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养我们,我感谢你!你给我们吃的,给我们穿的,我们也会记住这份恩情!但是,但是你不该拿我们的性命去完成你的梦想!不错,假如不是你的收养,我们或许还在某个地方漂泊着,在某个角落乞讨着,可是,就算我们怎么饥寒,怎么流浪,我们至少还能活下去啊!你这个伪君子,你这个魔鬼,你不但骗去了我们的感情,还想夺去我们的生命!”绿眼鬼越说越激动,而饿死鬼和酒鬼却悄然转过身,似乎不忍再看下去。
“我要你们的性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算是瞎了眼了,竟然收留了你们一群……一群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你不用再骗我们了,张震已经把你的预谋都告诉我们了,要将噬风进阶到终级邪兽,最后要用四个处男的元魂饲之,方才完工,并且,这四个处男的年龄必须呈阶梯形,以大小十岁递减或者递增,而我们师兄弟四人的年龄不是刚好这样吗?还有,你平日不也是严禁我们接近女.色的吗?
“明白了!我明白了!没想到我黑暗老鬼付出一生严教,却不及小人一语!哈哈哈……”
“谁?”黑暗老鬼话音刚落,一个身影如闪电一般的向屋内飘来,酒鬼大喊一声的同时,一掌向身影迎面拍去,怎料身影身躯轻轻一扭,犹如泥鳅一般从酒鬼掌下滑过。
“老鬼!老鬼!”
来者竟然是个妇人,这妇人才落地,便将黑暗老鬼轻轻的抱在了怀中,但却已泣不成声。
“百……灵!你真是百灵?”
“嗯!我是百灵!”
“呵……呵呵呵!你终于肯来见我了,真……真是太好了!”
“你别说话,养住气,我这就给你调息!”妇人一边说着,颤抖的双手一边在黑暗老鬼身上拨弄着。
“没……没用的,我……我心里有数!孩子……我们的孩子呢?”黑暗老鬼却一把抓住了妇人的手,吃力的问道。
妇人这才猛然一怔:“孩子!孩子!”接着一双被泪水模糊了的双眼顿时落在了绿眼鬼身上,吓得绿眼鬼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孩子!孩子他一直都在你身边啊!”妇人说完,缓缓抬起右手,中指弯曲的指着绿眼鬼。
“你再不离去,再胡言乱语,小心我对你不客气!”绿眼鬼虽然口中这么说,但是却不禁后退了两步!因为他突然觉得,这个女人的目光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熟悉,似曾在那里见过,但却不是在梦中。
“罗儿,我是你娘啊,他……他就是你爹啊,你还记得吗?你五岁的时候,别人骂你没有爹,你一气之下咬了别人一口,随后撒腿就跑,结果撞翻了路边的小吃摊,将油锅打翻,被烫得溃烂,如今还留下了一块巨大的疤痕!”
“不!不!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个疯婆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妇人这话一出,绿眼鬼犹如疯了一般,奔溃的同时,却泪如雨下,他怎会不记得?他儿时的回忆本来就少之又少,每次洗澡的时,他都会回过头,默默的看着那块疤痕,一愣就是半天,他恨她们,但是又那么的渴望见到她们,那点恨和渴望比较起来,那点恨又算得了什么呢?可是,现在突然奔出来个母亲告诉他,他杀死的人竟然是自己日死夜想的父亲,这让他如何承受?
但事实总是残酷,不管绿眼鬼能不能接受,他确实是向自己的亲生父亲下了毒手,原来黑暗老鬼和百灵本是夫妻,但是黑暗老鬼过于执着修为,所以冷落了百灵和襁褓中的李罗,百灵一气之下,便带着李罗离开了黑暗森林,六年后,百灵觉得这样对李罗似乎太过分了,但是碍于面子,她又不好意思回去,最后便将不懂事的李罗扔进了黑暗森林,故意让黑暗老鬼捡到,也算是让他们父子团聚了吧,可是她却没有将李罗的身世说明,要不然,今天这场悲剧也就不会发生了。
“孩……子,爹……爹不怪你,不过,爹……爹真的没有想要你们的命,你们……你们上那贼人的当了!
“百灵,这个……这个……这个你……你……”黑暗老鬼对绿眼鬼说完之后,缓缓从衣袖里取出一个金属令牌,然后塞在了百灵手中,但话还没有说完,一口气没上来,便撒手西去!
瞬间,整个屋子里的空气似乎被凝结,酒鬼和饿死鬼张着口,惊慌失措早已完全堵住了他们的喉咙,绿眼鬼则脑袋一片空白,全然已麻木,百灵自然抽噎得哽住了声道,虽然痛哭,却全然没有声音。
“啊……!”
“二师兄!……”
“师父……”
“呜呜呜……!”
但是寂静后面总是隐藏着一场狂风暴雨,半杯茶的时间,四人几乎是同时开口狂声,这声音犹如厉鬼咆哮一般,不断的向森林深处蔓延而去,不由让人悚然,让人为之寒伤……
几人将黑暗老鬼安葬之后,便毅然决定去北虎门杀掉张震和燕北飞,为黑暗老鬼报仇人,怎奈,张震体内的还魂珠太厉害,四人不敌对手,无奈之下,只好又回到黑暗森林打起噬风的主义来,想要招来噬风去北虎门作战,可是,问题又来了,墨箫是有了,但却不知道曲谱!
所以,无奈之下,几人也只能干瞪眼。
其实百灵心里一直接受不了李罗杀死黑暗老鬼的事实,只是,黑暗老鬼的仇不能不报,所以她才暂时留了下来,既然现在仇也报不成了,那自然不愿再多呆半刻,于是便忧郁而去,但在离开腾越镇之时,她却悄悄潜入北虎门,抱走了张震的一对双胞胎女儿,从此便销声匿迹。
而酒鬼和饿死鬼也拿着墨箫离开了腾越镇,他们要寻遍天下,找到一个和墨箫有缘的人,然后再回来招出噬风,找张震报仇,无意中却结识了狂剑,这可能就是他们的宿命吧。
绿眼鬼则携着那五千金隐居于洛河镇,从此再无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