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选之日时,蓝家特意抽出了奴仆,为两个秀女梳妆打扮。
等出发之时,更是浩浩荡荡的队伍,招摇着向皇宫走去。
因为已经是第三次进宫,对宫中的景色的期望,已经没那么高,又因是复选之日,十分紧张,因此所有秀女都是沉默不语,进了勤政殿后,众人依次排开,面前正垂着帘子,里面坐着的几位大臣,看不见神色,再里面,主位上坐着太后,因为离的远,又隔着帘子,只能看到一抹华服的影子。
几个秀女一应站着,听着四位顾命大臣在里面讨论着,蓝颜攥着手,瞥见那边蓝郁亦满脸紧张,却还要维持着高贵大方的表情。
蓝颜心里不能肯定,这几日都没什么动静,也不知道庆定公,到底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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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外面太监碎步走进来,掀起帘子一角,进了里面,对太后恭敬的道,“娘娘,庆定公求见!”
蓝颜猛然抬起头来,看着里面,似乎心忽然被抓了起来。
太后轻笑,“本也是为他选儿媳,有庆定公在,哀家也不会觉得太为难了,让他进来吧。”
庆定公的加入,似乎让里面形式显得更不明朗。
他怡然走进了帘子,似乎进去前,侧目看了看蓝颜。
太后见他进来,笑着请他上座,“本是想请庆定公,庆定公也不来,现在能看到庆定公,哀家心中很是欣慰。”
庆定公笑着坐下,“本不该来的,只是担心娘娘为难,还是来看看。”
太后看着庆定公,“庆定公真是说到哀家心坎里了!”
庆定公眼睛扫向了帘子外,笑笑,靠近了太后,轻声道,“想与太后做个交换。”
她挑眉,“嗯?”
庆定公说,“今日选后,便依照娘娘的意思,老臣绝不参与。”
她流珠般的眼闪了闪,眼神却依旧平和,“既然是交换,庆定公想得到什么?”
萧殷看着她,“娘娘,老臣只是为娘娘身子着想,如今,皇上已然成年,若是再大婚,依照惯例……也该独自处理国事,否则,闲言碎语的,总是不好听,老臣知道娘娘担心国事,担心皇上应付不来,皇上若是应付不来,都在一个宫中,随时可以向娘娘请教,只是外面看着,自家门内的事情,便是另外一回事了,您说是不是?”
她略微思索了片刻,然后转头看着他,道,“庆定公的意思,是想哀家不再垂帘听政,是不是?”
他笑,“垂帘听政不过是个形式而已,老臣也是为娘娘着想……”
她低下眼帘,又抬起头,看着外面的秀女,想了片刻,终究道,“好,今日哀家便与庆定公说定了……”
他只是笑了笑,对她拱手,随即高声道,“那,今日老臣便告退了,相信此时娘娘以及各位大臣心中已经有所定夺。”
看着庆定公离开,蓝颜不由的深深皱眉,他走前,仍旧凝了她一眼,却不知,那眼中,到底是何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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