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你怎么了,在想些什么东西?”
“唉,没想什么。”艾米想去洗碗,刚吃过的两只粥碗还放在盆里没有洗呢,但是艾米找遍了整间屋子就是找不到自来水龙头。
现在应该叫小秋爸爸,知道了人家的身份还叫他怪人的话有点不礼貌。小秋爸爸见艾米像要去洗碗的样子,就对她说:
“屋里没有水,如果要洗的话,可以到外面去洗,门口不是有一口缸吗?”。
“缸里的水都是雨水,怎么能洗碗呢?”艾米见小秋爸爸居然要她用缸里的水洗碗诧异的说。
“雨水怎么了,雨水是最干净的水,从天上掉下来的水都是干净的,别说洗碗了,我平时还喝雨水呢。”
“小秋爸爸雨水是不能吃的,现在工业污染这么严重有可能下的是酸雨,吃了会生病的。”艾米端起盆子走了出去,她想如果附近有条小河什么的就可以洗碗了。
“你去哪儿?”
“我去洗碗呀。”
“穿过那片菜地有一个消防栓,你可以打开消防栓洗碗,我平时就是用那里的水做饭烧菜的,不过路有点远,你要走一会儿的。”
“你放心吧,我很快就回来的。”
“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注意别让自己太累了。”
艾米身上还留有皮带抽打的红印,时不时的会隐隐作痛,不过艾米不是一个娇气的姑娘,这点伤对她来说还是可以抗过去的。她对小秋爸爸说了一句没关系,就走了出去。
除了洗碗,艾米其实还想出来透透气,在屋里待了半天,她觉得有点闷,出来透点新鲜空气也是好的。
果然小秋爸爸说的消防栓离住的小屋有一段距离,艾米已经走的有点吃力了,她身上毕竟有伤,当穿过那片辣椒地的时候艾米就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她用手揉了揉肩,昨天晚上钱佳琪一怒之下用脚踢了她的肩,现在还觉得很疼。
“不知道佳琪怎么样了,他爸爸死了,妈妈又被狗娃那些人带走了,佳琪肯定很痛苦吧。”一想到钱佳琪的遭遇艾米忍不住就想哭,她用手背抹了一把脸上的泪自语着说:
“我真没用,就连保险箱钥匙放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我真是没有用啊。”艾米还在为昨天晚上的事耿耿于怀,为人厚道的艾米是不会这么快就释然的,尽管如此,钱佳琪还是肯定不能原谅艾米的,他定然以为傻大姐想私吞那些金条才不肯交出保险箱的钥匙。
坐下休息了一会儿,艾米感觉好多了,正准备朝不远处的消防栓走去,却被她听到几声细若游丝的申吟。
附近肯定有人,艾米猫着身体朝发出申吟的方位找去,果然一个人躺在辣椒地里,从穿着上看像是一个女人,她身体倒下的地方压坏了不少辣椒。
“哼,哼——”这个人申吟的很痛苦,艾米碰了碰她伸在外面的腿。
“喂,你醒醒,醒醒。”看来碰这个人的腿没有用,她仍是一动不动,看来这个人早就已经昏死过去,因为她是头朝里倒下的,脸被辣椒遮住了,艾米看不见。如果想看到这个人的脸的话,就必须走过去,而走过去得踩坏边上的辣椒,艾米觉得农民种地不易,不忍心踩坏他们辛苦培育的庄稼。
想了想,艾米决定把她从里面拖出来,这样就能看清楚她的脸了。艾米双手抓住这个人的脚踝,把她拖了出来,没想到她还挺沉的,拖她出来可费了艾米不少劲。
“是她,凌小玉”把那人拖出来一看,艾米惊讶的发现她居然是凌小玉。
“不过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她的样子也太恐怖了吧”艾米说的一点都不错,凌小玉脸上长满脓包,一个一个包不但红红的,而且还有脓血溢出。
就在这时,艾米听见发动汽车的声音,她抬头朝前看去,却被艾米看见一辆劳斯莱斯调了个头准备开走。
