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出去!”
“公主,您不能出去。读看看址您若是出去了,皇上一定会打死奴婢们的!”
“你们不听我的话,我也要打死你们!”
“那奴婢宁愿被公主打死!”
岚儿一脸视死如归。
朝颜气得瞪圆了眼睛,无计可施。
她一回到朝颜宫,哥哥就让人把她关起来,不仅婢女寸步不离,还让重兵严守宫门,外人不准来见,里面的人也不准出去。甚至连去太和殿为父皇守灵都不被允许!真是太过分了!哥哥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不过,哥哥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他是不是想隐瞒什么?要是晴儿在就好了,晴儿禁不住她盘问,不小心就会说漏嘴,但这个岚儿嘴巴严得很!想从她嘴里掏话比撬蚌壳还难!
“唉!”她重重坐到桌前,长长叹息一声。算算日子,她已经回来四五天了,也不知父皇下葬了没有,子玉有没有好好休息?那个人……还在讨厌她吗……
——————————————
安置好下葬的一应物品,赵叡才呼出这麽多天来的第一口气。
现在一切几近尘埃落定,只等三日后入土为安,所有大事就算完结了。
看过母后,想起许多天没有见过颜儿,便信步来到朝颜宫。请记住我们的读看看
穿过森严的守卫,走进殿内,扫了一圈却不见预想中的人儿,心,不由一沉。还未呵斥,岚儿指了指朝北的一扇小窗。
他顺着看去,那熟悉的小身子正搭在窗台上,半截在外,半截在里。似是卡住了,进退不能,四肢在半空乱舞,却一声都不响。
岚儿忍着笑,小声解释道,“公主想要逃出去,结果……就这样了……她不叫喊,奴婢们怕伤到她自尊心,也不敢过去。”
他一时哭笑不得,这些天一定是闷坏了!幸好一切马上就要结束了!他大步走过去,单臂将她凌空抱起来。
朝颜惊呼一声,看清是他,忍不住脸上发热,结结巴巴道,“哥哥……哥哥……什么时候来的?”
赵叡暗笑,面上平静道,“刚到,颜儿怎麽爬到窗台上去了?”
朝颜不敢看他,胡诌道,“外面的花好看,随便看看。”眼珠骨碌碌乱转。
赵叡看了眼窗外,点头颔首道,“原来是这样。”
她顺着望去,不禁涨红了脸。窗外是宫殿死角,一年四季阳光都照不到,根本没有植花树,只有几块大石头兼石缝里的杂草!
“哥哥为什么又把颜儿关起来?”她索性不再掩饰,直接问道。
赵叡抱着她回到南窗下的凉榻上,接过岚儿递来的新衣,亲手为她换下被压皱的衣衫,温柔道,“哥哥今日来就是要放颜儿出去的。”
“真的麽?”她笑逐颜开,这些天都快闷死了,更重要的是,她想快点见到那个日思夜想的人!
“对,不过放颜儿出去前,颜儿要回答哥哥的问题,要是答得不好,哥哥还要关着你!”赵叡故意威胁道。
她不禁缩了缩脖子,连忙道,“哥哥问什么颜儿都好好回答!”
赵叡在心里一笑,故作漫不经心道,“这些天霄王有没有跟颜儿说过关于父皇的话?”
她想了想,摇头道,“没有。”那个人都不理她,更别说跟她提起父皇了。忽而想起那天吐血的事,又道,“说了,他说父皇一直放不下颜儿,怕颜儿得不到幸福……还说希望有人能珍惜颜儿,又能保护颜儿!”
这就是父皇临终前跟他说过的话麽?意思那麽明显,两人定然已经开诚布公了,也不知谈话结果如何。宁琊回来后一直不动声色,也让人看不出他心思。但,不管他如何想,‘死无对证’不是麽?颜儿与韩子玉的婚事,是当初父皇亲自下的旨,仅凭他一句话是无法更改的!相信他自己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一直不曾提及父皇临终有何遗言……
思定,他暂时放下心思,察看她脖颈。
那日她不顾性命地挣扎,使得光洁如天鹅绒的脖颈留下了十几道伤口,所幸的是,那个无畏似乎没有伤她之意,伤口极浅。后来,他甚至没能看着这伤口愈合,次日就匆匆回京。现在,这伤口已经结痂。可是,他心里恐怕永远都要留着这伤疤!
——他眼睁睁看着她的颜儿受伤,而且是为了他!
见哥哥盯着自己脖颈,朝颜伸出小手捂住他的眼睛,道,“哥哥,不要看,好丑!”这些天她都不敢照镜子,也害怕被别人看见,所以一直用高高的衣领遮着。
感觉到手心忽而湿润,她大吃一惊,连忙松开手。却看到哥哥一如平常,根本没有哭的迹象。她疑惑地看了看手心,却是湿的!
————————————————
回到御书房,赵叡将常年随侍在父皇身侧的常德召来。
“常德,那天父皇跟宁琊说了什么吗?”他坐在御案后,装作随意地问道。
常德面色极为平静,字字清晰道,“这件事要经过霄王的同意,老奴才能说。”
赵叡冷笑,“朕贵为一国之君都让你开不了口吗?”说着,独属于帝王的威严一层层席卷过去。
常德被这气势压得呼吸困难,但仍是一个字不肯再说。
知他对父皇极为忠心,也不愿太刻薄他,他收敛气势,淡淡道,“记住,那天你什么都没听到!”
“老奴虽然年老,但耳朵还好使。老主子料到殿下会为难霄王,所以特意让老奴仔细听着,为霄王做个见证!”常德却不买账,立即不卑不亢地反驳,甚至不愿意承认他此时的身份!
他眼神霎时变冷,他是故意要跟自己作对吗?为什么所有人都向着那个宁琊?父皇如此!这老奴才也如此!难道让颜儿嫁给那个人真的就能得到所谓的‘幸福’?!不!颜儿是他的!他无法容忍任何男人触碰她!!
“常德,你忠心侍奉父皇这麽多年,已经够了,现在朕特意恩准你回乡颐养天年。”
他侍奉先皇整整四十年,若不是他如此冥顽不灵,他原本是打算留他在宫中养老的!可是现在……已经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