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丁头……”我急忙跳下马。原来他左背上插着一支箭,已有一半没入肉里,后背的衣襟上全是浓血。
“这……这,我马上带你去找医生!”我把他从地上扶起来坐直了。
“丫头,你……你……别忙了……老头子……这次是……是……不行了……”
“不,老丁头,你不能死,我们还要一起赢钱,我还有那么多的酒你都还没尝过呢……”我使劲地搬着他。
“啊……”他难受地申吟出声。
“老丁头,”我不敢再动他了,“你忍一忍,我这就把箭拨出来……”
“不,丫头……你……你听我说……”
“你别说话……”
他喘了几口气又道:“你想让我死不瞑目吗?”
“老丁头……”我的泪汹涌而出,那支箭从左背射入,已经刺入了心脏,如果不是他内力深厚,恐怕早已一命呜呼了。
“丫头,你还不叫我一声‘师父’,这辈子我就听不到了。”恐怕他是积蓄了所有的力量来说这句话的。
“师父!”我含着泪跪在地上对着他磕了三个响头。
“好,好……我丁湘西终于……还是有……传人了。”他哆哆嗦嗦地伸手从怀里拿出一个物事,交到我的手里,“这是我……我……‘神骰门’的……信物,你好生保管……不可……不可遗失……”
“是……”我捏紧了那样东西。
“把我头上的……木簪……拿……”
我取下了他头上束发的木簪,那只是一支十分普通的桃木雕刻的龙形簪子,雕功也不是十分的好。
我把木簪递到他手里,他那已经有些涣散的目光突然间亮了起来,里面漾着一池春水,有些羞涩,又有些甜蜜。
他轻轻地抚模着木簪,“我死了,把它与我葬在一起!”他一口气说完了这一个长句子。
我抹了把眼泪点了点头。
他又从衣襟里掏出一只白玉手镯,“这是我这辈子……输得最惨的一次……把它交给文儿……告诉她……她……”只见他头一歪,闭上了眼睛。
“老丁头……师父……”任我如何疯狂地叫着他,他却永远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