗手间。
我把水龙头开到最大,我的眼泪顺着我的哀伤奔腾而下,我小声地哭泣着,我该如何办,她一直不提那个和她订婚的人,她是很早就看不到我们未来的,所以现在她把爱都给了我,让我享受着爱的甜蜜,可是我却不知道享受这爱的期限在哪里,也许她真的会飞走吧,是的,她会的,我不禁打了个寒噤,我为什么要爱上她,我怎么就成了她的爱,为什么我把爱给了一只鸟,这就是鸟和树的爱情,决定权永远在那只自由的小鸟!
幼幼。你好了没有?小贤使劲拍打着浴室的门。
我用水冲洗着我满是泪痕的脸,调整好呼吸,关了水龙头:好了,马上就好了。
我站在镜子前,使劲用双手揉搓着我的脸,无论如何不能让她看出我哭了。等我慢慢平静下来,我拉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