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法 第一百八十二话

作者 : 赵震

几人再往百鸟树上看去,见那树枝上横着一具棺材,不少人惊讶不已.太史净嘿嘿笑了两声,往左方奔跑数步,投入河中,扑腾几下,上得岸来,身上的鸟屎被洗去.*的太史净说道:"你们谁是我的老婆?"

苏破忙解释:"这人丧偶,心里难受,见谁都问他老婆在哪儿."背转身对太史净说道:"你又来找你的老婆,你的老婆不在这里,你的老婆从世上消失啦."

"我的老婆从世上消失啦,我的爱人,我的妻子,从世上消失啦."太史净低首嘀咕,突然他仰天嚎啕大哭,"天啊,地啊,神啊,我的老婆呢?"太史净歇斯底里.众人都没有想到,过去那么长时间,这人还是对妻子有那么深的牵挂,他的痛苦丝毫不减.太史净极其思念妻子,他整天就沉浸在对妻子的思念中.

"喂,你叫太史净是,"鸿蒙说道,"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悲痛对身体是不好的.你有什么诉求可以讲出来,我很想帮助你."

"我想死,我的妻子死啦,我也要死,只有死,我们才是同一状态的."太史净悲伤地说道,"我不活啦."说话已奔到百鸟树下,将身一跃,到棺材旁,打开棺材盖立即躺进去.众人看得不明不白,这太史净怎么进棺材啦?

过了片刻,棺材盖突然打开,太史净从棺材里钻出来,大声喊道:"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要和我的妻子一起活着.我们活着,我们一起活着,我们一起生活,过我们的日子,该有多好,该有多好."太史净说话已到离众人不远的空地上,他犹自背着棺材,面容上有万分悲苦,可见想念妻子至深.

"我已经告诉过你,不要这么悲伤."鸿蒙说道.

"扑"的一声,太史净朝鸿蒙吐了口浓痰,这是恶心的,鸿蒙并没有暴怒,他淡淡说道:"为什么向我吐痰?"

"我看你不顺眼,你个狗杂种,让我打你一顿好心里痛快."太史净不愿听别人教训哪怕劝说自己的话,举着棺材就要和鸿蒙干.

太史净向棺材内抓出一把骨灰,伸手一握,骨灰被握成团,朝着鸿蒙掷过来,鸿蒙看得出那骨灰球来势凶猛,赶忙伸出凉席,将骨灰球挡在凉席之外.太史净眼瞧得骨灰球撞散在地,又从棺材内抓出一把骨灰,向鸿蒙狠扬过来,鸿蒙展开凉席,摆动凉席,凉席带去一股强劲的风,将扬过来的骨灰扇回去.太史净依旧将棺材面前一横,被扇过去的骨灰听话地落入棺材.鸿蒙一看奇了,将凉席旋转起来,凉席飘散着逼人的光芒,那带起的风强劲有力,竟把太史净棺材内的骨灰给扇了出来.太史净眼瞅得如此,心下着急,忙将棺材盖滑住,咬着牙,心里恨得要命.

"你活作呢,你作死是?一棺材敲死你."太史净举棺材来打,鸿蒙轻身闪开,将卷起的凉席猛抽太史净颈部,太史净身子一斜避开,将棺材放倒,见鸿蒙的凉席横着扫过来,那力量如大树倾倒,他忙滑开棺盖,将身子钻进去,棺材又迅速滑住.

鸿蒙瞧太史净躲入棺材,又好气又好笑,他将那凉席卷成更细的模样,活像一根钢棒,在那棺材上一阵敲打,鸿蒙本是懂音律的,能在任何器物上敲打出好听的旋律,此时却要将那最难听的最让人受不了的声音敲击出来,只见鸿蒙在棺材上一阵敲打,太史净在棺材里觉得刺耳无比,心里痒痒,浑身像是一千只蚂蚁或者其它什么虫子啃咬,当真难受至极.太史净实在受不了,突地在里滑开棺盖,棺盖露出尺许缺口,太史净从那缺口处蹿了出来,顺势将一把骨灰扬向鸿蒙,鸿蒙将凉席突地散开,凉席带出的风毫不示弱地将那把骨灰顶跑.

太史净没辙,对着鸿蒙大声吼道:"好你个泼皮赖狗,你是吃了什么药啦这般厉害,你手中拿的是什么?那不是睡觉的凉席吗?搞笑."

"是凉席,你眼力不错,还认得这是凉席."鸿蒙说话将凉席在草地上展开,舒服地躺上去,"别管是什么,打得过你就是好武器."

"打得过我?你敢说打得过我?我!"太史净一脸狠劲,"我!"便将棺材猛砸过来.凉席上的鸿蒙只将身子一滚,凉席跟着卷起来,竟将鸿蒙包裹在里边.太史净见凉席将鸿蒙包裹起来,便将棺材猛砸凉席,不料这棺材砸在凉席上,凉席根本丝毫未损,凉席内的鸿蒙也是安然无恙.

太史净不相信他的棺材和他的力气那么不济,犹自将棺材往卷起来的凉席上砸,最后一下真是使出十二分的力气,可是不管太史净怎么拼命砸,那凉席还是凉席,鸿蒙还是鸿蒙,凉席没有变成碎木,鸿蒙也没有变成肉泥.

太史净没辙,干脆放弃砸打凉席.鸿蒙在凉席内歇够,将凉席迅速展开,身体露在凉席上,太史净见机行事,将棺材又往过砸,鸿蒙迅速卷起凉席并将其竖起来,自己则如小鸟蹲在凉席的顶端,砸过来的棺材打在凉席上,凉席依旧丝毫不动.鸿蒙忽地将凉席顶端往前一踢,凉席大树倾倒般砸过去,打在太史净棺材上,棺材被凉席压在地上,太史净将棺材往起拿,那棺材由于被鸿蒙的凉席压着,竟是拿不起来.太史净使足力气往起搬棺材,鸿蒙也用力压凉席,凉席将棺材压在地上,太史净居然搬不起来.

鸿蒙向太史净轻喊:"用力用力,使出吃女乃的劲儿."太史净听话用力,牙咬得嘎崩响,那被压着的棺材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鸿蒙轻叹无趣,将凉席提起,猛往太史净头部砸去,太史净猝不及防,头部被重重打了一记,顿觉昏天黑地.

旁边的人看得精彩,都哈哈笑起来.

太史净恼羞成怒,将棺材一竖,支在地上,双腿已是踢起,鸿蒙将卷起的凉席也是往前一竖,手腕抖动,那凉席如月兑了弓的箭击向太史净双足,太史净的双脚被凉席一撞,顿觉有刀割之痛.当太史净落下地,才发觉两脚的鞋底已经没啦.

两人战斗正酣,忽听一旁的谷蝶说话:"鸿蒙,你跟他较什么劲啊,快让我抽他一鞭了事."

"咦?"太史净回转身,表情如痴如醉,"她是我老婆,她是我老婆."

"谁是你老婆,闭上你的臭嘴."说话谷蝶飞身上前,拂尘鞭迎面打出.

太史净恍然大惊,本想将身一闪,却来不及,面门遭了一鞭,脸皮火辣辣生疼.双手抓向脸,不料棺材倾斜倒下,将太史净砸在地上.这可怎么说呢,自个儿的棺材压到自个儿身上,这愿谁呢?愿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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