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虞候走后,茜雪儿又回到床上抱起了小食盒,估计武松会为徐晓晓的不告而别犯嘀咕,便故意慢吞吞的吃着东西,看武松都会说些什么。一连吃了两块馅饼,还是不见武松开口,肚子却是很饱了,见武松靠着床里的墙壁半坐半躺着,只是斜乜着自己吃东西,并不发话,只好放下食盒,没好气的问道:“喂,想吃就说一声呀,干嘛老盯着人家吃东西,当心流口水……”
“吸血鬼,你昨天到底对府尹说了些什么?”武松突然问道。
我靠,这武松哥哥也真是怪人一个,昨天到不问我,今天没事了却又关心起这个来了。小鼻子一耸,淘气的说道:“想知道呀?没门儿,吸血鬼不想告诉你!”
“真的不说?”
“真的!”
武松一把掀开被子,抓住茜雪儿就扔了上去,看看就要撞着顶棚,又一伸手把茜雪儿拉了下来,正好一跌在自己怀里。
“哈哈哈……”武松大笑道:“上面可都是些大老鼠,再不说,哥哥就真送你上去和老鼠做伴了。”
突然被武松抛起来,茜雪儿一声惊呼,下意识的紧闭了双眼,待再睁开眼睛时,见自己正跌坐在武松的怀里,武松笑吟吟地望着自己,显得好不开心。嘿嘿嘿,若不是自己巧舌如簧,保得赈灾之事无忧,武松哥哥那里去得了这块心病!茜雪儿一骨碌从武松身上爬起来,双膝跪坐在床上,得意地说道:“哦,我知道了,武松哥哥是见吸血鬼谋略过人,想要学一手对吧?好呀,只要你答应吸血鬼一个条件,我就告诉你。”
武松心念一动,想起茜雪儿从马上摔下来之前,也曾说过同样的话,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心中犹自一疼,不由收敛起笑容来,十分认真的问道:“吸血鬼,你想要哥哥答应你什么?你说出来,哥哥一定答应你。”
见武松哥哥一脸的正经,茜雪儿反倒不好意思再撒娇卖痴,想了想,突然红了脸,心里暗道,我要你一辈子对茜雪儿好,我要你不可再看别的女人,我要你做茜雪儿的知心爱人……却又哪里说得出口来,只是斯斯艾艾地说道:“茜雪儿突然忘了,要你答应什么,只是,哥哥记住了,你还欠我一个承诺。”
武松略微一愣,这小无赖,别又是耍什么花腔消遣武松?心里想着,却还是慎重的点头应道:“哥哥记住,无论什么条件,哥哥都会答应兄弟。”
“嗯,这才像个男子汉大丈夫。”茜雪儿学着武松哥哥平时教训自己的口吻说着,一语未了自己先就笑了起来。接着好不得意地对武松说道:“我告诉那府尹说,高太尉占用军营开作坊的事被人告发了,皇上虽是不忍心杀了高太尉,但又没有理由包庇高俅,甚是为这事烦恼,府尹如果将赈灾之事上奏圣上,那开作坊也算是有了说得出口的理由,再多多替高太尉美言几句,不仅高太尉会领他的人情,也算是为皇上排忧解难,皇上也自会把他记在心里。你想呀,这么便宜的事情,府尹能不抢着去做吗?”。
武松傻乎乎的摇摇头,微皱着眉头说道:“这个,武松还真的没有想到,吸血鬼,这些都是佛经里教的吗?”。
茜雪儿一愣,突然想到曾对武松说自己是从寺院里被赶出来的,不由又是一阵大笑,好容易忍了笑,这才说道:“佛经讲的是做人的道理,这做官得先做人不是,所以呀,吸血鬼也就一通百通。”
茜雪儿说着,正在奇怪武松哥哥怎么这么沉得住气,一点也不关心徐晓晓的下落,就听武松说道:“你去对面客栈看看徐姑娘,喜欢人家就对人家好一点啊……”
“武松哥哥你说什么?你的大脑没毛病吧?我会喜欢她?我刚只是为了唬弄陆虞候才那么说的……”突然打住话头,灵机一动暗道:“如果我说我喜欢徐晓晓,也许武松哥哥就再也不会对徐学姐动心思了吧?”
“对了,武松哥哥怎么知道徐姑娘就在对面的客栈?”
“我们昨天就想到陆虞候一定会来接徐姑娘,但没料到这么快。徐姑娘告诉我,如果她没在这个客栈,就去对面的客栈找她。”
我靠,还有联络地点哦,接头暗号是什么?茜雪儿脑海里一闪念——
武松敲门:“身无彩凤双飞翼。”
门里对到:“心有灵犀一点通。”
忍不住冷笑一声道:“怪不得武松哥哥老沉得住气,原来是和徐姑娘早有约会,快去吧,别让人家等急了!”
