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笑间,老爷到了,辛姨娘忙吩咐了开席。
众人先是给寿星敬酒,说了些福话,却又把酒杯对准了李歆,拼命地劝。舒飞白也浑身是劲,道:“先生,您来舒府也一段日子了,弟子没什么孝敬您的,便以茶代酒,您可不能推托。”一番话直说得老爷哈哈大笑,夸立歆教徒有方。李歆想着,平日里拘束惯了,今日便疏狂一次,反正自己的酒量不小,估计也醉不了。
直闹到月上三更,舒老爷才借口天凉,吩咐他们早点散,便提前退了。过了一会,舒婉云、舒飞白等人也困了,便唤了婢女,也要走。李歆也想借着机会走,却被辛姨娘拉住了,说是要替儿子好好谢谢先生。舒婉云吩咐他少饮些酒,便走了。一时之间,热闹的院子里,只剩了辛姨娘姐妹和李歆,还有些婢女。
辛姨娘道:“这春寒料峭的,我们不妨把酒席撤到屋内,继续喝上两杯?”李歆无奈,只得同意。又喝了盏茶时间,李歆看天色已晚,实在不方便再留在这儿,便说要回去。辛姨娘也不强求,道:“先生喝了这么多酒,回去后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怎生是好?这样吧,先生再坐会,我去煮些醒酒汤,先生喝了去去酒气再走也不迟啊。”李歆看辛姨娘说得有理,只得同意。
辛姨娘忙往厨房跑,很快煮了醒酒汤,却慌慌张张地左右看了看,见确实没有下人,方从怀中掏出了一包药粉,抖抖索索的全倒了进去。辛姨娘拌了拌,倒了一小碗,端进了托盘,又将剩余的渣滓全部倒进了泔水桶,才整了整袖子,端了往栊翠馆而去。
天色有些暗了,辛姨娘走得很急,心里更是“扑通”的乱跳。
“姨娘?!”
忽然被人喊住,她吓了一跳,脸色都白了,回头一看是雪巧,道:“这么晚了,你不伺候小姐,去哪儿啊?”
雪巧道:“小姐不放心先生,怕酒喝多了,让我去看看。”
辛姨娘转念一想,这醒酒汤与其自己送过去,不如让雪巧送过去,当下笑道:“那感情好,我方才煮了一碗醒酒汤,是拿去了白的橙皮、陈橘皮、檀香、葛花、绿豆花、人参、白豆蔻仁加上点盐巴慢慢煮成的,这样吧,你去送给先生,我有些乏了,便懒惰一回,不去了。”
雪巧一喜,接过托盘道:“太好了,谢谢姨娘。”说完,她便快步向栊翠馆走去。辛姨娘却不回去,只远远地跟着,直看着她进了栊翠馆,又拿了空的托盘欢天喜地的出去了。辛姨娘琢磨着药效,又过了一会,也走进了栊翠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