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曾见她主动向自己请示,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深藏的恐惧,心里一软,目光柔和了一些地看着悠然。
悠然见他没有什么反应,一面担忧一面硬着头皮继续说:“我听虎子说那师父是外地人,在这里落了难,身上还带有伤,你看怎么办?”
徐曾见她主动征询自己,心里高兴:“既然是虎子拜的师,那我就准备一份最好的猎物,和虎子一块去拜访他!顺便也让虎子师父多认识几个人。”
悠然心头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说:“这挺好的。我在家里等你们回来。”说着一瘸一拐回了屋。她的腿早在半个月前康复了,但是仍旧瞒着虎子和徐曾。伤势好得这么快,还要感谢那个萧耀白送来的宫廷御用药。
徐曾心疼地目送一瘸一拐的她进屋后,才转身去忙活。
徐曾领虎子去见赵一封。赵一封对兄弟二人送来的礼物表示感谢后,随口说道:“就你们俩?虎子,你姐姐呢,怎么……”
虎子生怕他说错话,让哥哥知道姐姐私下和男人见面,那还得了,连忙抢道:“姐姐当然不会陪我们来,女子自当待在家中的嘛。哥哥,你说是不是?”
徐曾深以为然地点头:“正是。女子就该待在家中不得抛头露面,否则男人的颜面何存?”
赵一封听了暗道,此人当真迂腐可笑,看到萧国女子如此便以为天下女子都是如此,简直是井底之蛙坐井观天,半点不及悠然!但却不道破,呵呵笑道:“是啊,徐小哥说得对!不过,老夫是江湖中人,这些小节向来就不拘。”他心思暗转,已大概猜到悠然之所以多日未曾露面的原因,此后也就不再在徐曾面前提起悠然,更加对悠然与虎子合力救他一事绝口不提。
说起收徒,赵一封也是一笔带过,只说他经过猎户村见到虎子,觉得是块练武材料,就收为徒弟。
徐曾见赵一封谈吐不多,人又有点严肃,觉得有些敬畏,有些不自在,他对虎子叮嘱一番,放下虎子就先回家去了。
徐曾刚走,虎子就对赵一封说:“师父,你刚才的样子好吓人啊!哥哥都被你给吓跑了。”
赵一封哈哈笑道:“那是他自己心虚,为师只不过是换了一张严肃面孔罢了。”
虎子吐了吐舌头:“我们快点开始练功吧!不然,完不成姐姐今天指定的任务,虎子就要挨骂了!”
赵一封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女人是老虎,想不到我师徒二人今日还要受其管教啊。”丫头天天通过考核虎子来检验他对虎子这个徒弟是否倾囊相授,果然很有办法!
转眼,赵一封的伤口愈合了,虎子也把赵一封传授的武功一招一式牢牢记住,并点滴不漏地告诉给悠然。
看到虎子进步这么快,赵一封对他非常满意,频频点头称赞。悠然虽然对赵一封的武功身体力行有限,但她把赵一封传授给虎子的武功用心记录下来,不但详细注解,还用简笔画法画出一招一式,最后还附上自己的心得体会。
不知不觉中,悠然记录了满满一大本,把她随身携带的笔记本都用光了。在每天翻看记录时,心情愉悦地设计着封面和封底,等到赵一封把功夫传授完毕,封面和封底的制作也接近了尾声。养伤之余,看着外面山清水秀的世界,心旷神怡,灵感如流星划过天际一般,就给这本记录想到了一个她觉得很棒的名字:乘风会有时。
想起明朝章懋《答东阳徐子仁书》有一句话,非常符合自己目前想要身体力行练武而不得的情况,悠然便在《乘风会有时》的扉页上写下:
但不能身体力行,则虽有所见,亦无所用。——明-章懋《答东阳徐子仁书》
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身体康健之时,勿忘今日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