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微凉,圣心精神疗养院静静地坐落在大片的绿植中心。
年安安从病房中走出来,穿过纵横交错的小树林一直到达一处细流潺潺的地方。这是她每次探望完母亲都要来呆一呆的地方。
此时正是春深时节,草丛茂盛,大片的野花一直向远处蔓延开去,远远看去就好似一片天然的巨大花毯。
团。幻。“这种药你母亲已经吃了三年了,这几天我们的联合会诊发现,她体内新生的抗体几乎让这种药已经完全失效了,所以我们必须给她重新换新药。”
如果她开口,也许丰凯文会同意出手帮助吧!可是他一定会有条件,他的条件一定会毁了清扬……她纵然恨那个男人对自己无情的伤害,可是却是做不到联合外人去伤害他的。裁,团裁。
得清下出。想到这里她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想不到活了二十二年,到了今时今日,她遇到困难竟然都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朋友。
此时两名护工赶了过来,迅速将她双手握紧拉开,接着非常熟练地将一剂镇定剂从她的胳膊上注射了进去。
安安悄悄抹掉干涩的眼角,抽出纸巾将年青瑶嘴角擦干净,再度看向医生:“如果必须要换新药的话也没问题,但是我想接她回家亲自照顾,您看可以吗?”
年安安挑了一处干燥的草丛坐了下来,想起刚才医生说的那些话,突然感觉心中一阵又一阵的悲凉,鼻头不争气的又开始泛酸。她只好仰起头看着有些阴霾的天空,硬是阻止拼命奔涌的眼泪。
“可是,余院长那边已经打了电话过来……”医生有些不好开口。
景斯然当然是她最好的朋友,可是她家的条件自己非常清楚,与其将这件事说出来得不到解决反而让大家都陷入痛苦中,还不如让她自己咽下。
这种时候,她还有选择吗?还能做些什么呢?
医生看着她瘦弱的肩膀,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
“安安,你要想清楚啊!你母亲这个情况……”医生大概是见惯了这种病例,反应并没有很强烈,但是对于年安安素来孝顺的举动又是十分的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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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曾想,自己所有美好的设想在见到年青瑶的那一刻,全部都化为乌有了。
病房里骤然一片混乱,年安安迅速冲过去,死死的用身体将她的双手隔开。母亲那双手看着消瘦,却不曾想发起病来力道却是如此惊人。两只拳头的力量通通落在安安的后背上,痛得令她咬住唇,却不吭一声。
年安安看着嘴角流着涎水,睡得无知无觉的母亲,只觉得头晕目眩。
思来想去,偌大的一个明港,竟然找不出一个可以帮助她的人来!
年青瑶眼睛都不曾睁开,就这样又沉沉睡了过去……
“让她留在这里……不搬了!”年安安慌乱地抬头去看他,不假思索地开口回应。
若是她是他的女儿,这样懂事孝顺,他怎么都不会忍心让她受这种苦的,可是这个世界上总是有那些坏了心肠的人,例如余远山之流。
“何璐……我对不起你……何璐……!”在睡梦中的年青瑶突然高声哭喊了起来,双手不住握拳朝自己的胸口猛击。
想了一晚上,她最后决定来跟医生讲明情况,希望能够将妈咪接回她们以前的小房子里亲自照顾。她现在在明安府照顾阿宁,工作不太多,薪酬大约也是不少的,亲自照顾母亲应该没有太大问题,这样既可以不用求余远山,又不用被迫签下卓清扬那份令人难堪的协议了。
年安安坐在草地上,双臂紧紧抱着膝盖,一双无神的大眼盯着前方静流无声的小溪,心在瞬间仿似被掏空了一般。
“没事的,您只管按照正常住院程序办,以后各项费用直接发给我,我会承担一切的。”年安安将母亲的被子仔细掖了掖,冲医生点了点头,“我母亲就拜托您多多照顾了,我会尽快筹集住院费用的。”
安安看着母亲痛苦的样子,整个人颤抖得缩成了一团,她没有想到母亲会这样疯狂的自残行为。若是将她接了回去,自己一个不留心让她做出了自杀式的举动,她将会后悔莫及。
当然感叹也只能放在心里,他即便是心中清楚这家人种种事情,许多事情也由不得他来说来做的。
这真是可悲的事情!
可是现在,身为女儿,她连唯一可以保证母亲健康都做不到,情何以堪?
如今医学如此昌明,算起来,年青瑶已经在圣心精神疗养院呆了差不多六年时间了,病情时常反反复复,许久都没有起色了。这一次,哪里知道病情却突然来势汹汹,让年安安这个读医科专业的人都没有招架之力了。
……
年过半百的医生非常严肃地看着她摇了摇头:“安安,你母亲的丘脑,大脑功能长期紊乱,虽然这些年一直靠药物以及配合着专业心理治疗,但是偶尔的间歇性发作也是非常严重的。你是读医科的最清楚,若是由你亲自照料还好,可是你能否二十四小时都看护她呢?万一在你偶尔离开时,她在病态支配下出现自杀或者攻击行为,那后果将会不堪设想的。”
安安强忍着不让眼泪垂落,手指却无意识地滑落到随意丢在草地上的包包上。那里面装着的就是一份即时生效的协议,只要她愿意,只要她妥协,母亲的所有问题都会解决。
可是要让她对着自己所爱的人,不是倾心奉送,而是出卖,出卖自己的身体,这比杀了她更让她难堪,痛苦……zVXC。
亲们,安安最后将何去何从,丰凯文又设下了怎样的圈套来阻止卓清扬的竞选之路?明天将为大家一一揭晓。希望朋友们多多的支持妮妮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