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是都疯了是什么?
那个中年男人也察觉到了她的话有所指,脸上不由得讪讪的。
见赵改改的额头上,竟然因为激动而青筋暴起,邱蓉不由得愣了愣——从小到大,还是头一回看到赵改改哭。
赵改改将眼泪一抹,转身拉开自己房间的门,关门之前,她才冷冷的说:“哪天我要是被你们俩逼死了,你们就开心了!”
万想不到女儿说出这样决绝的话来,竟一时都愣了。
四个人在客厅,安安静静的。
有恐惧,游走在这个世界的上空,云被惊吓,于是抖荡了一下,落下窸窸窣窣的雪花来。
赵改改将门反锁上,靠在门后许久,想将自己与外面令人难过的世界相隔。最后她将自己放倒在床上,拉起被子蒙住自己的整个身子,不想听外面难过席卷而来的声音。
你看。
外面的鹅毛大雪,下得也并不怎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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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终南山。
雪还是下不停。
庄朗明身着残衣,那骇人的纹身半露在外,他深怕吓到人,也不敢四处游走,径直回家。
那纹身是十八岁那年刺的,当时叛逆过了头,在江湖上混,觉得就是要让人家害怕自己,觉得身上有这个是一种象征——象征着征服别人。只消看到别人对自己害怕,心里便有一种扭曲的优越感。
他从不知在时隔多年后,自己会有浪子回头的一天,而这个东西,却是抹不去的回忆,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有过那一段不堪的曾经。
很后悔很后悔,可后悔有什么用?今天一定吓到很多人,一定也吓到那个女孩子了吧。
他缓步走上楼,失魂落魄地找钥匙要开门,突然注意到走廊的墙角处一个女孩抱腿坐在那里。
“文倩!”
文倩小脸被冻得红扑扑的,笑嘻嘻的喊他:“朗明哥哥!”
天啊,今天气温是零下五度,她蹲坐在这里等多久了。
庄朗明蹲拉她,心疼的问:“你怎么在这里啊?”
文倩指了指搁在身旁的一叠辅导书,“我来给你送几本辅导书,你没在,我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