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旁边没人,民工悄声转移着话题:“金老师,我知您是顶顶正派大好人,可佳海大小头目心实在太黑!就说韩队长吧,今年春天在海盛超市施工时把腰摔折了,在医院只住一个月,就让出院回家养着,汽车拉回老家就没人管了。”
这民工叹口气,接着道:“他老婆前几天找来,哭天抹泪、直闹到佳海总头头那里,最后才给了八百元钱打发走了,唉!咱民工就是命苦啊!”
金世矩一惊:“啊,韩师傅出工伤了,那我可要去看看他。”
也许民工被金世矩实诚举止所感动,沉默好一会儿低声说:
“您问那事,我还真不知他们转移到哪去了。去年这批活就是韩头带领我们干的,我只去过西郊最大一个库,据说,所有旧材料过后又转移到几个地方,都是韩头经手,他最清楚底细,可别透露是我告诉您的,声张出去,饭碗砸了不说,弄不好惹大事,您嘴千万紧着点儿啊!”
民工再三嘱咐着,金世矩一再表示感谢,请他放宽心。
此地不可久留,金世矩赶紧要了韩队长老家详细地址,急匆匆返回家中。
一星期后,金世矩从韩队长家乡满怀希望返回沽海;金老师不仅给韩师傅带去慰问品,还详细了解了出事得全过程,对于这明显工伤致残状况,佳海公司百般刁难撒手不管,金世矩十分气愤!答应全力给与据理维权。这让韩家夫妇感激万分。
金世矩顺便了解那批旧材料时,韩师傅一五一十把他掌握情况,向金老师合盘讲清楚。
让金世矩兴奋的是,卧龙巷门楼、许多极有保留价值木刻、砖石雕件,均有了线索。在保证为韩师傅绝对保密,并请韩家夫妇保重身体后,金世矩立即从六百里之遥农村返回故里。
回到家中,金世矩没向任何人透露消息,就是对明霞也暂时守口如瓶。
金世矩独自一人乔装打扮,坐上市郊公交车,来到沽海市四郊佳海几个零星材料库暗查走访,他要先弄个水落石出。
对于毫不起眼一位老者,尤其荒郊野外之地,各企业建筑材料场库皆常年门洞大开着。
只要你不开着车拉东西出大门,保管员根本不会注意,这让金世矩如鱼得水,这瞅瞅、那瞧瞧,详细调查底朝天,一天紧张奔波劳碌终于找到佳海公司古建筑藏觅地点。
已经十天了,“老城古巷博物馆”工地竟找不到金老师身影,大家都非常纳闷?等他突然出现时,脸上泛着自信神秘笑容。
金世矩悄悄通过郑主任,找到为遗产抢救日夜操劳的龙主席,单独郑重其事做了汇报。
决不能打草惊蛇!几人一番研究,一场稳妥、出奇制胜的方案迅疾展开;
这天,钱立海与风儿正在公司办公室里打情骂俏,突然,电话铃响了,是北城区委秘书打来的,说杨区长正在佳海市郊材料库现场视察,让他马上过去。
杨区长找我?钱立海一愣,马上告诉了风儿。
两人分析了一阵儿,也没测出祸福究竟,既然区一把手招呼,这可不能耽误,于是,两人立即驱车赶到市郊佳海材料库。
汽车刚开进大门,钱立海老远就看到身材高大的龙念祖:“不好,风儿,你看,他来干嘛?”
风儿也看到了,皱皱眉,边停车边答道:“这难缠死对头,又要琢磨咱吧?他把区长搬来,咱可要格外小心。”
钱立海、风儿向材料库最深处的八区走去,这里存放着去年拆迁时转移的全部精华古建筑组件。“不好,咱藏那宝物被发觉了,他们是冲这儿来的!”风儿望着前方打开苫布的一群人,低声道。“没办法,先应付着,不行,咱认倒霉吧!”钱立海已有预感,不由“唉”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