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绝了掌柜的执意挽留,茜雪儿请掌柜的帮忙,顾了一辆与之时常往来的马车,一路往东北而行。
茜雪儿当然明白掌柜的心思,挽留自己自然是为了西门庆,但是,有了大名府“阳春白雪”歌舞坊的遭遇,加上美若天仙的‘花魁’冷秋月的介入,茜雪儿不敢肯定,西门庆是否还会像以前那样对待自己,若是掌柜的派人通知西门庆来接自己,而西门庆又拿出另一副嘴脸来,那岂不是自讨没趣。
茜雪儿打定主意,直接去清河县西门庆的小屋,如果西门庆依然爱着自己,应该还在那里等候,如果西门庆依然羁留在大名府,和冷秋月在一起,那就知趣的悄悄溜走。
一路上几乎都在回忆和西门庆的那些往事,满脑子都是西门庆擅长放电的桃花眼,以及嘴角边若隐若现的笑容。茜雪儿觉得很是奇怪,这些事情明明就在自己心里装着,从来不曾忘记,可是,为什么却一直被自己所忽略呢?
真的好想回报一下西门庆,想用自己的温柔,修复西门庆心里的创伤,茜雪儿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西门庆大哥哥,还在等自己吗?
不时会下意识的模一模放在衣袖里的那封信,手指也会在无意间,碰到同样搁在衣袖里的,武松哥哥的那双袜子,但是,有了这封信垫底,再想起武松哥哥时,茜雪儿渐渐已经表现得释然而又淡定。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那份感情,武松哥哥还是放在《水浒传》里继续仰慕吧,既然武松哥哥想要的不是茜雪儿,茜雪儿又为何要苦苦的折磨自己呢。
马车夫也是个很老于事故的人,得了掌柜的再三嘱托,知道这个茜雪儿姑娘是西门大官人的心上人,以前西门大官人没少照顾自己的生意,自然对茜雪儿小心侍候,日落歇店,日出而行,饮食起居,安排的细致周详,倒省了茜雪儿许多麻烦与辛苦。
连续一个周的昼行夜宿,这日眼看离沧州已经不到几十里路程,不巧下起了大雨,车夫只好带着茜雪儿,在途中的一家客栈暂时安歇。吃饭的时候,茜雪儿老觉得有人在身后悄悄的打量自己,开始时,并不以为意,待起身回自己下榻的客房时,见那人还在死死的盯着自己,便悄悄地扫了一眼过去,这眸子一扫之间,心里不由一沉,怎的这乞丐长的如此酷似西门庆。茜雪儿苦笑一声,想是你这几天心里一直嘀咕着西门庆,所以,才会眼花吧。下意识的再回过头去一看,只见那人眉眼真的与西门庆很像,只是蓬头垢面,虽也是绫罗绸缎的衣衫,却已经脏的看不出底色,且又缩头缩脑,和人家英俊潇洒的西门大官人那有可比。
“茜雪儿姑娘,这黄河下流一直水灾不断,乞丐里乱七八糟的什么人都有,你只别理那厮就是了。”车夫见茜雪儿满眼疑虑的打量那乞丐,连忙解释,并挥手示意那乞丐走开。
“你果然是茜雪儿!”那乞丐模样的男子声音颤抖的说道:“小茜,是你吗?没想到还能在北宋遇到你!”
茜雪儿大眼睛挣得溜溜圆,心里一愣,不会吧?一口熟悉的京腔普通话,熟悉而又浑厚的男中音,两行眼泪把脸上的污垢冲出两道白线,看得出,这人的肤色原本很白女敕很细腻。正所谓“乡音无改鬓毛脏(衰)”,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死乌龟王八蛋也是穿越来的吧?
“大帅?你不会是西门酷帅吧?”茜雪儿试探着问道。
“小茜!”西门酷帅一听,知道面前站着的正是自己的前女友茜雪儿,便不管不顾的扑了过来,一把抱住茜雪儿,哽咽起来道:“都怪我,那天不该和你斗气,回家后无聊透了,就玩了会儿游戏,这才着了死鸭子的道,被送到这鬼地方来,落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呔,你这人怎地这么大胆,就敢抱住大官人的……不放,想讨打吗”马车夫见状急忙过来把西门酷帅拉开,扬了扬马鞭子,威胁道:“还不快走!”
“马大叔住手,这好似我的一个熟人。”茜雪儿微蹙了眉头,又问西门酷帅道:“你怎么混成这个样子?”说过之后,心里突然就发起呆来,如果不是得到西门庆的资助,自己现在不也和这西门酷帅一样,沦落街头,成了乞丐吗?
