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突然跑出来的男生撞了个踉跄,抬头就要开骂,可是当我看到他额上缠着的纱布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我只能保持嘴巴大张的傻样,希望准备进入秋天的夜晚蚊虫不要过多,否则误入我嘴巴里就丑大了。
没错,撞我的人就是汪洋,我想过几十种与他见面的样子,可是我没料到我见到他的时候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头上的纱布很刺眼,嘴角也有淤伤,可就算是这样也一点没影响他身上阳光帅气的味道,我看着他头上乱糟糟的竖起的头发突然有点想哭。
汪洋回头也对上了我的眼睛,眼里掠过惊讶和欣喜,可是他只愣了一下,就赶紧抓住我的手就往另一条巷子里跑。
他的手很热,还微微冒着汗,我被他拉着跑,很安心。
身后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我回头看,大概有六七个人追着我们跑,里面夹杂着穿九中校服的学生,各个凶神恶煞的,嘴里骂着些不干不净的粗口,根本就是一群流氓。
“你什么时候招惹了这些人?”我喘着气大声问跑在我前面的汪洋。
他回头看了一眼,没作声,拉着我往大街上跑,果然后面的人一看我们往大街跑都放慢的脚步,然后拐弯钻巷子里,不见了。
我跟汪洋站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喘气,不时注意身边是否有那些混混的眼线,这附近一大片都是居民区,不像商业街那么繁华,以前我住这边知道晚上八点半以后出门的人就很少了,基本只剩下一些寻欢作乐的小流氓在晃,这对我跟汪洋来说并不安全。
“汪洋,你怎么惹上这些人的?”我瞪着汪洋,对他居然瞒着振宇私干的行为很生气。
汪洋神色深邃的看着我,注意到自己还抓着我的手似乎让他很生气,他泄愤般把我的手甩开,一声不坑走前面去了。
我咬着牙,冲上前去拉住他,却不想又被他甩开,一整天的担心和劳累让我也来了脾气,我上前拉着他的T恤往边上的墙上一甩,然后怕他跑掉又恶狠狠的用手撑在墙上,气得快要咬碎一口牙齿。
“汪洋,你分清楚重点好不好!如果你现在不说清楚,我就马上打电话到你家里,你也不想你爷爷女乃女乃听了以后血压上升吧?”
汪洋的脸上终于流露出慌张,他紧紧抿着嘴瞪他,足足瞪了我一分钟,我也不示弱,要瞪人我可是出了名的目光像刀子,以前有个混混还被我瞪得尿裤子呢,哼,比瞪眼,谁怕谁!
结果汪洋不敌,败下阵来。
我冷笑两声,正打算上下其手严刑逼供,周围的围观群众不乐意了,叽叽喳喳的开始声讨我对无辜美男的暴力行为,简直义愤填膺。我这才注意到周围啥时有一堆无聊人士正兴奋的看着我们,眼睛里放出的热切光芒已经远远超过了路灯的亮度,你说政府也能安装这种瓦数的灯泡造福市民该多好,至少可以减少一点趁黑打劫的犯罪率。
呵呵呵呵,我回头对他们尴尬的笑笑,硬拽上汪洋往条黑巷子里钻。
走了一段,回头见没人跟来,大大嘘了口气,我回头对汪洋说:“今晚我们就把话说清楚,你把手机塞给我又叫我来找你,不就是为了想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那现在你问。”
他看着我不说话,不过眉毛倒是皱成了一个结,可能他对现在的状况还理不出头绪,我也不逼他,缓缓的说:“如果你还没想好有什么要问我的,那我先问你,昨天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招惹谁了?这事振宇知道没有?”
汪洋目光闪烁了一下,嘴唇动了动,我弄了好半天才弄明白他说的是“真的是你”,我没点头也没摇头,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他的声音有点颤抖,带着不可置信的悸动。
我不觉想笑,自己当初知道自己变女的时候我都没抖,他现在抖个屁,我是他就直接掐住我的喉咙用力的摇,然后再撕心裂肺的吼上一句“你他妈的怎么变成这个鬼样子”,稍后还要配上尾音才完美,至少这样才对得起观众。(某人:你说得相当有道理,现在观众都喜欢视觉系的,可以考虑==)
轻咳一下以掩饰我神游太空去了,我故作轻松的拍拍汪洋的肩膀,不想让这个话题变得太过沉重,毕竟我现在身残了,可是我志不残,我不需要别人这种意义上的同情。
“没办法,我三鹿女乃粉喝多了,你知道这年头没啥东西是安全的。”老大对小弟的口气我运用得十成十的像,听得汪洋都快信以为真了。
“三鹿女乃粉不是破产了吗?”
