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衣服下了床的关梅看起来风韵犹存,尽管闫佳煜都已经二十四岁了,但关梅却只有三十八,原因很简单,是因为关梅十四岁的时候,就当了妈妈,生下了闫佳煜。
闫佳煜看着身段依旧妖娆的母亲,她说。“我没管,我只是拜托你,求你不要带谢胡子回家行吗?谢胡子是什么人,难道你不知道?你非带他回家?”
“他是黑社会,我知道,”关梅说。“我也不想带他回家,可是我今天没有办法啊,我打麻将的时候,好好的被人打了,是他解的围,他做好事送我回家,我怎么好意思拒绝?”
闫佳煜更加气了。“打麻将,打麻将,你成天就知道打麻将,打又不好好打,还出老千,麻将场上,个个都是精,就你那两下子,能骗得了谁?挨打是活该!”
“佳煜,你说这话就是不讲良心,想想看,你们小的时候,如果不是妈妈打麻将赚钱,能养活你和你弟弟?”
“爸爸每个月不是给了你八百块的伙食费吗?”
“别提那个死鬼男人,他给了八百,他什么时候给的?他那几年在监狱里,谁给钱?还不是老娘累死累活的养活你们!”
闫佳煜默然,就是因为那段时间,她才能这样容忍自己的母亲。“好,我承认那段时间是爸爸不好,可现在,爸爸每个月给了你八百,我每个月也有给你五百,妈妈你为什么还要这样?!”
家里一直都吃得很节俭,每天都只买些特价蔬菜,偶尔买点肉,那也是给弟弟改善伙食,因为弟弟正处在发育期,不能没有营养,这样吃,一个月的菜金还用不了七、八百块,所以,钱,还剩下一小半呢。
关梅张口结舌,她为什么还要这样?她只是习惯了,她不想改变生活方式,但这种生活方式,她知道,为女儿所不齿,理屈的她突然就哭了。“我没有工作,我就想存点钱养老,可是你倒好,你现在大了,有工作了,就开始看不起我了,真没良心!我真是命苦啊,呜呜……”
闫佳煜被关梅哭得头大,她说。“我说过,你老了,我不会不管你!”
闫佳珉探进头来。“姐姐,我饿了,可以吃饭了吗?”
“马上就好。”闫佳煜赶紧离开关梅的卧室进厨房。
晚上,躺在上铺的闫佳煜睡不着,一医院的工作丢了,上哪儿去找比一医院待遇更好工资更高的工作呢?
本来明天就是发工资的日子,可今天她被开除了!明天,还能领到工资吗?要不明天去医院问问管财务的李姐?还是不要问好了,真的会发,她的卡里就会有,先等等,等卡里没打工资,她再去问李姐也不迟。
第二天下午,从人才市场出来的闫佳煜在附近的柜员机查了查自己的工资卡,发现一分钱也没到账,要不,等明天再看?
接连查了三天,工资卡还是一如既往,没钱进账,要交给妈妈的五百块伙食费,不能再拖了,妈妈已经问过好几次了,闫佳煜终于决定,去医院问问管财务的李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