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是一个孩子的归宿,孩子玩累了会回去,在外受到委屈了会跑回去,受伤了也要哭着回去,不知何时我已不在恋家,是因为自己已经不再是孩子还是其他缘故我都不知道。
九天,在家呆了九天我就开始厌倦家里平凡的生活,每天起来吃了饭上山砍柴,回来看会电视或是再去割些猪草就到天黑,晚上同女乃女乃一同围着炉火陪爷爷看电视,祖孙三代很少有话,每天如此循环往复,让我感觉这样的生活太过于平淡,没有激情亦没有追求。
我时常想自己一心想让自己人生往上走到底有没有错,一味追求的生活最终或许不但得不到,而且还会失去很多人世间的人情味,就像与爷爷女乃女乃一样,每年都很少有机会相处,就算有那么点机会我想到的只是如何飞出乡村,拥有属于自己的城市生活。
在我看来乡村只有环境,还有邻里关系比城里好外,其他的都差得太远,完全不在一个级别,在当今鱼龙混在的关系社会里,要想生存得更高城市与乡村更是无法衡量的。
返校的前两天天气晴朗,我端着衣服到河边清洗,河边有几个小孩在水里抓泥鳅,我用眼扫视了下他们发现无一认识,他们看着蹲在河边的我犹豫了会慢慢远离开,我边搓衣服边笑,在外读书都快七年了,家乡很多人事都在变,走的知道,来得却未必清楚。
“洗衣服洗衣粉少放点嘛!”
我抬起头看见女乃女乃正向我这摆手,随口“哦”的应了声,然后按以往的习惯用,真像她说的放那么少,不知衣服何时才能洗净。这也许就是三代人的代沟,他们受过很多苦,从饥饿中坚强活下来,很多东西对他们来说都来之不易,因此懂得节约,习惯节约,就算晚上看电视时开灯也是一种罪恶。
第二天我还没醒,爷爷女乃女乃就已起床,在屋子里弄得咚咚响,我起来时只见女乃女乃正拧着水壶倒水洗脸,爷爷坐在火边抽着旱烟。我拎起鞋子换掉,女乃女乃开口问道:
“煮面吃吗?”
“不想吃得。”
“那热点饭吃?”
“现在吃不下。”
我很快的回答女乃女乃,在坐车前我会感觉极不舒服,高中三年每次离家回家坐客车都会吐得分不清天地,因此对坐车便形成了恐惧。女乃女乃看了下我,欲言又止,我坐在椅子上清晰听到女乃女乃洗脸弄出的水声,还有爷爷抽烟的叭叭声,又要离家感觉很失落,惆怅。
“那煮几个鸡蛋你拿着在车上吃吧。”女乃女乃说着准备端锅放到火炉上。
“不用了,没时间了,待会怕买不到票。”我有点不耐烦的说,说了很后悔,明知道这是关心却还是忍不住内心对她唠叨产生的烦躁。
“没时间不会起早点呀?”爷爷将烟斗在火炉上拍打着说道。我看了看爷爷,他脸上强显露出忍不住的痛苦,他的心会毫无规律的跳动,有时三两月一次,有时半年,有时却只有三五日,去医院检查说是治疗需要二十多万,爷爷坚决的放弃治疗,二十万对于我的家庭就是个天文数字。
有人有时会开玩笑的问爷爷为何不去医治,爷爷总是淡然的说“都六十老几了,多活不是就那么几年,要是医了好不好是一回事,小的背帐压都压死了!”
我看了看爷爷女乃女乃,拎起包离家而去,走了百米远清楚听到爷爷又大声喊道“到了打个电话回来,再给你爸打个。”
“嗯。”我应了声继续朝前走,每次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