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岁,长生懂得了什么是男女之防。
十四岁,长生懂得了人情冷暖,懂得什么是不该逾越的规矩。
是夜,醉生楼一如往常,灯火高结,若说长曦城最热闹的地方,醉生楼便是当之无愧之地,拿钱买醉,纵欲消沉,只要有了钱,堕落总会麻醉自己的身心。
熙熙攘攘的大厅到处能听到嬉闹声,雅致的厢房阻隔着外面的一切吵闹,显得无比的安静。
男子的怀里搂着一个打扮妖娆的女子,时不时在女人的耳边低低说些什么,惹得女子笑得花枝乱颤,长生推开门进去,看到的就是江城眠拥着楼里的一个女子的这幅景象。
这一年里,若说长生看得最多的,那便是阿眠的风流韵事,他的性情变得愈发的古怪,性子也暴躁了许多,长生不知他怎么会改变这么大。
她只知道他每天都得唱戏,烟娘至今却还没让他登台,也许时间还没到。
她站在门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有些无措的样子。
“进来。”
良久听到他的声音,眼睛抬都没有抬一下,搂着那女人始终没看长生一眼。
长生低着头将手里的东西往矮桌上一放,抬起头时,见阿眠的手顺着女子的背一直往上,捏住她倾斜而下瀑布般的发丝细细地揉搓,两人拥吻得极其忘我。
要是被烟娘知道楼里的戏子跟女妓搞在一起,不知会不会气得发疯,她脑海里冒出这样一个念头就这么愣在那里,也忘了这时候该出去了,直到阿眠睁开眸子淡淡地看向她,那女子很疑惑地看向阿眠,不懂他为什么突然停下来。
于是循着阿眠的眼光扭头看,便看到长生有些呆呆的样子,“看什么啊?出去啊!”女子很不耐烦的语气。
几乎是落荒而逃一般,她冲出了厢房,似乎还能感觉到背后那道炙热的眼光,几乎要将她的背灼烧起来。
厢房里的女子似乎意犹未尽,正欲凑上自己的绵软红唇,却被阿眠扭头避开。
“城少,怎么了?”女子疑惑地看向他,她一直都听银泓他们唤他城少,于是也跟着这么叫。
“出去吧!”阿眠很淡的语气,却有种寒颤颤的冷意,那女人不明所以,扯开笑脸似乎还不罢休。
阿眠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那女人这才颤颤巍巍地起身,嘴里嘀嘀咕咕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