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就在麦场边上住。这里的玉器很好,我常来这里。”孔文墨说道。
“那这样,我什么时侯可以去你家做客,和你一起去看麦田。”
“这样啊,当然是我在家的时侯。我有时候会上山采药,一去就是好几天才回,当我在家的时侯,你可以找我,至于什么时侯在家,我自己也不知道。”
“你云游四方啊?”
“必须的。呵呵,你在哪儿住啊?”
“我去找你,我那里常去一些人,我怕他们知道。”
就这样,两人在玉器店分别。谷蝶踏上回家的道路,她一路都想着孔文墨,认为那是一个容貌英俊的人,与孔文墨的谈话很清新。
洛冰的房间,苏破和鸿蒙二人在洛冰的茶几上下棋,谷蝶过来,对旁边的洛冰说道:
“你知道吗,就是你带我去的那个玉器店,可美了,我在那里遇见一个人,他穿大红的衣服,我说这是谁呢?原来也是一个喜爱玉器的人。我们继续谈话,发现他是一个思想高雅的人,而且他就住在麦场边上,离我们不远。”
“是吗?”洛冰摇着宝蓝雪扇,“你遇见高雅的人,的确,那个地方,去的都是懂行的,都是有内涵的人。”
“嗯。他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我觉得他的名字特别能给人一种意境深远的感觉。”
“哦?”洛冰说道,“那他叫作什么呀?”
“你猜。”
“又是我猜。”洛冰说道,“我不猜。”
“我打算过几天去他家呢,和他一起去看麦田,与高雅的人在一起对自己有好处,不是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
“对,高雅的人和高雅的人认识,高雅的人和高雅的人是朋友。”
“哎,你到底猜不猜他的名字?”
“谁的名字?”
“就是我遇见的那位高雅的人啊,你猜他有多么好的一个名字?”
“这我哪儿知道,这我哪儿猜得出呢?”
“猜不出也要你猜,快猜。”
“嗯。牛致远。”
“不对。”
“苏西坡。”
“不对。”
“李黑。”
“不对。”
“孙务实。”
“不对,你再猜,就是三个字,别猜两个字。”
“嗯。赵雨尘。”
“不对,还是不对啊,你再猜。”
“不猜啦,你直接说得了。”
“哎呀,笨死啦,”谷蝶说道,“他的名字叫孔文墨。”
“孔文墨?”苏破惊讶地说道。
“对呀,孔文墨,怎么啦?”
“他长什么样子?”苏破问。
“他呀,高高的个子,浓眉大眼,牙齿洁白,说话温文尔雅,说话的时侯若有所思。”
“我敢断定他是——”
“是什么?”
“我的战友。”
“你的战友?”谷蝶惊讶。
“我们现在就去他家如何?”
“哦。”
苏破拉着谷蝶去麦场旁边,见那里有个小屋,可能就是这家。苏破上去敲门,开门的是一个小童。
“你家主人可是孔文墨?”谷蝶问。
“我家主人是叫这个名字,不知你们找他何事?”小童很可爱。
“嗯。我们是你家主人的朋友。”谷蝶说道。
“我家主人出去啦,可能是上山采药,也可能泛舟海上,大约七日才能回来。”
“什么?”谷蝶惊讶。
“那好,我们就不进去了,等你家主人回来。”
苏破和谷蝶,行在回家的路上,谷蝶没有想到孔文墨这么快会走,苏破没有想到孔文墨会这么难见。
谷蝶对郁闷的苏破说道:“对一个经历过很多事情对大多东西都已有成见的我来说,人无非就是分个男女,什么聪明人和愚蠢人之分是可笑的,同样,高雅人和低俗人之分也是无聊的,可是,当我见到孔文墨,我才知道什么是高雅与深刻。”
“哪一天我和玛丽去,你不用跟着我去了。你要是想去,可以自己找时间去,我和玛丽看看去。这个孔文墨,唉,实话,我有一个战友就叫孔文墨,当然,世间叫孔文墨的人多啦,我也不敢说这个人就是我的战友。”
苏破回到房间,一个人躺在床上,心里思考人生。他想起金戈铁马的日子,记得在童年的时侯,有老人给自己讲过金戈铁马的故事,童年的苏破根本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能够成为一个兵,成为一名战士,奋战在沙场上。其实,战场没有人们想的那样复杂,战争就是要杀人,简简单单,就是杀人,只有真正经历过战场的人,才能够深刻体会到什么是残酷。战争无疑是残酷的,它摧毁多少生命?这些生命的消失只是发生在眨眼之间,那堆积如山的尸体,那如江河的鲜血,这是多么壮观而又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啊?而这么恐怖残酷的事情,苏破全部经历过。战争本属邪恶,有人却将其定义为正义。苏破本来有很多战友,一个个都是生龙活虎的,苏破还清晰记得,在行军的途中,苏破给那些战友讲述自己之前的那些离奇的精彩经历,那是多么耐人寻味的讲述啊,那是多么可爱的一群人,可是,只是因为战争,许许多多的人都是抛头颅洒热血,死在战场一声不吭。想想这些惊心动魄感天动地的经历,苏破心潮再起、感慨万千,他的潮水般的心情一时竟是难以平复。
屋子里还是挂着那幅美丽的画,那画中有雪,雪中有美女,那美女的神态和身姿是那么动人,那美女的眼睛像是看着苏破,苏破深刻感受到这一点,苏破就盯着墙壁上的美女看,渐渐入迷,不能自拔,苏破通过看画来对那美女进行想象,幻想说与其对话的场景,居然自己感动自己。这观望美女的心绪使得苏破那种悲痛愤慨的情绪渐渐消散,苏破嘴角上翘微微笑,他知道人生中的事情有开心有不开心,不开心时想想开心的事情也是不错的。从心潮澎湃到心情缓和,从残酷的战争到安静的雪和雪中近乎完美的美女,苏破深刻感受到生命遭遇的多变,好在此时的他已经心平气和,端起床头柜上的一杯白开水,一点点喝光啦。这才月兑衣服躺在床上,很快进入睡眠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