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三位大哥……”由长贵哭喊着,“别打了,我是报社记……记者……”
“哎——两个兄弟停一下,”袁老大把手电光射在由长贵的脸上,“你刚才说什么来?”
“我……我是报社的记者,我有记者证……”由长贵坐在地上掏兜。
袁老大接过记者证,借着手电光读道:“沙金日报社……由长贵……”
一个汉子贴着袁老大的耳朵说:“就是写砂场那篇文章的人。”
“你这个臭婊子养的,这个证是假的!”袁老大把记者证一撕两截,伸手薅着由长贵的头发一把将他提起来,又猛的一脚将他踢倒,“你还敢冒充记者?给我揍!”
“打死你这个小偷!”三条汉子六条腿,不分头腚乱踢起来,由长贵鼻孔蹿血,满地翻滚。
“三位爷爷……饶了我吧……”由长贵实在熬不住了,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千万别送了命,先躲过这一劫再说。他从他们的对话中得知,今日的皮肉之苦是和报道有关,于是,挣扎着跪起来如捣蒜般地磕头,“饶了我吧……我今天什么也没看见啊,保证什么都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