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剑气!上等宝具!先天武师!”
每说一个,张远山都会眼神更深一分。
端坐在太师椅上,张远山猛地站了起来:“既然盯上了我张家,那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少冲三年英烈传,他们一本也休想得到。”
“哼!”
猛地一拍,太师椅上龟裂一片。
“三郎呢?”
“正和他母亲说话。”
长房大院西厢,张森给张华氏斟了一杯茶,请放在了桌前:“娘,且宽心,俺不会有事的。”
“娘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大哥马上回来,家里有了顶梁柱,还怕个甚。”
老妇人倒是豁达的多,饮了一杯茶水,又说道:“只是你还有一年才成年,要去投军,也得等上一年。”
别人家阿母巴不得儿子一辈子不要戍边作战,张华氏却是飒爽大气,看着小儿子认真说道:“昨天晚上那般动静,听着轰轰烈烈,不过既然有老太爷坐镇,想必也不会有什么事情。不过你还是要勤修苦练,只做一个大好男儿。”
“是,俺明白的。”
“嗯……”
老母点点头,大为宽心。
正拉着家常,长房的族叔张无棱过来说道:“阿嫂,父亲喊三郎过去说话。”
“哎,那就快去吧。”
“娘,俺先去看看。”
“快去快去。”
……
堂屋前,张远山手中捏着一本少冲三年的英烈传,光武皇帝登基后的第一版,这本书,里面寻常无比,不过是讲些大夏立国数百上千年中的各色人物插画。
英雄豪杰刺客游侠,风骨铮铮铁胆文人,侠义心肠古道大豪,各色人物寥寥数笔,勾勒一番,一张画,也就是几行注释,比如某年某月,征北大将飞廉,斩贼酋查努尔干于狼头山。
“这本英烈传……难道真的和遗失至圣金龙铠甲有关?”
张远山看了看这本书,寻常无比,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也并无什么大神通的禁制在,或许,只有超凡入圣,才能一窥究竟?
张远山如今是超武境一品,也就是巅峰状态的先天武师,再跨一步,就是超凡入圣,成就武道圣者的伟业,但正所谓一步之遥宛若天堑,武道圣者,如果那么容易,那天下圣地,也不会屈指可数了。
“父亲,三郎叫来了。”
张森入了堂屋,内堂上,供奉着先祖英灵,张森朝着张远山行了一礼,又给先祖磕了三个头,才起身立在一旁。
外头站着鲁有钱,正在逗弄着他的“常胜大将军”,里面站着张家长房嫡子张无坤,看了一眼身材高壮,英姿勃发的张森,也是暗暗赞叹。
十五岁,已经是玄武境的六品,张家上下,十八岁能在玄武境混到七八品,就已经算是惊才绝艳,便是张森的老子张无良,当年也是在二十岁才达到如今张森的水平。
天赋,是嫉妒也嫉妒不来的,所以张无坤并不嫉妒天赋禀异的张森。
“爷爷,唤俺作甚?”
张森问道。
张远山本以为昨日夜战,这小子会有三分胆怯,但谁曾想,这小子从未经历过此等高手搏杀,却兴奋激动,丝毫没有紧张惊骇……良才美质啊。
“嗯,是个好郎君。”
老族长点点头,拿出三本书。
“第一本,是你祖父张远海的遗物,少冲三年英烈传,我从供奉楼上取了下来,让你随身带着。”
见张远山这般说话,张森眉头一挑,反应过来,问道:“爷爷,可是要俺离家避一避?”
好聪明的小子!
“是。我已经写了一封信给太湖剑院,院主和我早年有旧,须弥寺的海清大师也有他三分人情,因此这一趟,也算是给我和海清大师捎带一份人情。之后你蒙师和坤叔会同你一起上路。”
张森微微皱眉:“俺又不是蚂蚱,被谁一捏就死!逃出去缩卵,俺不去!”
张远山一巴掌扇在他脑袋上:“去不去!”
“去。”
“第二本书,本来是要等你明年成年再给的,现在就给你吧。”
“火云掌?”
“你坤叔昨天晚上连夜誊写好的。”
张森大喜,一把接过,然后看了看一脸肃然的张无坤,跑去恭敬地行了个礼:“坤叔,多谢!”
“哼!只希望你勤修苦练,可不要和你老子一样,整天想着出风头。”
“侄儿记下了。”
十六岁成年方能放开了练功,这是规矩,倒不是张家一家这么干,各门各派,皇族军中,多是如此,盖因十六岁筋骨完善,气血旺盛,正是可以修行精进功法,以达到淬炼肉身的地步。
“爷爷,那第三本呢?”
张森大喜过望,连忙问道。
“这是须弥寺海清大师托我给你的。”
“是什么?”
张远山递给张森,张森一看,顿时撇嘴:“女乃女乃的……佛文注释,这有个鸟用。”
“你说什么?!”张远山低吼一声。
张森赶紧转身拱手:“是,烦劳爷爷转告老秃……海清大师,俺一定勤修佛文,刻苦钻研的。”
“武道杀生,最终还是为了要制止杀生,修身之后,还有两个字,叫做养性。若是沉湎在打打杀杀的爽快中,最后终究会沦为杀戮魔头,永世不得超生。”
张远山嘱咐,张森点点头,不过也还是奇怪:“爷爷,敢问一句,昨天晚上那些人,还会来吗?”
“会!不得到少冲三年英烈传,绝对不会罢手,而且很有可能,会有顶级高手加入这个行列。”
张远山皱眉的同时,却又冷冽说道:“但要让我张氏乖乖顺顺服软,这代代戍边杀伐的气势,岂不是就消散了?武道强者,强的不是功法肉身,而是内心!内心不强,手握神兵宝具,又能怎样?”
老族长又转过来,认真说道:“要有一口气。”
“是,这个俺明白的。”
“去吧,和你母亲告别一下,就赶紧上路,不要拖沓,没几日你大哥就会回来,也不用担心家中安危。”
“是,知道了。”
……
“娘,爷爷他说了,让俺去太湖剑院修行,听说那里神功妙法多不胜数,剑法精妙江东第一,俺去做个记名弟子,混个一年半载,就回来了。”
“嗨,哪儿那么多话说,三郎要去,只管去了就是,大郎没几天就回来了,家中你也不要担心。俺一个女人,吃饭不过二两,吃肉不过半块,能饿死累死么?再说庄内说话的人也多,不用担心娘没人陪。”
“娘可真心宽。”
“心宽命长,哪像你爹那个死鬼,整日挂念着西关兄弟,最后郁郁而终。”
一半数落,一半挂念,张无良有此贤妻,倒也无憾。
张家庄外,架着一辆牛车,张无坤坐在车板上,车厢内张森正在翻阅张氏火云掌,鲁有钱挥舞了一下鞭子,呼喝一声:“墩儿!走嘞~~”
“无坤,一路小心。”
张远山叮嘱道。
“放心吧爹,一切有我和有钱兄弟。”
张无坤抱拳行礼,牛车缓缓而去,很快,就在村口的小树林路口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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