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闹了个笑话
听到动静,小妹转过身来,欢欣的拉着她的一条胳膊,浑身象扭股糖般的像人散发着她的快乐情绪。女乃女乃看见了,笑着嗔道:“这妮子,小心把你姐摇散了架子!”小妹冲着女乃女乃做了一个鬼脸,吐了吐舌头,那样子像极了一只顽皮的猴子。把对面的哥哥引得哈哈大笑,父亲木纳的脸上也有了一丝笑意。女乃女乃无奈何的笑道:“憨皮猴,照看着你姐姐点,一会都回来吃饭,我现在做菜去。”说完蹒跚着走了。
“姐,快过来,我让你看我最心爱的花花,”边说便拉着她向猪圈走,其实这时张依曾的心中有些打鼓,可也按捺不下自己的好奇心,便犹豫着前走,以便随时做好逃跑的准备,小妹兴致盎然,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些,以为她只是身子虚,走不快的缘故。
终于磨蹭到猪棚的边缘,看见一只全身粉白的大母猪正闭着眼躺在地上,心安理得的哼哼着,在它肚子上,趴着两排粉嘟嘟的小猪,正你争我抢的贪婪的允吸着乳汁,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吃饱了的就跌跌撞撞的来回走着,那样子真是可爱极了。而且猪圈里非常干净,铺着干净的土,上面还铺着许多干草,有些小猪走不稳了一头扎进草里,急得吱吱叫,让人真是心疼。
张依曾不由得快步走上前去,准备把这只小笨猪救出来,放回到它妈妈那里,可是就在她刚蹲下准备捧起小猪的时候,那只像睡着了似的老母猪却豁然站起身来,示威般的向她大叫着,而身下那些还在吃女乃的小猪崽,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跌跌撞撞的乱成一团,这种情况却是张依曾始料未及的,就在老母猪刚站起身来,向她发出第一声警告的时候,她已经吓的跌坐在地上,不能动弹了。
“姐,你可快出来呀!”小依然刚才只顾看,那只身上带有一块块黑斑的小花猪。显然没有注意这边的情况,当老母猪一声大叫,姐姐摔倒的时候,她也吓坏了。
“怎么啦!”显然张铁林也感到了这边的异样,一边询问着一边飞一般地过来,把张依曾从地上拉起来,赶紧退后了几步。张义刚也跟着过来,跟她拍了拍身上的土,一脸的坏笑的说道:“呦!我们细妹子不会是被一头猪吓着了吧!那可是你亲手喂大的猪呀!真是好笑,象没有见过猪一样。”
张依曾满脸的窘迫,难道被哥哥看出了什么?再看看那个庞然大物,她真不敢相信,这会是她一手喂大的,她还甚至有些恐惧它吃东西的样子,心中忽然有种抓狂的冲动,她强忍着那声惊叫没有出口。“笑什么笑?细妹子这不是身子虚,当真还能怕个猪?”父亲满脸不悦的冲这哥哥说了几句,然后担心地问她摔疼了没有。张依曾又一次深深感受到了父爱,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在用那双粗大的手掌,胡乱的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的时候,眼睛里盛满着浓浓的关怀。
她不好意思的一笑,“没什么,只是当时腿没劲了才坐下去的,嗯!小妹呢?”当她看到活蹦乱跳在一旁帮哥哥干活的小妹,心里浮上一句话,“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呀!”
“怎么啦!”听到响声的女乃女乃又风风火火的蹒跚着过来,嘴里火急火燎得大叫着,正赶上张铁山还拉着张依曾的小手,而张义刚正低着头和张依然嘀咕着什么,刚抬起头就看到女乃女乃怒气冲冲的眼睛:“刚仔,刚才是不是吓唬妹妹了,我怎么听着鸡飞狗叫的不对劲,一猜就是你小子惹的祸、、、、、、、”话音未落张义刚已经圆睁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跳起来大叫着:“天啊!我比窦娥还冤啊!而您,还是不是我那亲爱的女乃女乃了,我可是您的亲孙子啊!老天,你还有公平吗?为什么每次受伤的都是我?哦!”最后象公鸡打鸣般的叫了一声,就委顿的躺在地上。那绝妙的表演,简直比我在体育场看的话剧还要感人,我和小妹对视了一下,都差点笑出声来。
“女乃女乃,不关哥哥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了一下,哥哥那时正在羊圈里跟爹帮忙呢?”我急忙澄清事实,我可不想让这位还要大半生打交道的哥哥有所误会,更何况刚才是否他已经怀疑我了。
女乃女乃听了这话,显然松了一口气,可嘴上亦然不依不饶,“臭小子,就你饶舌,还不是你那毛毛躁躁的脾气,让人不放心。既然都没事,咱就都吃饭去。”脸上明显露出了笑容,伸过手来,一座已有的牵着她们姐妹,向回走去。“重女轻男,偏心眼!”张义刚在后面愤愤不平的嘟囔了一句。偏偏女乃女乃耳朵尖,回过头来又大声的说了一句:“说什么呢?好话不背人,背人没好话!”“我没说什么,只是说女乃女乃做的饭色香味全,真好吃!”张义刚虽然满心不痛快,又不敢顶嘴,只好这样解释。
