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的话把悠然打醒了,徐曾原来早有预谋,他根本从来就没有相信过她,没有相信过赵一封的话,更加不会相信她今天晚上编造出来的谎话!
悠然停止了哭泣,从地上爬起来,问:“虎子,今晚的剩饭剩菜还在吗?”
虎子见她恢复了一点精神,以为她饿了,说:“还在。姐姐,你饿了吗?虎子去把饭菜热一下……”
悠然无精打采地回答:“我不饿。”
虎子愣住,第一次觉得悠然像陌生人:“姐姐……”悠然的脸色苍白如纸,声音低弱嘶哑,带着泪痕的双眸透着一种狠劲,虎子甫一对上她的眸子,顿时打了一个寒噤。
悠然道:“家里有银针吗?”
悠然找来一根银针,探入剩饭菜中。但无论是饭是菜还是汤,银针都没有变色。她失望地盯着银针看了半天。后来想到,徐曾怎么可能会下毒害死自己的亲生弟弟?她真是白读十几年书了!银针试毒,关键是要起化学反应在银针表面产生一层黑色的硫化银,唯有含了硫或硫化物的毒药如砒霜,才会生效。砒霜是在生产力低下的古代最常使用的毒药,银针不会变色,鉴别不出是否有毒,却不等于徐曾就没有下其他毒。既然徐曾不可能下砒霜这类毒药,银针又怎么能够测出其他毒药来?徐曾要下药,也一定是蒙汗药,他不想虎子碍眼碍手碍脚,自然会给虎子吃蒙汗药……
虎子看她一会儿发呆一会儿傻笑,手里还拿着一支寒光闪闪的银针,很是担心:“姐姐,你在做什么?”
悠然什么也不想说,收了银针,摇了摇头。
虎子道:“姐姐,你不要难过了好不好?虎子这里,会好痛。”说着指了指自己心口。
悠然见他将自己平日习惯学的惟妙惟肖,心里发酸,双眼愈发干涩生疼,伸手抚了抚他的小脑袋,还是什么话都不想说。
第二天匆匆吃过早饭,徐曾对躺在床上懒洋洋的悠然说:“悠然,我现在就去城里找媒婆,你和虎子乖乖待在家里等我回来。饭菜我都做好了,搁在灶上,你漱了口就叫虎子端来这里吃。我走了!”
徐曾抱着悠然,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高高兴兴地走了。
悠然躺在床上,半天没有动。虎子来喊她,喊了几次也不见反应,以为她太累还没有睡醒,就去柴房忙活。
悠然下了地,精神恍惚地来到院子里。
她站了很久,看了很久的天,看了很久的树,看了很久的飞鸟。
虎子叫她喝水,她摇头。
虎子叫她吃饭,她摇头。
虎子叫她姐姐,她无言。
她披头散发,神情憔悴。
虎子道:“姐姐,不如……你逃走吧。趁哥哥现在还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