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坚身为联军先锋大将,自然先到了洛阳城下。眼看大汉百年帝都遭此厄运,孙坚气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他连忙命令手下军兵扑灭洛阳城中的大火;并且将被董卓挖开的先皇陵寝重新盖上,以令死者安息;又派人清理洛阳城外的荒地,以备联军驻扎。
虎牢关至洛阳城下一马平川,没让孙坚等多久,袁绍等人就齐聚于洛阳城外。看着残破的洛阳城,每个人心中都难免感慨万千。只是洛阳虽然残破,但董卓的退避,无疑昭示着联军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袁绍自然有理由召开庆功宴席,并让陈琳写下一篇檄文,向世人宣告自己的成果。
虽然大多数人都认同袁绍的行为,不过也并非每人都认同。为了让士卒得到休整,曹操耐心等了一天,可第二天,当他走进帅帐的时候,发现袁绍又摆起了酒宴。袁绍看到曹操进来,连忙招呼道:
“孟德,快来一起喝一杯。”
曹操强压着怒火,走到袁绍身前问道:
“本初,为何不下令进军?”
“唉,孟德你也不是不知兵的人。现在我方军力疲敝,自然要休整一下,才好追击董卓啊。”
袁绍对曹操的质问有些不爽,只是耐着性子随口答道。曹操看袁绍还在敷衍自己,沉声说道:
“董卓那个恶贼焚烧洛阳皇宫民宅,强迫天子迁徙长安,四海之内都被董卓的行为所震惊,没人肯再听董卓的命令。现在正是老天都要灭亡董卓的时候,只要我等追击上去,一战取胜,天下就可以平定了。诸公为何如此迟疑,不愿前进?”
“我说了不能打就是不能打。到底你是盟主还是我是盟主?”
被曹操反复逼问,袁绍恼羞成怒,厉声喝道。张邈看到帐内剑拔弩张,连忙将曹操拉出大帐,低声劝道:
“孟德,莫要再提进军之事了。袁本初的心思,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张太守,追击董卓乃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为何提也不能提?”
“唉……天子在董卓手上,袁本初便可借着天子诏书号令天下,可若是解救了天子,那这天下,是该听天子的,还是天子诏书的?”
“……”
曹操默然以对。作为仅有的几个知道诏书来历的人,他确实忽视了在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眼中,这个诏书到底意味着什么。可若是因为这个理由,便让袁绍裹足不前……那么在袁绍心中,救出皇帝,复兴大汉恐怕就仅仅是一句玩笑话。袁绍真正的目的,恐怕是为了让袁家,让自己,能够掌控天下大权,甚至更进一步……
曹操越想越气,对张邈拱了拱手,说道:
“袁绍这混蛋没法指望了。但董贼必须要除掉,大汉必须要复兴。诸君既然不动,操当独自出发,西行讨董。”
张邈点点头道:
“孟德如此大志,邈又岂是贪生之人。我不方便亲自出马,不过我帐下卫兹有点本事。我让他带上我的全部兵马,相助孟德。(注1)”
“多谢张大人,可大人没了兵马……”
“没事没事,我正好回陈留。反正这地方乌烟瘴气,我也不想待了。”
张邈笑呵呵地表示无所谓,又叮咛曹操道:
“董卓虽然残暴,但也是天下名将,更加上李儒辅佐。孟德追击之时,切记小心谨慎。”
“多谢大人提醒,今日之恩,操铭记在心。”
曹操长揖一礼,转身离去,整兵出征。
☆
曹操整兵出征了,其他人可都没动弹。孙坚将自己的军营设在建章殿原来的位置上,命令军士打扫宫殿残骸瓦砾。又在之前太庙的位置上,简单搭起三间殿屋,请诸侯一起祭祀先皇社稷。祭祀完毕回到帐中,孙坚看着满天繁星,想到天下混乱,皇帝生死未卜,不由悲从中来。这时手下突然来报告,说殿南有井中升起五色毫光。孙坚连忙让人点起火把,下井打捞。不一会,便捞出一具宫女尸身,怀中抱着一个锦盒。打开锦盒一看,竟然是一个玉玺:方圆四寸,上镌五龙交纽;旁缺一角,以黄金镶之;上有篆文八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注2)。孙坚拿着玉玺请程普鉴定,程普说道:
“这东西一定是传国玉玺。这个玉是当年卞和在荆山之下得石,献给楚文王后,剖开石头得到的宝玉。后来秦二十六年,始皇帝命令工匠做成此玺。后来传于汉室。王莽篡逆之时,孝元皇太后掷玺,导致一角崩坏,以金镶之。后十常侍作乱,宝物失传。现在老天将此宝物交给主公,主公必是真命之主。不过此地不宜久留,应该快点回江东。”
孙坚点点头说道:
“德谋所说正合我意,明天我就托病回去。”
几人又商议了一下回程的一些安排,便命令士卒保密,各自休息。(注3)
第二天,孙坚跑去找袁绍,借口染病打算辞行。袁绍笑着说道:
“我知道文台公是得了玉玺病。”
孙坚大惊失色道:
“此话怎讲?”