哈哈哈哈,张依曾姐妹再也忍不住了,大笑起来,就连默默无声跟在后面的张铁山,也不禁笑出声来,这小子,还真有些急智。
女乃女乃满脸慈爱,“臭小子,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葱花烙饼,免得你说我偏心!”“真的!”张义刚一听此话,两眼放光,一溜烟的跑回去,早把刚才的不快抛到脑后了。
吃过晚饭,天已经全黑了,哥哥到屋里点着蜡烛写作业,这阵子村里的喇叭老是喊着,政府要进行帮贫工作,给山区的农村里架上电线,到时候就会有明亮的电灯,还会进一步发展,建立个信号接收站,这样就能像外边的世界一样,看上电视,一时间给村中的老老少少带来了无尽的期盼,听说这个工作已经开始,只是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他们这里。
这里的夜晚还只能是漆黑一片。小妹偎在女乃女乃的怀里,疯跑了一天也没睡过午觉,早就上眼皮和下眼皮不住劲的打架,一会儿就进入甜甜的梦乡。
父亲又去猪圈那边忙活去了,张依曾坐在一张带靠背的椅子上,听女乃女乃有一搭没一搭的拉家常,女乃女乃说,等她身体好利索了,就带她去五女乃女乃家磕头谢恩。她虽然听小妹咿咿呀呀的说起过这个事,可当时小妹也不在场,说的话也只是道听途说,有很多都是经过外面的艺术加工,说什么“细妹子的魂被恶鬼抓走了,是被常大仙从恶鬼手中把她救出来的。”等等。
父亲和女乃女乃从来没有对自己提过这件事情,也许是怕再一次吓着她,何不问问女乃女乃那一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自己是怎么过来的?还有那个女人是怎么一回事?
“女乃女乃,以前的事有很多我都不记得了,那天我是怎样跌下山坡的?”张依曾把椅子往女乃女乃身边拉了拉,用手抱着女乃女乃一条胳膊,好奇的问着。
“怎么又想起这事了,不是说不想它了,后天学校里就要放假了吧!。”女乃女乃想转移话题。
“女乃女乃!”她不由得摇着女乃女乃的胳膊,“死妮子,再摇你女乃女乃就散架子了,小妹也会被你摇醒的。好吧!告诉你,又不是什么秘密,那天你去坡上打猪草,回来的时候脚踩偏了,加上头一天刚下的雨,你就摔下来了,幸亏你哥见你老不回来去找你,否则你早就没命了,可话又说回来了,你也是个命大的,人家乡医院都不留你,居然让常大仙救活,村里人都说你,大难不死,定有后福呢!”女乃女乃絮絮叨叨的,说到最后居然笑了。
“细妹子,好好长出息,女乃女乃还指着你享福呢!对了,再去你五女乃女乃家一定要让她保你长大后出息!”女乃女乃用手爱惜的模了模她的头,意味深长的说道。
张依曾看到女乃女乃眼中闪现出两簇小火苗,是那么生机勃勃,充满希望。
“还有,女乃女乃、、、、、、”张依曾虽然不忍心打断,女乃女乃心中的的美好前景。可这件事不弄明白,她觉得心中有难言的不安,“我好像觉得咱家还有一个女人,我不清醒的时候,觉得她在身边哭,她是谁?”她吞吞吐吐的终于说出心中的疑问,心中好像卸下一块大石头般的轻松。
“别提那个女人,咱家从来就没有她!咱妈早就死了,是女乃女乃把咱们养大的。”张义刚不知何时站在她们后面,听到张依曾的问话,忽然很生气,大声的说着往屋里走去。女乃女乃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那是个坏女人,虎毒害不食子呢!她怎么就忍心抛下自己的孩子呢?还提她干什么?”
张依曾见此情景,没有说话,可她心中全明白了,那个女人一定是他们的母亲,在生下他们以后,又把他们抛弃,想不到在这样淳朴的山村里,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还不如前世自己薄情的父母呢,好歹他们也把自己养大成人,抛弃亲生骨肉,在那朝哪代都是被世人不容的。
不多想了,自己够幸运的了,可以再活一世,这一次无论如何的都要把以前的遗憾弥补回来,真正的堂堂正正的做人,她想起了前世一名大学教授说的话:“人要生活而不是生存。生存只是能吃饱,生活就是要活得精彩!”
“女乃女乃,再给我讲个故事吧!”她转了话头,女乃女乃已经过得很辛苦,她不忍心再让她伤心,“就是那个,小三分家的那个。”
她痴痴的望着夜空,听着女乃女乃声情并茂的讲着故事,今天是阴历十八,虽然月亮没有前几天圆,可依然从东边慢慢升起来,那么亮。天空是一种浓重的深蓝,没有一丝云彩,上面点缀着无数闪闪发光的星星,像无数颗灿烂的宝石。
在以前生活得二十多年里,她从来没有发现过月亮和星星是那样美丽,天空是那样空旷,自己是那么渺小,就好像突然间,自己一脚踏进茫茫的宇宙星空中。身在其中,四面八方全是无尽的虚无,不计其数的星辰就在身边,浩瀚如海,脚下踏实的地此时却变的好像不真实起来,这一切,给人无比强烈的震撼!在她终于撑不住沉沉睡去的时候,脑中闪现了一个想法就是,大自然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