“奇怪,这种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车?莫非小玉是被劳斯莱斯上的人扔在这里的?真是太可恶了,看见自己的女朋友病了,就无情的把她抛弃,这种人跟癞痢狗娃那种人渣又有什么区别。”艾米觉得开劳斯莱斯的人应该是小玉的男朋友,也就是那天在佳琪家里看到的那位帅哥。
“小玉,你醒醒,小玉。”艾米不怕小玉身上的脓疮会传染给自己,她觉得小玉可怜,一心想救她。可是叫了半天,小玉仍旧昏昏沉沉的,别说回答艾米了,就连眼睛都睁不开。
“来,我背你回去。”艾米蹲下,把小玉轻轻放在自己的背上,忍着肩疼背起小玉艰难的朝小屋走去。
“小秋爸爸救命啊,快来接我一把,我快背不动了。”艾米朝小屋里的惠子恩喊。
惠子恩不在屋内,他站在外面和鹩哥说话,他惊讶的发现小丫头呼哧呼哧背着一个人跑了过来。
“这是什么人?你怎么把她背回来了?”惠子恩帮忙把小玉放在床上。
“呼——”终于把小秋从背上卸了下来,艾米已经没有一点力气,瘫软在地只有大口喘息的份。
“我的天呢,这个人的样子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你看她脸上都是脓包,你这个小丫头真是可怜,整天跟皮肤有病的人待一起。”惠子恩戏谑的说。他见躺在床上痛苦申吟的那个年轻姑娘长得高高大大,真是难为傻丫头把她背回来了,因为惠子恩知道傻丫头身上也有伤。
“小秋爸爸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快救人吧。”
“救人,怎么救?”惠子恩奇怪的看向艾米反问她。
“当然是打120,叫救护车咯,糟了,我的手机不知道到哪儿去了,小秋爸爸你有手机吗?”。艾米问。
惠子恩笑了笑说:
“我从来不用手机,不妨告诉你,这里是个怪圈,手机没有信号,附近住着几个种田的农民,他们要打电话只能跑到镇上去打,这儿根本不能打电话。”
“啊?怎么会这样?”艾米急坏了,她见小秋除了申吟之外,样子比刚才更痛苦,开始张大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显然小玉的身体开始缺氧。
“别急别急,虽然不能打电话,但是救人的办法总是有的。”惠子恩说。
“什么办法?”艾米见惠子恩总是一副慢条斯理的样子,好像一点都不为床上的小玉担心,他居然还有心情跑到外面去跟挂在屋檐下的鹩哥玩。
“你好。”
“你好你好你好……”
惠子恩教鹩哥说一句,鹩哥会一下重复很多句。
“小秋爸爸,你就别再打马虎眼了,快救小玉吧”
“小玉,她叫小玉?”
“嗯,她叫凌小玉,是我认识的一个朋友。”艾米跟小玉套近乎是想让惠子恩快点救人。
“凌小玉,好名字。”惠子恩把掉在缸里的酒盅捡了起来,重新安放到装鹩哥的笼子里,刚才酒盅就是被这只顽皮的鹩哥掉在缸里的,因此在把酒盅重生放回去的时候,惠子恩神色严肃的对那只顽劣不堪的鹩哥说:
“不许再弄丢了知道吗,否则把你的嘴封起来,不让你说话。”
显然惠子恩的警告对这位屡屡作案的惯犯没起到任何作用,酒盅刚放到笼子里,就又被鹩哥用嘴挤出笼子,“当”的一声又掉在了缸里。
“跟你说别再调皮,这次肯定封你的嘴,我去拿胶带把你的嘴封起来。”惠子恩才不舍得封这只相伴许久的鹩哥的嘴呢,他只不过吓吓它而已。
鹩哥也知道主人是吓它的,当主人扬言拿胶带封它嘴的时候,它反而“咯咯”学着人的样子笑了起来。
“小秋爸爸,你就别跟鹩哥玩了,先干正经的好不好?”艾米想惠子恩这是怎么了,看到床上的小玉这么痛苦,居然还有心思跟鹩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