袁绍正色道:
“现在我们起兵讨贼,是为国除害。玉玺是朝廷的宝物,文台公既然得到,就应该当众留在盟主这里,等杀了董卓,再交给朝廷。现在你藏了玉玺准备走人,是做什么打算?”
孙坚摊手说道:
“我根本就没有玉玺,你根本就是血口喷人。”
袁绍见孙坚还在狡辩,一拍桌子,大怒道:
“建章殿井中你取出的东西在哪?”
孙坚指天起誓道:
“老子根本没拿到玉玺。如果我私藏了玉玺,他日必死在刀箭之下!”
袁绍还想继续逼迫孙坚,不过其他诸侯急急拦住袁绍,劝说道:
“文台公已经立誓了,本初公就不要苦苦相逼了吧。”
袁绍喊出一个军士,对孙坚说道:
“你打捞的时候,这个人在吧?”
孙坚定睛一看,果然是自军之人。原来这人和袁绍是同乡,打算借着告密来获取晋身之资。孙坚大怒,拔剑就要斩向那个军士。袁绍拔剑拦在孙坚身前,喝道:
“文台公打算杀人灭口吗?”
看到孙坚袁绍刀剑相向,诸侯连忙劝住众人。孙坚冷哼一声,收刀上马,拔寨离开洛阳。袁绍愤怒无比,命令心月复写密信给荆州刘表,让刘表截住孙坚。
☆
洛阳的混乱,行军中的曹操是不会知道的。但是曹操同样遇到了麻烦,他带队急行,虽然追上了董卓的队伍,却没想到殿后的竟然是吕布。吕布看到曹操,大笑道:
“果然不出李儒所料,有人打算来送死。”
曹操身后夏侯??浜咭簧??俚吨比÷啦肌B啦蓟雨?沧。?Φ溃?p>“阁下于虎牢关下,不过和文远战个平手,现在就这么急着送死吗?”
“哼,谁死还不一定呢!”
夏侯??┖纫簧??斗ǜ?烊?帧B啦既春敛辉谝猓?匀恍Φ溃?p>“你就这点水平?汜水关下伤了华雄的那个红脸都比你强得多啊!”
听到吕布说自己不如关羽,夏侯???悄张?V皇恰??嫘拇虿还?啦及2懿倏醋徘榭霾缓茫??θ孟暮钤ǔ雎碇?健B啦家簧?粜ィ?蟛嗾帕伞⒂也喔咚常?饕?痪?钡健2懿倥刹苋什芎楦饕?痪?嗫梗?苋士翱暗沧≌帕桑?芎槿幢桓咚成钡么蟀堋2懿偌?撇幻睿?绷钪诰?吠耍?啦即?挪⒅堇瞧锼婧笱谏薄2懿僖宦诽拥杰?舻亟纾???焓辈攀章2斜?U?胂仍??苑梗?床幌胨闹芎吧鄙?笃穑??词擒?籼?匦烊俚美钊宸愿溃?谡饫锷柘侣穹??坏茸繁?宦啦蓟靼埽?闼婧蠼?ァ2懿俦恍烊傧诺没攴善巧ⅲ?琶ι下矶崧范?印P烊偻涔?罴??患?渲胁懿偌绨颉2懿俅??用????狡拢?幢涣礁雎穹?谡獗叩木?扛?醋阎?洌?芎椴呗砀系剑?彼懒礁鼍?浚?认虏懿佟2芎榉銎鸩懿伲?⑾植懿俚恼铰碓缇筒恢?琅艿侥睦锶チ恕2懿偻瓶?芎樗档溃?p>“我估计没命回去了,贤弟快点逃走吧,我的家小就靠你照顾了。”
曹洪急忙说道:
“主公请上马,洪步行即可。”
曹操摇头道:
“贼兵马上就要追上来了。你步行怎么能跑掉!”
