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校园里,再也没有那么喧闹,而且玉枝认为,它再也没有从前那么高贵典雅令人赏心悦目,这一片欧式风格的建筑在她心中也仅仅是个建筑而已,它甚至变得索然无味。
好在有儿子还在身边。
姜玉枝不知多久没有去关心自己的儿子,她心中只有那一个男人。可是老徐跟很多老师一样带着老婆拖着东西登上了南下的火车,只剩下这个小男人,准确地说,还是个小学三年级的孩子,陪着自己过年,打发这悠长而寂寞的日子。
玉枝有时静心一想,带着儿子隔三差五地去市里玩,那也是一种享受。
门卫总是觉得这高雅矜持的女人,一手提着包一手牵着这个可爱的孩子,偶尔在这校园里踩雪,就是一种精致,雪地反射着阳光,阳光又射到他们身上和脸上,这就类似童话和仙境。
真是一个幸福的女人。
春节过后,老师们和学生陆续返校,校园里又充满了活力。
姜玉枝第一个周才上完,老徐就到办公室里来让老师给她顶课,玉枝请假了。
一个多星期后,她重新走进了办公室,面色红润,脸上也白净了些。
“姜老师,你好像有好长时间没来上班了啊,听说你家里有事回去了?我们都想你了啊!”玉枝刚走进办公室,小邓老师跟玉枝打着招呼。
玉枝老师很从容,如何回应她早就想好了,就像当初来应聘一样,所以装作没事的样子,满脸堆笑地说:“哦,这几天有点小事,回河南了一趟,你们在这里辛苦了,我那两个班是哪几位帮忙位照看的呢?”
这就是明知故问,事实上她没想问。徐主任把她的课安排得妥妥帖帖的,而且这一个多星期,班上的情况,包括进度,学生的表现,甚至是自己儿子的表现,她都一清二楚。
除了徐主任两口子之外,鬼都不知道,这几天玉枝实际上在医院躺着。
那天刚吃过早饭不久,玉枝老师的爱立信响了,有个陌生的信息请她到校门外来一趟,说有个河南的男子正在校门外找她,
玉枝老师匆匆忙忙赶到校门口,在那转了又转,却没见一个人影,心里正在疑问,是不是那个索命的从河南找来了?
再抬眼一看,主任的老婆正向自己走来,着急地喊着,“姜老师姜老师,刚才好像有个人在这里等你,这下可能往那边走了!你去看那个男的是不是你老乡吧!”说完把手往后一指。
玉枝急着顺着围墙边的路往前跑,谁知道,正跟主人的老婆擦肩而过时,主任老婆抬起一脚,正好踢在玉枝的小肚子上。
玉枝老师措手不及,接下来就是被揪着头发,脸上耳刮子啪啪地响着。
主任的老婆二话不说,趁玉枝还处于迷糊状态,在玉枝的大腿上,又是几脚踢。这一套组合拳脚是那么干净利落,又是那么迅雷不及掩耳,以至于玉枝来不及还击,眼睁睁地让对方跑掉。
主任老婆安之若素地进了校门。
玉枝一边哭泣,一边掏出手机打通了徐主任的电话,她很想痛骂他一顿来解解气,可是她忽然感觉没有骂人的理由。
徐主任只听见粗粗的喘息和抽噎声,隐隐约约感觉发生了什么。
沉默之后,她挂断了电话。
玉枝老师一直认为,徐主任的老婆虽然个子那么高,但是女人味那么足,而且那么温柔漂亮,就算是她成功地鸡占凤巢,她也是不会对自己来武的。突然来这一套凌厉的拳脚,这简直是自己吃错了药都想象不到的。
好在她手下留情了,如果在脸上弄上那么几道疤痕,那就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