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宫中一片静谧,蓝颜好了后,绿盏又躺了几天,也开始来伺候了。
她进门来,看蓝颜还在看书,抱怨着道,“今日忙了一日,又是跪又是拜的,小姐也不累,还在看。”
蓝颜只是笑笑,捧着书,道,“看着这些诗书,便觉得,自己是多么的渺小,什么也不知道,若非是看了前人的哲学,更是无知,但是,前人的哲学多的数也数不清,不知何时能看的完,所以,怎能浪费时间。”
琴歌在那边剪了拉住的捻子,笑道,“你便别劝了,劝了也没用。”
这时,蓝颜起身,看着外面的月亮,念道,“沙上并禽池上暝。云破月来花弄影。重重帘幕密遮灯,风不定。人初静。明日落红应满径……”
“怎么,在看张先的诗?”这时,身后一个声音突然出现,让几个人都是一惊,连忙跪下了。
“奴婢(臣妾)见过皇上。”
萧暝昱只是走过来,拉起了蓝颜,道“身子刚好,便别跪了。”
然后拉着她进去。
绿盏琴歌互相看一眼,自然是识趣的退了出去。
蓝颜随着萧暝昱进了门去,方笑着道,“皇上现在可是习惯了,来了也不通传一声,可是故意在吓臣妾?”
他弯起嘴角,轻笑,凤目上染着别有深意,“你是怕朕进来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她被他瞧的心里一动,却马上推开了他的手,嗔怒道,“正是,若是臣妾并不方便呢。”
他却忽而在背后环住了她的腰肢,她愣了愣,靠在了他坚硬的怀抱中。
“你什么没被朕看过了,别的,还有什么可不方便。”
她被他的气息萦绕着,好闻的龙涎香,味道淡淡的,她眼中却是茫然,似乎明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想,还是不想,在心中乱撞。
嘴角动了动,她最终,还是挂上了一个淡淡的微笑,“皇上……”
他的唇,靠近了她的耳畔,“别对朕有什么秘密……”
那声音似是威胁,更似是蛊惑。
“你骗不过朕,斗不过朕,所以,还是不要妄图有什么隐瞒朕。”
他的怀抱更紧了些,她不由的闷声哼了声。
下一瞬间,却感到他已经一把抱住了她。
那么抱着她,将她推到了床上。
重重的垂帘被拉下来,她跌进了柔软的床铺上。
他星眸看着她,迷乱的眼神,让她更加迷茫。
他的手穿过了衣角,伸进了她的衣服里,慢慢的向上爬着。
她蓦然的觉得凉,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却见他仍旧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忽而想起他说过的话,如果想在这个宫中站稳脚跟,她该怎么做?
颤抖的,放开了他的手,几乎是疲惫的躺在了床上,任他亲吻着她……
喘息越来越重,这一次,比之上一次,少了些疼痛,却还是疼,他却似乎比那一次耐心了很多,却还是不想做任何多余的动作,直接推开了她的双腿,握着她的腰肢,直接刺了进去……
半夜时,蓝颜却还没能睡着,感到身边躺着这么个男人,心中各种想法,不断的涌上来。
她微微的抬起了头来,支着还有疼痛的身子,坐了起来,默默的看着他。
黑暗中,只能看见他的一点轮廓,他均匀的呼吸声,带着酣甜的感觉,他好似个无害的婴儿一样,睡的那样的香甜。
她眯着眼睛,想去抚模他的脸颊,伸出的手,却停在了那里。
终究还是没有落下去……
叹息一声,她靠在了床上。
默默的,竟然流下了一滴眼泪……
*
第二日,萧暝昱依旧是早早的起床,没有叫醒蓝颜,低头看着她的睡眼,俯来,亲手,为她盖好了被子,出去前,便又嘱咐了绿盏,说你家主子总爱踢被子,好生的看着。
然后才去上朝了。
一边的连顺看着,心中都暗暗称奇。
说这颜贵人,却也不是什么国色天香,那一张平庸的脸,怎就能让皇上这样着迷?
这么胡思乱想这,却没有听见萧暝昱的招呼。
看他停了下来,才慌忙反应过来,跪下道,“奴才该死,一时,一时走神了……”
萧暝昱低头看着他,笑了笑,只道,“走吧。”
走了一会儿,连顺鼓起勇气,道,“皇上对颜贵人真真的好啊。”
他回头,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那笑容淡的仿佛是天边的云,让人捉也捉不住。
“怎么个好?”
