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尊带着我去了堆放各种魔法道具的地方,那里和放魔法药的地方很是相似,还是很像超大的百货店,上面琳琅满目的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东西,甚至连帽子衣服都不缺,我顺手拿了一顶漂亮的草帽扣在头上。
“不要乱碰。”长尊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晚了,我已经把草帽扣在了头上,而当时我的眼正好瞄到了货架的标签——伤心草帽。
当我带上这顶帽子的时候我的脑海里不停的闪现两个人的样子——老板、小琪。
老板说:“小楠啊,我把魔法网店交给你,你看你搞成什么样子了?你太令我失望了。”
小琪说:“小楠,我那么爱你,可是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我?我死的不值啊。”
他们的话不停的回响在我的耳边,接下来我就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终于,我的草帽被长尊摘下来的时候我才停止了混乱而且悲伤的思绪。
我抹着眼泪说:“这草帽太令人伤心了。”
长尊说:“其实魔法药很多是可以治愈人类心灵的药剂,但是像这种魔法道具好东西真的不多,他们大部分只能算是恶作剧。”
接下来我看到很多稀奇古怪的魔法道具——咸猪手手套、骨折鞋垫、衰老手表、倒霉项链
“长尊,我记得第六空间还可以穿越的是么?”我记得老板曾经说过。
“是可以穿越,不过只能是精神上的穿越,而且你的穿越不会给别人造成任何的记忆。”长尊说。
“那么我可以穿越到古代或者未来么?”我问。
“可以,但是你心里必须有地点时间还有人物,至于未来,可能你很难有这些确切的数据的。”长尊说。
“恩,我明白了,长尊我想穿越到以前的时光可以么?”我现在想的是补偿,补偿我欠下的债。
“可以,你跟我来。”长尊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我们骑上爬在门口的巨兔,它带着我们驰骋,我们来到一个金黄色的拱门傍边,里面五彩的珠子漂浮在空中,我想用手抓住它们可是我什么也抓不到。再往里走就有三个台阶,第一个台阶上面写着:时间,第二个台阶上面写着:地点,第三个台阶上面写着:人物。过了台阶就是一层蓝色的幕,里面是什么我看不清楚,台阶我没有上去,因为长尊告诉我每一个台阶必须想着对用的条件,走完三个台阶掀开垂幕就可以穿越了。
“万一我穿越了怎么回来?”我问。
“只要三个条件有一个变化了,那么你自己就回来了。”
“那如果我一直回不来怎么办?那不是要错过三个月的期限么?”我想到三个月以后将是咒语解除一分钟的关键时刻。
“你的穿越在时间上只是一瞬间,或许你在你穿越的地方呆了很久,但是你相对于看见你的人来说只是一场永远不会记住的梦,快乐是一瞬间、痛苦也是一瞬间,或者有时候你会莫名的很开心,或者有时候你会不知缘由的很难过,但是你自己什么都记不得了,那或许就是有人穿越了,虽然他的人走了,虽然你记不得了,但是你的感觉还在。”长尊说的很是渗人。
“天哪,我经常会这个样子,难道我就是被人穿越了?”
“或许吧,人的感情很复杂,因为人类会遗忘,人的感情也很简单,开心就笑不开心就哭。你去吧,只有你想着的人才会看到你,你有什么心愿想要达成现在就去实现吧。”说着长尊盘着腿坐了下来,他闭上眼睛似乎在默念着什么。
“恩,长尊我去了。”我踏上第一个台阶心里想着:1996年9月,踏上第二个台阶:万家胡同,第三条台阶:小琪,哦不那时候他叫辛安。
我拉开蓝色的帷幕,里面是一面大镜子,我伸了手出去,它随着我的指尖慢慢的荡开一圈圈的波纹,我闭上眼睛整个人都走了进去。
果然我来到了1995年,我清楚地记得那年我六岁,还是那个破旧但是温馨的小胡同,墙上斑驳的墙皮下面还有一辆停靠在一边的老旧的自行车,这是老爸的,我模着那辆自行车看见车座后面还有被我划过的痕迹,顺着墙边是一条小沟,大家会把洗菜水和洗衣服的水都倒在这里,里面已经结了厚厚的青苔,青苔里面弓着的蚯蚓是我的最爱,我喜欢用一根木棍挑出一条无辜的蚯蚓,然后用小刀把蚯蚓的身体分割开来,我承认小时候的我很坏而且很霸道。
我远处几个孩子在蹦蹦跳跳的嬉闹,我竟然看到站在一块石头上手拿一跟长长的破皮带的是我,我穿着妈妈织的毛衣裹着我微胖的身体,凌乱的发型随意的竖在脑袋上,胳膊上盼盼图案的套袖上已经沾染了很多污渍,脚下的一双红色的小皮鞋是我央求了妈妈半年才给买的,我摇摇手跟自己打招呼,可是那时我的竟然没有发现她身边的这位大姐姐,反而是躲在一旁自己孤独挖沙的小辛安跑过来问道:“姐姐,你认识她么?”
