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湘儿立下俏脸一寒,连向来镇定的无烟也是怒了,冷声道:“请阁下自重。”.
裴奉机邪佞一笑,却是不放,他眼中当真露出婬.亵之色,素珍大怒,如何能让他欺侮了白衣去,她拿起茶壶便往他手臂淋去,裴奉机没见过这样打架的,也是一惊,一跳避开,他伸手来抓素珍,素珍大叫,“姐姐,你和湘儿先跑。”
无烟不愿丢下他,湘儿却拉过她便跑,素珍缠住裴奉机,奉机眸中狠色一迸,挥手让几名手下去捉无烟。
那些侍卫也是狠角,立下虎狼般跃过桌椅,无烟一惊,湘儿也快急的脸都白了,只挡在小姐面前,不成想一名侍卫擒过她手腕,一下将她摔打在邻近一张桌上,另外两人已向无烟抓来。
楼里桌椅相继被打翻,早乱成一片,掌柜和小二劝叫躲避,客人四散。
无烟避无可避,咬牙待擒,此事只怕要惊动连玉了。
一只外罩青灰花绣条纹的衣袖斜下划来,砰砰两拳,竟是不费吹灰之力已将两名男子打飞,他们甚至连来人的模样都未曾看清,这人已一手挟起湘儿,一手揽着她奔出酒楼。
这人速度极快,加之重拳厉害,亦无人敢追来,很快便领着二人来到一所大院前,此处屋苑一片,乃市中民居,他走进两院之间过道,寻得一片幽静,方将二人放开。
湘儿怔怔,“霍侯爷……茆”
“你跟踪我和怀素?”无烟眼里却是一片冷凝,“我要回去找怀素。”
这人正是霍长安,他盯着无烟,眸中有什么一闪一闪,“这青天白日,又是大庭广众,裴奉机不敢动他,祸害遗千年,那小子机灵的很,你却不一样,此事若传开,你可是麻烦。跟踪你,你太抬举自己了,我左右无事,看看这帝妃私.会男人,不失为一桩乐事。”
“你怎么不带禁军侍卫?”他转而又微微沉声道。
“我让他们和马车守在街角,我和怀素见面聊天,没必要让他们跟着扫兴。”无烟却无半分感激,淡淡道,“霍侯问完了吗?若无事,无烟先回了。”
她一招湘儿,侧身便走。
他滇黑炙热的目光让她不舒服。哪怕,从方才开始,她便不曾正眼看过他一下蚊。
但他却在看她,紧紧的。
霍长安却突然欺身到她面前,高大昂藏的身躯,显出她的削瘦娇小。他眸光暗着,竟一把握过她的手低头查看。
“你放手!”
无烟低喊,湘儿一看不好,便要上前拉开霍长安,却教霍长安袖手一挥,长指如电,已点了她身上穴道,一时,她便像个泥塑人儿,愣愣定在墙下。
无烟惊怒,“霍长安,你这是做什么?放了我湘儿。”
霍长安冷冷一笑,紧扣住她双手。
无烟看去,他竟似是在检查。她一恨,抬脚踢他。
霍长安任她一脚狠狠踹到他腿肚上,他一身武功,也不甚疼,即便疼也不愿避开,再疼的疼过这些年?这些疼提醒他这女人的可恨。
无烟个性,素不做徒劳无功之事,咬牙冷笑道:“无烟很好,怀素方才很小心,那热水不曾伤到我半分,霍侯可以放开了吧。”
霍长安看她手上洁净无暇,确是没有损伤的样子,目光随之又绞在她削尖的脸上,他伸手往她脸上抚去,微讽道:“谁管你有没有受伤。魏无烟,你瘦了,宫中岁月不好过吧,连玉待你真的好?
“哪天他扳倒你父亲了,也无须这挂名的政治婚姻了,将你满门抄杀,你求我,我或许会纳你为妾。”
“够了,霍长安,皇上是待我真好,我便不信你没听过魏妃宠冠六宫的说法!”
那罩在脸颊上粗糙火热的大掌,无烟只觉心里仿佛也被这掌抓到,微微疼着,更多是恨意,一声轻笑,道:“我脸上是瘦了,身子却丰腴了,你不知道,皇上却是知道的。帝妃还能许他人?再说,霍侯护国之功,不下昔日慕容家,能配你霍侯的都是名门闺秀,美丽处子,魏无烟残花败柳,如何得敢?”
霍长安脸色果然一变,戏笑淡然的眸,此刻闪过浓烈厉意,他胸膛微微起伏,突往她腰肢揽去,要将她揉进怀里,狠狠捏碎。
无烟却笑的如花枝乱颤,“你只管对我逾礼,此事若教人知道,你是太后侄子,定然无恙,魏无烟不过一个惑乱宫闱之罪被赐三尺白绫罢。”
霍长安闻言,一声冷笑,将她推开,“不必激将,你这个残花败柳的女人,碰你确是污了本侯的手。”
他冷冷的将湘儿穴道解了。
看着她携湘儿离开,他在背后道:“你早晚会后悔你曾经的轻.贱。”
无烟没有回头,“霍侯,替魏无烟问候连月公主。我是报复你,但我不后悔嫁给六少,我已爱上他。你也许不知道,我们这些人曾在一处读书,我本便对他倾心,若非阿萝……我退出了,未必会和你一起,如今,我再次爱上他。”
霍长安立在原地,看女子背影消失,一拳擂在墙上,血沿着指节留下,落到斑指上,这是那年,她送他的斑指,锁住了谁。
魏无烟,若让我知你所说乃真,霍长安不过是替品……那末……他将它摘下,内力一运,那斑指不复,在掌中碾成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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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珍若知道霍长安说她祸害遗千年而将她扔下,必定拿酒瓶子掷死他,她现下是好人很危险。她那几下三脚猫功夫,被裴丰机几个耍猴般的堵截,已筋疲力尽。
裴奉机便喜欢看人被玩于股掌,折磨于股掌,看她气喘吁吁立于一张残桌旁边,眸中抿过婺色,让各侍卫向她靠近,将她包抄起来。素珍毫不怀疑,这人会将她杀了,再伪造一个莫愁案,谁来救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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