曹洪把曹操硬推上马,说道:
“天下可以没有我曹洪,但是不能没有主公!”
曹操在马上,含泪说道:
“今天操若是能活下来,就全是贤弟的功劳啊!”
曹操策马,曹洪步行紧随,两人一路东逃。一直到四更天时分,见一条大河拦路,而身后喊杀声越来越近。曹操仰天长叹:
“吾命休矣!”
曹洪撇撇嘴,把曹操从马上拽下来,背起曹操游过河去,追兵只能隔水放箭。曹洪带着曹操又走了三十里,见已经天色大亮,干脆找了个土冈,让曹操稍微休息一下。没休息多久,徐荣带人从上游渡河而来。这下曹洪也彻底无奈了,再怎么说,现在这个状态,也不可能是徐荣的对手。幸好夏侯???烁系剑?瓜滦烊伲?茸卟懿佟S志勐F渌?苡?浇??上?孔渲皇O挛灏儆嗳恕R恍腥似嗥嗔沽梗?夯憾?小B飞希?懿偻蝗谎鎏齑笮ΑO暮??拖暮钤?婷嫦嚓铮?暮钤ㄖ噶酥缸约旱哪源??实溃?p>“我说元让老哥,主公这里不会出了什么毛病吧?”
“?恚?趺纯赡堋!?p>夏侯??棺∠暮钤ǎ?什懿俚溃?p>“主公,我们都惨成这样子了,你又笑些什么呢?”
曹操回过头来,看着夏侯??档溃?p>“我不笑别的,只笑文归而已。”
“文归?”
夏侯??绦??蛔磐纺裕?p>“那家伙有什么可笑的,他笑话我们还差不多。这一路上,算上我们这次惨败,什么事情都被他猜中。估计他正在什么地方偷笑呢。”
“正是如此。文归早早就料敌先机,当世之中,谁有这等机谋?若是文归能相助我等,天下何愁不定,大汉何愁不兴?”
曹操说到兴上,又长笑不止。只是这次没人再怀疑曹操的话了。夏侯渊模模下巴,说道:
“真不知道文归老哥藏了多少。主公,我们接下来如何?”
“文归早就给我们安排好了,我们回去,重新征募士卒,训练精兵,等待文归的好消息!”
这次回答曹操的,不是有气无力的申吟,而是振奋无比的高呼: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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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史实。所以之后袁绍多次想让曹操杀张邈,曹操都拒绝了。只是张邈后来和吕布一起狠狠爆了曹操的菊花,就不是曹操能猜到的了。
注2:显然是某人扔里面的赝品,五色毫光也是某个鬼精灵少(?)女的把戏。至于为什么孙坚分辨不出来真伪,当年也没有照片什么的,失传好久的东西,只在典籍里见到过描述而已,再加上天朝的山寨技术,只要大家都认定这个假货是真品,那它就只能是真品了。
注3:关于玉玺这事,历史上也是疑点重重。尤其孙坚本人身为当时难得的忠勇之士,按说不应该做出藏匿玉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只是鉴于现在没有一个最权威的直接证据,所以我采用了这个流传最广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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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啦,今天某人在注解里提到人家的时候,好像用了很不礼貌的方式呢。看起来,需要好好调……教育一下呢。各位读者,敬请期待下周人家的大活跃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