看到辛安小时候我就很想笑,我掏出手绢给他擦了擦鼻子,擦完之后他干净了许多,他咧着嘴笑着说:“姐姐,我帮你叫她。”
小辛安跑到儿时的我傍边小心的说:“那边的姐姐再叫你。”
儿时的我四处张望了一下似乎她并没有发现任何人,她推了辛安一把说:“胡说八道,那有什么姐姐。”
“真的。”辛安委屈的瞪着圆圆的眼睛指着我说:“那个就是。”
儿时的我根本没有把站在石头下面矮我一个头的辛安放在眼里,我只是大喊一声:“兄弟们冲啊。”——那是当时我看电视剧学的,然后儿时的我带着我身后七八个小朋友一起跳下了石头冲了出去,至于冲到了那里我已近忘记了,只有辛安看着他们的背影默默的继续蹲下,我跑过去,也蹲了下来,我问:“你怎么不跟他们一起玩。”
“他们不带我玩。”我想到那时候辛安似乎还没有加入到我的队伍里。
“你想跟他们玩么?”我问低着头挖沙的辛安。
他抬起头眨巴眨巴眼睛说:“我想。”
“恩,来我抱着你,你把那个摘下来。”我抱着辛安,我让他摘了一根长满无花果的树枝我说:“你去把这个给她。”
我还记得小时候我经常会望着胡同傍边的无花果树,上面裂开的无花果让我垂涎欲滴,可是碍于儿时的那几分面子,我从来不去摘,因为我够不着,还有因为那是长在别人家院子里的院子里的老头长得尖酸刻薄,一年四季都在生炉子,还有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我爸爸是警察,我经常说我爸爸是警察来吓唬那些天真无邪的小朋友,但是老爸也经常会告诉我因为我的老爸是警察所以不能做任何犯法的事情,在我幼小的心灵里总是觉得摘别人家的无花果就是犯法,而且看着那凶巴巴的老头聪明的我也知道他一定会去跟老爸告密的。
庆幸的是除了辛安能看到我之外,院子里的那个凶巴巴的老头是永远不会看见我的,最多他会看见一个小孩凭空的飘了起来,摘了他的宝贝无花果,可是庆幸的是,他并没有看见我们。
我递给辛安的时候看见他大吃一惊,他看看院里正在烧炉子的老头,用小手捂住嘴巴问:“他没有看见我们?”
我笑眯眯的摇了摇头说:“我认识他,所以他不会管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不想让辛安也去偷人家的无花果。
辛安捧着一支带着硕大叶子的无花果跑去胡同的尽头正在玩弹珠的儿时的我们,我看见儿时的我正低着头蹲在地上认真的玩弹珠,一支还结在树枝上的无花果伸到了儿时的我的面前,小楠抬起头,惊奇的看着那个在她心里百无一用的辛安,那时的辛安已经抹掉了鼻涕看起来不那么邋遢了,儿时的我问:“这是你摘的?”
辛安回头望望我,我朝他点点头,因为刚才我教他:“如果小楠问是谁摘的,你就说是你摘的。”
他点点头,看着小楠说:“送给你的。”
“你真厉害,你没被那老头发现?”因为在那时的小楠心里,那个老头是我们永远不能攻克的敌人。如果有谁能在他家的无花果树上摘下一片叶子,那么小楠也会毫无缘由的崇拜他两个小时之久。
儿时的小楠拿着那枚象征着胜利的无花果拍拍辛安的肩膀说:“愿意加入我们么?”
辛安开心的拍着手说:“我愿意。”就此辛安成了小楠最弱的一个手下,看着辛安和小楠离开了胡同远去的背影,我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拉了一把,我发现身边盘坐着是一身白衣的长尊,他默默的说:“一切都是因果循环,一切都是天意。”
我突然觉得我做错了么?我是不是不该让辛安加入小楠的队伍里?或者我不应该让辛安接触到小楠,那么他就不会如此短暂的生命了。
“长尊,我要回去,我要跟辛安说,他不能和小楠在一起。”我刚要起脚踏上台阶。
一道声音又打破了我的心愿:“就算你组织了结果还是一样,一切都是天意,就算没有你的无花果,辛安也会竭尽全力加入到小楠的队伍里的。你不能改变任何结果。”
“哦。”我觉得这就是冥冥注定的意思么?可是为什么上天总是要折磨我呢?我宁可死的是我,尤其是我带上那顶令人伤心的帽子之后,我觉得我自己再也不会是以前那个无忧无虑说一不二的小霸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