“破产之前我就喝很久了,别为哥伤心,哥至少也成为过传说。”
我愉悦的看着汪洋背过身去吐,感觉又像回到从前,心里的阴郁一扫而光,很久没这么亲近的跟汪洋在一起了,让我觉得很不真实。
汪洋恨恨的回头,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最后变成了凶恶,他上前抓住我的衣领,快要把我提起来:“施恩,你他妈别把我当傻子,喝三鹿!你怎么不说你喝敌敌畏了?其他我不说,光是你失踪了一年是怎么回事?而且你一回来就穿个裙子在我们面前乱晃,还装不认识我们,你到底搞什么?!”
“呦,现在还有心情谈情说爱啊?”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人打断,心里极度不爽。汪洋松开了我,我回头看到六七个小流氓对我们虎视眈眈,领头的那个黄毛看着碍眼得很,估计刚才说话的就是他。
“汪洋,你可真能跑啊,跑了大半个城市才找到你,没想到你还有精神在这晃悠,看来昨天的拳头你还没吃够。”黄毛见我们看他,一脸流氓样的开口。
我冷笑了下,转身朝他走过去。汪洋想拉住我,可是我瞟了他一眼他就乖乖的把手放下了。
我笑眯眯的走进黄毛,他对着我吹了声口哨,然后他身后的小流氓开始哄笑起来。
笑?我就让你们笑!
我抬腿就对着黄毛□一脚,他鬼叫着弯下腰去,接着我屈起手肘对着他的脊椎用力砸下,就2秒,直接搞定,看他趴地上晕死过去小流氓也没了声音,瞪着我的眼神带着惊讶和愤怒。
我对着黄毛的腰又狠狠的踢了脚,骂道:“妈的,没看见老子正跟人说话吗?没事插什么嘴,纯属欠揍!”
有个小流氓冲着我挥拳,我后退着躲过,不过我眼尖的瞟见有两个拿家伙的流氓从巷子口走了进来,我操,原来还有帮手。
我后退两步,头也不回的对汪洋说:“你先走,我等下追上去。”
汪洋没回话,我回头看他,发现他正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半点走的意思都没有,我心里急,冲着他就发火了:“妈的,你被敲到脑袋痴呆了?叫你走没听见啊?”
“想走?只怕没这么容易吧。”
几个流氓朝我们逼了过来,手上的棒球棍在手里一直晃,我看着心里直叹气,好好的体育用品都变打架用具了,妈的,肉腿才拿家伙干呢,看我赤手空拳就收拾了这群社会的害虫。
我扭扭脖子动动手腕,朝他们勾手指,满意的看到他们眼中的怒火,我心里爽啊,整整一天受的苦,还有为了拿可恶的80分受的魔鬼训练,老子今天要在这群混混身上发泄个够本!
果然,这群混混跟我想的一样肉腿,五分钟后,我踏在被揍得爬不起来的混混身上,露出嗜血的白牙,“还来吗?”
他们对我有些忌惮,不敢再轻举妄动,就在我准备发表胜利宣言的时候,一直没反应的汪洋从后面拉住我的手臂,在我耳边叫我快跑。
为什么我赢了还要跑?
我疑惑的跟着他跑,回头瞟见那些人瞪着我们,却没有要追上来的意思。
似乎感觉到我的疑问,汪洋回头对我说:“刚才你打架的时候我看到他们有人打电话叫人来帮忙,再不跑等下就跑不掉了。”
想想也是,我明天要考试,早点回去也好。
跟着汪洋跑了一段,周围的人变得很稀少了,也不知道几点,想去车站搭车,可是远远就看到有两三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小混混蹲在路口,辗转了几个路口都看到可疑的人在那里蹲着,看来今天他们是要赶尽杀绝不可。
上不了大街就没办法搭车跑路,汪洋受了伤,如果跟他们硬碰硬我们根本占不了便宜,我拿电话叫振宇过来,可是跟所有无聊的言情剧里的狗血情节一样,手机没电,而在这该死的居民区街道里连个电话亭都没有,到底便民设施便民在哪里啊?现在就不便民啊!!
我抬头看居民楼里亮起来的灯光,考虑去求救的话成功率有几成,刚才我揍那几个臭流氓的时候,我就看见楼上有人在偷偷关窗。
我跟汪洋一路没说话,沉默的找出路,可是天不从人愿,我似乎听见了一群人逼近的脚步声,这在空荡荡的街头显着异常清晰。
这实在是一个糟糕的夜晚。
我有些气愤的蹲在街边的垃圾边,试图翻出根水管什么可以当武器用用,汪洋站在我身后拉了下我书包,我回头看向他,他冲我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微笑,浅浅的,透着狡黠。
作者有话要说:我承认我章节名无能……实在不知道要取个什么标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