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辛姨娘一走,舒飞白又活泼开来,一把抢过李歆手中的请帖,便看了起来。这舒飞白,跟李歆是愈发亲厚起来,李歆拿他当亲弟弟待,也宠爱得紧。
“先生,这崇州诗会姐姐肯定会去的,先生就能看到姐姐了。”
李歆心里暗想,其实,我早就看过你姐姐了。却听到小家伙又说道:“我姐姐长得可美了,人又温和,不像小姨娘,跟座冰山似的。先生,你肯定会喜欢我姐姐的,到时候,你就成我姐夫了,真好。”真是童言无忌,李歆却被他说中心思,脸上有些薄红,气道:“就喜欢胡说,快练剑!”
舒飞白嘟着嘴说:“我才没有胡说呢。不过,我看娘待先生这么好,怕是想把小姨许配给先生。”
李歆哭笑不得,作势便要打舒飞白。舒飞白早就持了木剑一溜烟跑中院中,卖力地舞开了。
栊翠馆内,辛绮兰正坐着生着闷气,对辛姨娘说:“姐姐真是的,我的琴艺学自国手灵夫人,现在又怎跟那粗俗男人去学?平白的辱没了师傅的名声。”
辛姨娘喝退了下人,说道:“你呀。说聪明呢,又笨得很。学琴是假,姐姐这不是给你找个和李公子相处的机会吗?”
“相处?我这一生,青灯古佛,平淡度过,自不会去想男人这等俗物。”
“瞎说。”辛姨娘的眼睛红了,说:“哪个女孩子不嫁人的?你生下来母亲便去了,是我一手拉扯大的,你就忍心伤了你这个姐姐的心?”
“姐姐。”辛绮兰拉住姐姐的手,只是不说话。
辛姨娘硬是将眼泪逼了进去,说:“绮兰,这李公子我留心观察过了,人品、相貌、文采都是一流的,与你正是相配。你可别再读那些经书了,都读傻了。”
“姐姐,以后再说吧。绮兰年纪还小呢。”
“不小了。二八芳龄,这次你可别想再糊弄过去了,好男人难求,一定要抓住。你放心,回头姐姐做主,求老爷去给你说媒。”
“姐姐,您回吧。我要念经了。”
辛姨娘长叹一声,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