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后,现实塞过了理想,戴晓阳的飞黄腾达直接影响了远在哈尔滨的戴家,戴家的富裕也正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最好见证。请记住我至于这鸡和犬升天升到了何种程度,难以说得齐全,双目可视的变化就是破旧的经济适用房变成了四室两厅的市区商品房,形同虚设的存折也换上了六个零的存款。赵惠琳再一次为自己的英明决断而感到庆幸,这也就造就了戴家目前西风彻底压倒东风的惨烈局面,在对待儿女的问题上,戴长天彻底失去发言权,这一局面地形成,戴晓阳功不可没。
一手成就了赵惠琳地位的戴晓阳自然成了她随时准备拿出来验明正身的法宝,这一次,戴晓阳又再一次被派上了用场。赵惠琳想到的主意,就是让晓月去深圳投奔他,让他给晓月安排一份工作。这样的安排让晓月对戴晓阳恨得咬牙切齿,有他这么一个成熟稳重、事业有成的活榜样摆在眼前,她戴晓月永远都是被瞧不起的对象,她甚至只是用来衬托戴晓阳的一件道具。然而晓月也有自己的自尊,有自己的梦想,她不想活在大哥的光环和庇护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雏鸟总是向往蓝天。于是晓月忍无可忍的时候,当她觉得自己的未来受到威胁的时候,她也会偶尔对专横的母亲来一些反抗,这和狗急跳墙、兔子急了咬人是一个道理。请记住我们的读看看晓月的拒绝当然遭到了赵惠琳的正面镇压,她出师有名,说:“你不去?不靠你哥,你能找到什么好工作?”
晓月的回答也是有理有据,她说:“让人知道我戴晓月靠老哥吃饭,我丢不起那人呐!”
赵惠琳轻蔑地看着晓月,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说:“现在知道丢人了,当初你路见不平一声吼的时候怎么没觉得丢人呀!不去也行,别说我没给你机会,我给你一年时间,你要是能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找到一份月薪三千以上的工作,你就可以不去深圳,要是没找到,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卷铺盖滚到深圳去。”
见母亲松了嘴,晓月赶紧讨价还价,恳求再加半年,赵惠琳也退了一步,说三个月,最后两人都相互退了一步,把时间定成了一年零五个月。末了赵惠琳还来了一声激将式的叫嚣,说:“你有本事打人,有没有本事事打跟我赌这一把?”
在拳脚方面,戴晓月是当之无愧的强者,但要说嘴上工夫,她就绝对逊人一筹,特别是跟眼前这个底气十足自诩成功的“伟大”母亲面前,放弃了一些丧心病狂大逆不道的举动之后,戴晓月就只剩下输了。但输也要输得有面子,输也要输得有自尊,戴晓月当场拍案而起,大喝一句:“赌就赌,我还怕你不成!”
喊得是相当响亮,可喊完戴晓月就叫悔了。晓月很清楚当今的就业状况,就凭自己“大学亚毕业”的学历,能不能找到工作都是个问题,更别提还对工资有要求了。有问题就得找路子解决,有困难就得想法子度过,戴晓月本着众人拾柴火焰高基本方针,召集了两大死党——陆小芸和杨筱柔,于一餐馆秘密商谈此事。这个餐馆也实在值得一提,对很多人而言,这只是一家普普通通的饭馆,可对戴晓月陆小芸杨筱柔这三姐妹来说,这里就实在和普通挂不上钩。就在这里,曾经诞生了很多丧心病狂的想法,也曾经孕育了一系列和父母和老师和同学的作战计划。这家餐馆的地理位置也很考究。戴、陆、杨三家的住址是一个三角形,而这个三角形的中心便是这家餐馆,这就是为什么三姐妹于弱水三千只取这一瓢饮的原因。
三姐妹出生在同一年,命运似乎在她们都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注定她们会彼此认识并熟识,因为她们出生之前,她们的父母就已经做了邻居。
杨筱柔生在五月,三个女孩儿数她最大,母亲殷兰是一名高中教师。父亲杨洪在一家不大不小的厂里担任副主任,由于为人自视清高从不肯轻易向人低头,所以这个副主任一干就是大半辈子,不过即使如此,零次向人低头的骄人记录还是让杨洪引以为傲。与戴家相同的是,杨筱柔和小她五岁的弟弟杨睿刚这双儿女的名字都是出自母亲之手;而与戴家不同的是,杨家实行的制度是华夏五千年灿烂文明所传承下来的男权主义,由于这个古老且传统的制度在杨家地实行,导致杨洪在家里有着绝对的发言权和指导权,也正因为这样,即使母亲殷兰是一位老师,但教育儿女这个光荣且艰巨的任务还是当之无愧地落在了杨洪的身上,杨洪也乐于接受,乐此不疲反反复复地向儿女传授着自己独创的“清高论”和“出淤泥而不染学说”,并且一直兢兢业业地坚持到现在。由于家里不是非常富有,自己又长年累月地接受着父亲的言传身教,所以杨筱柔比一般的同龄女孩儿懂事明理要早,也因为如此,杨筱柔学习用功成绩优秀,高考顺利考上了复旦大学。
可不要以为这样,就盖棺论定杨筱柔是一个乖乖女,那只是她在众人以及父母面前的形象。其实杨筱柔和陆小芸戴晓月一样,骨子里也十分的叛逆,只不过早熟的她拥有着十分理性的头脑,因此懂得压制让她只会把活泼叛逆的一面展现在两个姐妹面前。所以,即使杨筱柔人前是众父母争相让儿女们学习的对象,这也丝毫不影响她人后与戴晓月和陆小云狼狈为奸,并担当她们的狗头军师,为她俩与父母的一次又一次较量出谋划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