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轻点你轻点。”看着楚杰大力的捏着我的钱包,我的精神紧张到了极点。“它身体不好,你别用那么大劲。”
“谁身体不好?”楚杰带着怒容的看着我。
“它……我的钱包它身体不好,随时可能散架。”说完我伸手去抓,想把钱包拿回来。
楚杰一抬手躲了过去,似乎并没有还我的打算:“捏散了,我替它偿命行吧?”气愤的态度丝毫没有缓和。
楚杰开始认真的审视起这个钱包来,他皱着眉头盯着它:“祁……祁……”似乎看见了正面的名字嘴里轻唸着。这钱包使用的太久了,连刻着的名字也快被磨平了。
“还我,还我。”我第二轮的抢夺攻势又再次袭来。
楚杰则毫不在意,他依然皱着眉头想看清楚上面写的字,于是他把手举的高高的,自己抬着头仍然努力的辨认着,想看清楚刻的到底是什么字。
嘿,你他女乃女乃的,欺负我个矮是吧,我惦着脚够了半天也没抓到,我一生气照着他受伤的胳膊使劲一拍,楚杰疼的脸变了形,终于撒手把钱包还给了我。
“你是医生吗?怎么能这么对一个受伤的患者呢?”楚杰大声的朝我抱怨着。
“谁让你不还我钱包的。”我抱着钱包小声的嘀咕着。
“这钱包是你的吗?我看那上头可写着别人的名字呢,明明写着祁函吗,不会是你偷的吧?怕罪证落入别人手里才玩命狂追。”
这人说话真他女乃女乃的欠抽,我偷,我偷点好的行不行啊?我偷个散了架的钱包干吗?
“这怎么不是我的啊,这后面也刻着我的名字呢!”说完我把钱包翻过来,给他指了指后面。
楚杰凑上来认真的看了看,用好奇眼神看了我一会:“定情信物啊?”
“要你管!”
“那姓祁的是你男朋友?”
“要你管!”
“初恋?”
我觉的我中计了,他哪是怀疑钱包是我偷的,他明明就是八卦病犯了,想探别人隐私吗?
“楚杰,你有事没事?没事咱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啊。”
“当然有事了,我为了替你抢这定情信物,胳膊受伤了,你怎么也得替我处理处理吧。”
我低着头犹豫着,“那走吧,出了胡同拐弯有个药店,我买点东西给你弄弄。”
我们俩低着头默默的在胡同里走着。
“你们分手啦?”另一个八卦问题又从楚杰的嘴里横空出世了。
我转头用眼睛瞪着他,他则一副很平常的面孔看着我,似乎他问这个问题并没有什么不妥。
“我把他甩了!!”我气哼哼的回答了他。
“不像!你把他甩了还这么执着于这个钱包干吗啊?都那么旧了,不如扔了吧?”
我忽然转头看着他:“楚杰,他那刀上有八卦病毒是怎么着?你被感染了?你怎么突然变这么八卦了?”
我看着他的时候楚杰不说话了,不喜不怒不忧的回看着我,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绪。
我转身继续向胡同外走着。
“你们分手多久了?”
又来了!!还有完没完啊?
“四年。”我不在看他了,低着头自己在前面走着。
“不联系了?”
“嗯。”
“他结婚了?还是……”
“他是我大学同学我的初恋男友,相恋五年,分手四年,他结没结婚我不知道,他出国留学了,不会回来了,所以就分手了,我之所以留着钱包是因为我没有大把的钞票需要装,拿它装点零钱就行了,大哥你还有别的问题吗?”。
“没了!”楚杰凑近直视着我:“我只是想证明一下这个钱包它值不值得我去抢。好了现在有答案了,我没问题了。”说完楚杰率先走到了我的前面走出了胡同。
我在药店里东挑西选的买了些处理外伤的简单用品,拿着小票去柜台结账。楚杰则远远的等着我,似乎这是我的领域他不便涉足一样。
“三十九块三。”收银人员告诉我结账的钱数。
“啊?”真是让我有些吃惊,我多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三十九块三。”收银人员又重复了一遍,再次证明我没听错。我转头看着站在远处的楚杰,十分为难的朝他走了过去。
“那个……楚大哥,借八毛钱行吗?”。
“什么?”楚杰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几百分贝。
“哎呦,你小点声,我明天就还你。我就三十八块五,结果那些东西要三十九块三。”
“行,行,行,靠边吧你。”楚杰本来还平静的面容一下子又变成了不耐烦的神情了。
楚杰走到柜台结了帐,然后拿着东西交到了我的手里:“我真服了,我这替你抢钱包受了伤,药钱还得自己出。我猜你男朋友肯定没出国,估计是被你气成精神病住院去了。”
我被他数落的一肚子火,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谁让咱理亏呢,只能抱着药包跟着他走出了药店。
我坐在他的车上替他处理着伤口,一边消毒上药一边吹着他的伤。
“你吹它干吗啊?”楚杰好奇的看着我。
“啊?”我似乎被他的话提醒了什么,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在吹他的伤口,这种包扎伤口的感觉就像小时候我淘气摔伤了胳膊,姥姥在替我包扎伤口一样,姥姥告诉我说吹一吹就不疼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开始吹他的胳膊。
“你在医院也是这么吹病人?一边拿刀划他们一边往他们身上吹气?”
“医院吹不了,在医院我都带口罩!”楚杰一张嘴就能把我气个半死,那小偷怎么不多划他两刀啊,心里忍不住的冒出了如此邪恶的想法,罪过,罪过啊!
“这是我姥姥教给我的,我小时候受伤了?我姥姥就这么吹我的伤口,说凉凉的就不疼了。”
“哦,汉方啊!祖传的!你是医学院毕业的吗?从蒙古毕业的吧?”楚杰的脸上挂着笑,似乎我干了多么可笑的一件事。
原本我是好心,打算用碘氟替他清理伤口的周围,用酒精消毒我自己的手,可是他这么自不量力的损了我,让我执行计划发生了彻底的改变,我拿起块纱布倒上酒精直接拍在伤口上。楚杰被刺激的十分痛楚,紧皱着眉头,我的嘴角则忍不住挂上了笑。该!谁让你挤兑我的。
本来我是建议由我开车送他,但是建议刚一出口就被楚杰断然拒绝了,他说他不能现在只是胳膊受伤,回家的时候变成全身受伤。
我坐在车上心想着,如果我一开始就让他送就不会丢钱包还害他被划伤了,结果绕了这么一大圈还是让他送我回的家,还被迫交代了自己的一大堆隐私,也真是够倒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