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珍不是那些待字闺中的小姐,即便是那些千金小姐,也没有没怀过春意的,她和兆廷没试过拉手拥抱以外的亲热,她往日虽害羞过期待过,下意识里会想,这些还是要等到洞房的时候再做才好.
兆廷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人,那应该是像雪碰到肌肤的感觉,凉凉的,干净的,甜蜜的。
不是像这死皇帝这般,他先是咬她,然后略有些古怪的碰撞了她牙齿几下,后来又宛如受到什么刺激似的将她的唇都半衔进嘴里,狠狠压吮住,这时疼是不怎么疼了,可感觉奇怪的很,后来,他将舌头也推塞进她口里,她已是拼命去躲去闪,他却勾起她的舌,一遍遍去吮去压去顶,好像要将她拆吞进月复似的。
呜呜……她嘴里都是他的唾液他的味道,他早上必定喝过桂花香茶,嘴里是淡淡的茶香,可香归香,还是好脏的——他不是有洁癖么,他怎么不嫌她脏?
她羞恨之极,这种被折.辱的感觉,让她恨不得像莫愁一样也拿根钗子在他身上刺十个窟窿!
可惜,她却连咬也不敢再咬他,方才是头脑发热,若真真惹怒了他,她就真的完了。
这当口,他将她舌尖舌根都吸的麻了。
原来,亲吻的感觉是这样,不是如雪,是像火,烧的她浑身颤抖。突然,她又多了丝惊慌,她背后本抵着冷硬的墙壁,不知什么时候却变成绵软暖热,他伸手替她的身子和墙隔了开来,让她的背靠垫在他掌上。
她不知所措的抬头,恰看到连玉眼中的暗热和微微沉醉郡。
他眼神却是锐利,一下已攫住她的探视,突然手掌一拨,托着她的臀,竟要将她的身子压向自己宽阔的衣袍中去。
疯了!
素珍这下说什么再也忍不住,在他唇上咬了一口,连玉眉头一皱,却亦似蓦地清醒过来,眸中微浊破开,将她缓缓放开。
素珍气喘吁吁的看着他,饶是口齿不钝,这时两颊红似火,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
若说是罚,那他也太委屈他自己了,将她打一身消气岂非很好?
若说他是……喜欢她,好吧,这无论如何都不靠谱屈。
他怎么会喜欢她?
他难道知道她是女子?
她蓦然一震,随之又想,不,不像,否则,他绝不可能让她参加殿试,他非打杀了她不可。
再说,即便是女子,他也不可能喜欢她。
她吃不准他的想法,这人是她遇到过最复杂古怪的人,明明容颜俊美,面目却总给她一股模糊不清之感。
这种感觉,来自他的性格。
时而沉稳淡漠,时而爱笑狡猾,时而……不知道。
这男人是豺,太多变了。
难道他才是断袖,往日吃惯大鱼大肉,如今要换换口味?
她一惊,浑身抖开。
天子却不是白当的,反观连玉,完全不似她惊慌,只是模着被她咬破的下巴,慢条斯理道:“说不说,不说我再报复你一次。”
境界啊,他还真当事情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素珍服了,在这种强大的心理压逼之下,她立下威武能屈,将方才他要她说的快而准的说了一遍,保证自己绝不再虐身又虐心。
连玉满意的“嗯”了声,一顿,又道:“李怀素,你知道你自己为何胆敢老是在我面前放肆吗?”
“微臣没有。”
素珍狂躁的快要爆炸了,娘喂,这变态又发神经了。我忍,我忍着。
“你有。”
“微臣没有,微臣不敢。”
“有。”
言简意赅,连你字都省了,语气也冷了一分。
素珍立刻道:“是,我有。”
“嗯,因为你觉得朕对你甚是中意。”
“没有。”
“有!”
“是,我有。”
“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再拿自己的小命去玩,朕多的办法收拾你。”
“是,微臣知道了。”
“还有,我并没有指使那几个仵作动手脚,你莫要在心里诅咒我,我可不爱。若非是他们都被人威胁或收买了,那必是尸体的问题。”
素珍不意他突然提起她的心结,微微一震。
扫了扫她眼中狐疑,连玉微微冷笑,“朕像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么?若果真要那么做,我大可不必答应你。”
素珍心说你是,嘴上倒还是答的规矩,“皇上高明,那样正好卸下微臣的戒心,皇上办起事来也方便。”
“你不信?”
“……”
“不信,咱们再来一次方才的交流。”
素珍风中凌乱,将愤怒的小心肝一压,堆出个笑脸,“微臣相信。”
“好,那你滚蛋吧,回去竖高床.板好好想一想。”
“知道了,微臣这就滚蛋。”
“嗯,去吧,朕晚上再找你。”
“什么?”
眼看素珍身子一抖,连滚带爬地跑远了,连玉一瞥自己手掌。
红损了一片,方才替这小鬼垫在墙上,被他压到的。
他回去以后该暂不会再为这案子伤心了,烦心的是自己会怎么对他。
那末,自己呢。
他自嘲的扯扯嘴角,走出小巷。
巷口,青龙和白虎小心翼翼守候着。
他悠悠开口道:“你们方才看到什么了?”
两人相视一眼,同时齐声答道:“属下什么也没看到。”
他:“当然,朕什么也没做。”
青龙白虎:“……”
他略一思索,“方才除了你俩,还有谁看到?”
二人相视一眼,白虎脸一红,低下头,青龙回道:“主子,玄武算人吗?如果不算,那就没有了。”
“嗯,他呢?”
“他让属下转过主子,说向主子告个假,找个僻静地方做下心理建设,回来随时为主子服务。”
连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