连顺笑道,“每次颜贵人侍寝,皇上却从不让颜贵人伺候更衣,还多叫颜贵人睡一会儿,这便是天大的恩惠了。”
他只是笑着,笑容浮向了远方一般,许久,才幽幽的道,“往后,路还长,有的她走的。”然后,便大步向外走去,白昼刚刚降临,天边正有彩霞,渲染的整个大地也是一片飞啡色,竟然好似是凤临九天,龙翔天际,他便站在那宫墙瓦檐边,一瞬间,更觉得高大的仿佛巨人一般……
*
春日将近,南疆传
来捷报,大胤大获全胜,将从前失去的府邸再次收回,更让举国欢腾,天下共朝大胤逶迤。
不多时,南疆大理送来公主和亲,以示友好。
和亲本是战胜国之荣耀,大胤自然应允。
早前,后宫已经开始猜测,那和亲公主,不知如何。
但是蓝颜对什么和亲公主,却并不感兴趣。想着不过也是另一种工具,便只为那公主觉得可怜,不知谁提起,说那公主千里迢迢的来,想必心中也是不愿的,又说,若是自己生下了公主,将来也要这样嫁给人家……
一想起来,这个时候的女子,不就是这样的命运……
在和亲公主来临之前,却先要准备好喜迎公主的宴会。
这一应是该由惠妃来打点的,别的人也不过是凑凑热闹。
没多久,宴会准备好了,大理送亲使者也已经到了,先迎使者本是先入宫朝圣,然后与皇帝选了吉时,送公主入宫,其中礼节,又是繁复,让人看了便头痛。
后宫中却是处处张灯结彩,不管是因为战胜,或者是因为要有公主入宫,总之皇帝心中高兴,后宫这个以皇帝位中心的地方,自然也是高兴。
宴会这一日,蓝颜因为路上便被惠妃那里的杜鹃叫去帮惠妃做事情,便晚到了,却不知,一进去,便感到那边妃嫔看着她笑,惠妃在前面,拿着金边的轻纱娟子,擦了擦嘴角,笑的让蓝颜有些心寒。
不知她不在的时候,他们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但是还是强自镇定,笑着进去。
惠妃道,“方才使者还问,说早便听闻,这后宫中有一位颜贵人,深受皇上喜爱,却是想见一见颜贵人,不知是怎样的天资,惹得皇上如此喜爱,想必定是国色天香。”
一边的妃嫔听了,更一起哄笑了起来。
蓝颜脸色黯了黯,明白了他们的嘲笑,却也不好说什么,嘴角动了动,进去道,“想必是姐妹们听错了,那使者定是说的惠妃娘娘吧,惠妃娘娘天资,本就是名动天下的。”
那边阮婕妤眼中带着明显的坏笑,“哪能啊,人家听闻颜贵人才思敏捷,乃是后宫中文彩出众第一人,还要见一见颜贵人呢,想必前殿一会儿就会来人召颜贵人了,哎,真是羡慕啊,我们这等粗枝大叶的,只能躲在后面,只有颜贵人,能与皇上并肩站在使者面前,将大胤的风采,传到南疆去,想必那时,南疆人民也会传播,说大胤皇宫中,有一位天资国色的颜贵人!”
众人又只是笑,这样大庭广众之下,便一齐嘲笑蓝颜的丑颜。
正这时,那边皇上身边的连顺公公竟然真的走了过来。
看见蓝颜,忙道,“颜贵人,皇上正找您呢。”
众人一听,笑声更大了。
她笑着,“连公公那边说话。”
连顺看那情景也知道了内情,叹了声,跟她去了外面。
她道,“蓝颜本是大胤后宫妃嫔,怎能见外臣?”
连顺叹了声,眼睛扫了眼里面,道,“规矩本是如此,只是……不知是谁传言,说娘娘您,天资甚高,文采堪称女子中的状元郎……那使者明白着说要见一见娘娘,皇上无法推辞……”
不只是谁传言……
怕是有人刻意流言,便只想让蓝颜去殿前丢人。
蓝颜咬了咬唇,看着里面那一个个欢笑的嘴脸,哼了一声。
回头。又对连顺道,“连公公,既然要见外臣,怕是要更衣打扮一番,请连公公稍等片刻。”
连顺自然笑着应承,蓝颜便带着绿盏琴歌一同往玉兰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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