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大叔揣起酒杯说:“甄科长,我们的地被占,还挨了打,这事折腾这么长时间了,多亏您才出了头,来,咱爷俩我敬你一杯!”
甄禹心头一热,一仰脖,干了。接着你敬一杯,他敬一杯,甄禹不知喝了多少酒,也不知是怎么醉的,只知被叫醒时,已经到了自家的楼下。
“我怎么上的车?”甄禹一点也不记得了。
“我给您背上来的。”史春说。
“丢死人了,这酒再不能喝了……”甄禹懊悔地说。
“我看那场面,这酒您不喝也出不了门,临走时,那些老乡还给了好多鸡蛋、鸭蛋和几只大公鸡呢!都在车后备箱里。”史春说着下车去开后备箱。
“你怎么能拿老乡的东西,”甄禹责怪史春。
“人家说是给您的,也不是给我的,求我给捎带着,我怎么能说不捎呢?”史春一句话把甄禹给噎在那儿。
“算了,算了,喝酒太误事了……老乡们的情领了,我就拿一箱鸭蛋。剩下的你们拿走吧。”甄禹无奈地说。
“甄科长,咱轧死了人家的大白鹅不陪钱,还请咱喝酒,而且满载而归……”史春洋洋得意地说。
“去你的,你少给我去宣传!”甄禹摇摇晃晃,被史春和董梁扶上了楼。
说是“少宣传”,可事后,宣传部和报社的同仁们都知道了,就连费一飞部长还拿他开心:“小甄啊,你不愧是新闻科长,不仅能写新闻,还能制造新闻啊!”
如今,甄禹遭黑手住院,让梅雨姝爷俩这么一撺掇,这些泥腿子朋友能不来吗?来了能不见吗?
甄禹正在琢磨这事,就听到病房外杂乱的脚步声和闹闹声,他知道,老乡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