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我的份?”施文刀自言自语道,望着那年轻狱卒一边笑呵呵的走开,一边继续给别人分发食物,他心中疑惑,莫非自己问了个很白痴的问题吗?
“哈哈!”
施文刀正在呆傻的望着那名狱卒,突然旁边传来声若洪钟的大笑声,声震屋宇,将他吓了一大跳,扭头一看竟然是那位爱睡觉的壮汉,不知为何正自仰头大笑。
“这位大哥,你又是为何发笑?”
旁边那位魁梧的壮汉脸上青筋虬结,已经笑成了猪肝色,或许这位大汉太过饥饿,竟是一边笑,一边将粥倒进嘴里,不小心呛了一口,咳嗽了几声,擦了擦嘴,这才说道:“小兄弟,那断头酒别人唯恐避之不及,而你竟然还要讨着吃,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哈哈!”
果然是个很白痴的问题,施文刀望了望那名有好酒好菜,却愁眉苦脸迟迟不下筷子的狱友问道:“这位大哥,莫非他马上就要被拉出去看透了吗?”
魁梧大汉睁开眼睛,打量了一番施文刀,勉强停止了笑意,说道:“当然,这是他在阳间的最后一顿饭,马上就要人头落地了,哪还有心情吃东西呢!希望他死后别做一个饿死鬼。”
果然,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后,外围的牢门又被打开,走进四个狱卒,将那个狱友拖了出去。那人面如死灰,全身无力,竟是连哀嚎的力气都没有了。
施文刀有些黯然,然后问了一个很不吉利的问题:“大哥,你什么时候吃断头酒?”
那大汉却丝毫不以为忤,淡淡的说道:“也□□天,也许后天,也许永远不会有。”
施文刀忽然笑了,说道:“我恐怕是没机会了!”
那大汉露出一丝好奇神色,不解问道:“这是为何?”
施文刀却不答,而是站起身来,伸出手抚模着粗糙厚实的牢门和冰冷坚硬的墙壁,释放出体内的气流,通过手感触着牢门和墙壁的气息,思绪化为无形之线,进入了墙壁内,轻而易举的到了牢房的外面。
他的脸上露出了笑意,舒了口气,看来这监狱的构造实在简陋,墙壁的厚度比他想象的要薄多了,而且墙壁所用的材料明显是最次的,几乎是就地取材,采用了阴山脚下的青石,经年风化,自然不会太结实。
他看向那大汉,奇怪的问道:“大哥,这牢房臭烘烘的,你也能睡得着啊!”
那大汉也不睁开眼睛,依然闭目道:“静下心,废五官,保持灵台一点澄明即可,自然不会感受到周围的杂乱臭气。”
施文刀也尝试着闭目静心,可是鼻端依然能够闻到臭味儿,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静心可以,却如何废弃五官呢?”
那大汉却忽然须发皆张,探手抓向墙壁的一角,虽是够不着墙壁那处角落,却有一个密蜜蜂般大小的东西吸入了他的手掌,竟是在砖头缝里冬眠的肥大线虫,也不睁眼去看,直接扔进了嘴里,咀嚼了几下,吞了下去。
大汉满足的舌忝了一下嘴唇,说道:“专注于心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