西门酷帅这时已经从他乡遇故知的激动中稍稍平静下来,听茜雪儿这一问,怔了一怔,讪讪的说道:“一言难尽,好容易遇到你,不请我吃一顿大餐吗?”。
茜雪儿叫了肉馅大馒头,切了盘牛肉,又要了一大碗面汤,看西门酷帅亟不可待的吃相,揣度这家伙定然几天没吃东西了,难免有些惺惺相惜的感伤。
“从祝家庄逃出来后,我已经好久没这么痛快的吃东西了。”
茜雪儿听了,忍不住调侃西门酷帅道:“什么祝家庄?你去祝家庄干什么?你不会也是来大宋‘泡’好汉的吧?女好汉可是珍稀动物哦,加油哦!”
西门酷帅放下碗来,一抬头正与茜雪儿的目光相遇,见茜雪儿目光怪怪的,这才意识到自己形象不佳,脸刷的一下红到耳根,好在满脸脏兮兮的,也分不清楚是红是黑来,嘴角轻轻一钩,难为情的笑道:“小茜大小姐能不能帮我开个房间,我去洗洗。”
“掌柜的,再开间房。”茜雪儿说着站起身来,揣度西门酷帅这会儿想必不好意思面对自己,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就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西门酷帅把自己洗干净后,梳了梳半长不短的头发,想想影视剧里武松的造型,暗笑道,我这样子,倒像是个北宋的行者。
躺在床上长叹一声道,惭愧,在这种情况下遇到茜雪儿,不消说,茜雪儿一定会更加看不起本大帅了。还有,她要是再问起祝家庄的事情,我该怎么回答呢?
原来,西门酷帅被空投到扈家庄大门外,正向一个庄户打听扈三娘的行踪,就见一个彪形大汉骑马过来,那庄户高声叫道:“三郎,有人找你家三娘。”
来人正是扈三娘的未婚夫,祝家庄的三少爷祝彪。
祝彪跃下马来,见西门酷帅头发修的很短,大刺刺的问道:“你这厮敢是从寺里逃出来的吧?找三娘作甚?”
西门酷帅见祝彪腰圆膀壮,个头虽然和自己差不多高矮,宽度却比自己多出半个,想到自己是来“泡”人家未婚妻的,心一虚,未免就更是胆怯,吞吞吐吐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祝彪过来用马鞭子支起西门酷帅的下巴,细细端详了半天,眯缝着眼睛对那庄户说道:“这厮眼见就不是好东西,我且带回家去细细问他。”一矮身把西门酷帅扛起来,扔在马背上,这西门酷帅在二十一世纪也算是个蛮横的主,那里就肯束手就擒,长了二十来年,除了学芭蕾舞,倒也练了几天跆拳道,身手也还敏捷,乘祝彪还没来得及上马,探手抓住马鬃,借力翻身跃起在马背上坐直身子,一打马背,那马就跑了起来,马缰绳却还在祝彪手中握着,祝彪却没防备这细皮女敕肉的小白脸还会这一手,一个不防,被马拖着乱窜了几步,稳住桩子,手上一用力那马就立了起来,好在西门酷帅时常陪茜雪儿溜马,骑术还算是娴熟,紧紧抱住马脖子总算没有摔下马来,祝彪等那马前蹄刚一落地,就翻身跃上马背,顺手点了西门酷帅的肩颈穴,然后,把西门酷帅往怀里一搂,嘿嘿一笑道:“宝贝,没想到还够烈的,本少爷喜欢!”
不会吧?西门酷帅大惊,早就百度过大宋的男人多有龙阳之好,不会这么倒霉,让自己遇到一个“同志”吧。由于手不能动,急切中只好向后使劲儿一甩头,想把那祝彪碰晕了,自己好乘机逃月兑。哪曾想,祝彪头一偏,抬手就势按住了西门酷帅的下巴,把西门酷帅的头固定在自己的肩上,西门酷帅引以为傲的英俊迷人的脸蛋,就成了祝彪的秀色大餐,祝彪一边策马,一边低下头去,对西门酷帅轻薄地笑道:“这么急?是看哥哥强壮,喜欢得紧吧?”
西门酷帅越发着急,大叫道:“喂,你不怕被传染吗?我有艾滋病的!”
“你有什么?艾滋病是什么?是爱哥哥的毛病吧?”祝彪说着,又是一阵大笑,轻挑的在西门酷帅脸上香了一口,接着说道:“看你这身衣服就像丧服,黑不溜秋,怪模怪样的,哥哥先去街上给你买身衣服换上。”
“真他妈土鳖,识不识货呀,老子这是DommaKaran新品,美国货,你丫的要在棺材里睡上一千年,还要能爬得出来才能看得到的,我靠!”
“在这里?呵呵,看不出你比本少爷还不要脸,这光天化日之下…….”
西门酷帅只有抓狂的份了,瞪着一双擅长放电的眼睛,却又不敢对祝彪放电,心里骂道:“徐晓晓,你个死女人,玩什么征服呀,害得老子跟你来这鬼地方,我的童子身没有给我所爱的小茜,却要失身于这个一千年前的僵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