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役房里稍稍有些沉静了片刻后,又开始嘈杂了起来。
“都还杵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干活儿去。”杂役房的管事突然大吼道,而后她看着一身湿漉漉的画黛,毫无怜惜瞪着她,“愣着干什么,还不干活儿,你还当自己是王妃啊,还要人伺候不成。”说着,管事一把将画黛手中那支发簪夺了过去,昭容郡主不要了,但好歹也还是值钱的首饰,管事又怎么会不要呢,只见她将首饰放在嘴里咬了一下,确定是真的东西然后将发簪给藏了起来,而后狠狠的瞪了一眼画黛,“干活,今儿不把这些衣服洗掉你就别想休息。”
画黛没有反抗,只是打了一个寒颤,而后全身湿漉漉的转身继续洗她的衣服。
身后不时也有人唏嘘了几声,但却也有尖锐的嘲讽,“真是自作自受,都这样了,还去勾引王爷。”
“可不就是嘛,莫非还想做什么王妃不成。”
“哈哈哈,真是自作自受啊!”
自作自受。
是啊,的确是自作自受啊,这是她自己给自己编织的一个梦,梦醒了,碎了,一切都是带着丑陋罪恶的现实,她不怨天,不怨命运,她只可笑自己竟与狼同寝了这么久直到现在才恍然大悟。
沈画黛,是你自己自作自受,这是对你惩罚,姐姐,这样的男人,值得吗?值得吗?……
……
月已高升,夜色正浓。
拖着疲惫的身子,画黛推开了自己的房门。里面黑漆漆的,没有点等,画黛伸手无力扶着门槛跨进了房门,脚步有些凌乱轻飘。但她还是强硬着支撑着自己的身子。
模着黑,她走到圆桌前,模索着点了一盏灯,圆桌上放着一些饭菜,呵呵,这应该是冬梅替她准备的晚膳吧,或许是吧,反正已经都凉透了。
画黛看着灯光摇曳下的饭菜,咬了咬唇,模了模自己肚子,一天都没有吃过一点东西了,又冷又饿又累,画黛模了模自己的肚子,惨白的笑了笑,坐下来,端起那碗已经冰凉的冷饭,就着冷菜和那碗同样已经凉透汤,一口一口的吃着。
她很饿,可是却还是细嚼慢咽,就好似是在用自己的温度去温暖那些冰冷的饭菜,希望吞到肚子里会暖和一点。
看着跳动的烛火在画黛的眸子里忽明忽暗,此时的心,似乎是没有任何跳动的痕迹,心很静,静的几乎都不知道它是否还活着。心死了。
孰不知楚君桓此时正背手的站在窗口外,微眯着眼眸,看着正背对自己而坐着的女人,看着一口一口静默的吃着那些冷菜冷饭。
若不是知晓她的过去,谁能去想象眼前这个女人,曾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受尽千恩万宠的千金小姐呢?呵呵,大概不会有人相信的吧,更不会有人相信,堂堂一个千金小姐,尽然有如此大的忍耐力。
楚君桓会武功,身形很轻,又或许画黛实在太累了,以至于楚君桓看了她很久她都没有意识到。
总之楚君桓就这么静默的看着她吃完饭,又不知为何,当画黛转身来到窗前关窗的时候,下意识的,楚君桓后退了一步,将自己的身体很好的掩藏进了黑夜之中。
作者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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