“武松哥哥,救命呀……”
这里正在拈酸吃醋,却听到徐晓晓的呼救声突然传来,武松和茜雪儿都是一惊。武松顾不得穿靴子就奔出门去,等茜雪儿穿好靴子跟出去时,武松已经直接跃过栏杆跳下楼去,抢出客栈大门一看,只见徐晓晓被人劫持在马背上,没命的呼喊,那马却是难得一见的良驹,风驰电闪般的,早已奔出一箭之地,哪里顾得多想,武松撒腿就追,饶是武松轻功了的,刚开始还一直咬住那马,没有拉下距离来,时间一长,却就比不过马的速度,眼看着距离越拉越大,徐晓晓的呼救声断断续续,也越来越模糊……
徐晓晓昨天夜里在风雪里时间久了,受了点风寒,早上让店小二熬了姜糖水喝了,睡了一觉之后,觉得轻松了很多,起床收拾收拾正待去找武松,站在楼道上,却看到陆虞候策马从街心飞驰而过。根据陆虞候去的方向,徐晓晓揣度陆虞候是去府尹私宅,估计很快就会来找自己。略一盘算,徐晓晓给武松,或者说是给陆虞候留下字条,然后,去街对面不远处的那家客栈,开了一间临街的客房住下。隐身于窗户后面,一直观察着这边的动静,眼见陆虞候骑马离开,徐晓晓知道自己的小计谋起了作用,于是,取出昨天在集市上买的胭脂水粉等物来,细细的打扮了,换一件浅绿色用烟青色镶边的交领宽袖长衫,与北宋女子穿法不同的是,别出心裁的,用丝带在腰侧系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画龙点睛般的,秀出自己的丰胸和芊芊细腰来,隐隐约约的露出粉色抹胸,最后,再披上烟青色镶着白狐毛的斗篷,看似清新淡雅,实则性感十足。
焚上一炉檀香,倚窗而坐,静静的,专等武松上门。
徐晓晓显然是太心急了点,其实也并没等多久,徐晓晓却觉得过了一个世纪,好在相距不远,于是就心急火燎的起身出门,径直来到武松下榻的客栈。就在客栈门口的大街上,一黑衣人飞马过来,探身抄起徐晓晓的小蛮腰,把徐晓晓放在身前抱住,那马并未片刻停留,载着徐晓晓一路飞奔。徐晓晓这才回过神来,立刻大喊武松救命,同时拼命挣扎起来,身后的男人左手紧紧搂着徐晓晓,右手策动马缰,倒还不让嘴巴空闲,不时低下头来,用肥腻腻的嘴唇亲吻徐晓晓的后颈,口涎流在徐晓晓洁白颀长的玉颈上,粘糊糊的,徐晓晓不由一阵恶心,声音也就越发凄厉的呼喊起来。徐晓晓刚开始还以为,自己被劫,是陆虞候指使,及至被人猥亵,这才意识到,自己感情是遇到了婬贼,因为,高衙内的手下即使吃了豹子胆,也绝不敢对自己有非分的举动。
声嘶力竭的呼喊了一路,也不知道武松听到没有,直叫到嗓子哑了,再也发不出声音来。出了城门,发现并非是来时的路径,大地一片银装素裹,雪景更是美的让人心疼,路两边的树挂犹如梨花满枝,夜风吹过,花瓣儿纷纷飞扬……
徐晓晓的眼泪顿时也像梨花一样纷飞,有道是红颜薄命,我徐晓晓的命运竟然如此多桀,早知道命中注定,我只是供人婬乐的玩物,我又何必抗争,就算是委身高衙内,也强似不明不白的在这荒山野岭终此一生吧?
那马在一个道观门前停了下来,黑衣人抱着徐晓晓腾身跃下马来,一脚踹开道观的大门,顿时就有一个道童迎了过来,鬼魅般的,也不言语,拉起那马就走,仿佛是见多不怪,看也没看徐晓晓一眼。
道观深深,修道者的内室,却像是依香偎玉的风月场。屋子里烧着炭火,香炉里焚着麝香,香烟袅绕,令徐晓晓昏昏欲睡。
“美人儿,你是上天送给飞天蜈蚣的大礼吗,想我阅尽南国水粉,北地胭脂,玩过的女人数不胜数,却做梦也没想到,人间还有你这等尤物。”那飞天蜈蚣一边说着,一边急不可耐地月兑光了衣服,露出一身玄铁似的腱子肉来,色迷迷的双眼几乎要滴出血来,婬笑着对徐晓晓说道:“美人儿别怕,飞天蜈蚣虽是喜欢辣手摧花,但是对你这样的绝子,却也自会怜香惜玉,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我保证让你欲仙欲死……”
徐晓晓左躲右闪,却无法摆月兑飞天蜈蚣的纠缠,眼看着飞天蜈蚣一步一步地逼近,徐晓晓握紧粉拳头,照那婬道的身上没命的乱打一气,却就如击打在铁板上。那婬道哈哈哈大笑着,调戏徐晓晓道:“美人儿,你也太性急了,你是要哥哥快着点吗?”。
甩掉亵裤,飞天蜈蚣双手抱起徐晓晓就向大床上扔过去……
徐晓晓紧闭了双眼,心里一声哀嚎:“武松哥哥,我们今生无缘,就让晓晓和你来生相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