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母亲这些年来大多时候都是神志不清的,但是在她心里却是温暖的。可是此刻看着没有任何生气的年青瑶,安安心中是真的害怕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肯为她无私的付出,没有人肯听到好好倾诉心底的苦,没有人在她凄惶捂住的时候陪着她……只有母亲……
无论生活如何艰难,只要想到母亲,她的生活中还有牵挂,她就会拼命鼓起勇气走下去。可是若母亲走了,她整个的世界都失去了支柱,那么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
“喂。”她的声音虚弱而疲软。
“安安,你好吗?”
到了最后,手机都打没电了年安安还是不接电话,他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到医院里找景斯然借了个电话打过去。
“卓之牧……年青瑶,你们这对狗男女,为什么要这样欺负我?”卓清扬急忙起身去看,这才发现何璐闭着眼睛急得满脸都是泪,但是似乎并没有醒过来。
“谢谢你,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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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只听见床上的何璐突然爆出出声嘶力竭的尖叫,震得他耳膜都开始颤抖。
宽敞的病房里只剩下安安,上午的阳光淡淡地透过米白色的百叶帘挡在外面,只浅浅透出一点光,室内没有开灯,显得有些昏暗。
安安没有吭声,两人在电话里都沉默着,但是谁也没有先挂电话,就这样一直僵持着,直到她的手机没电而关机。
他心中有些慌,想到疗养院去找她,但是母亲这边又走不开,万一醒来发现儿子又不见了,只怕会闹得更厉害。
何璐做了一次全身检查,一直躺着沉睡着。
不知道为什么,她说的这番话竟让卓清扬脑中突然蹦出了“离婚”两个字。景无得亲。
“她没事,在疗养院陪着她妈妈呢!”
“安安,伯母出了事,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也许我能帮上忙!”
卓清扬冷着一张脸,并不想回答,但是却被景斯然堵住了去路:“卓司长,请你告诉我,安安是不是出事了?”
安安听着他的话,嘴巴里忍不出发出“呜呜”的声音,眼泪毫无预兆地就冲出了眼眶。
她突变的脸色将卓清扬无端吓了一跳:“什么糟糕了?”
“是啊,安安刚进医院那一年年阿姨出了点事情,整个人精神都不受控制了,差点就自杀死了。当时安安整个人都崩溃了,我真怕阿姨万一真的去了,只怕她也会跟着离开。”
宋子崖走到她面前,脸色肃穆,目光灼灼:“安安,你跟着他幸福吗?”
不过一天的样子,宋子崖竟然找到疗养院来了……
卓清扬默然无语,他知道安安在担心什么,这也同样是他担心的问题。想了许久他才说道:“安安,这几天我们就各自平静一下,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到时候我就去接你回家好吗?”
景斯然站在不远处一直看着卓清扬,虽然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他焦虑憔悴的神情,心中也多少能猜到一些。
美丽的脸上是那样严肃的光芒,好似一个强势的保护者一般。
“生老病死本来就是人之常情,安安莫不是……?”卓清扬猜测了一下,却不敢将答案说下去。
“谢谢你,景小姐,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放心吧!”
他大力抓住母亲用力捏紧被子的手,在她耳边不断说道:“妈,没事了,一切都没事了!”
“安安出什么事情了?”
安安独自坐在沙发上,望着百叶帘上透出的那一点光痕,整个脑子一片空白。
他坐在一旁的长椅上,心情沉重,就连喘气都感觉到疲惫不堪。短短一天的时间,事情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到了傍晚的时候,卓清扬给安安打了个电话,她不接,任电话一遍又一遍的震动,她看见了,却不接……
“去给老爷子打电话,把这件事告诉他,这事闹成这个样子,只能让他亲自来解决才行。”他清楚自己母亲的性格,现在只是短暂地被按压了下来,若是醒来想起此前种种,只怕躁狂症又要发作了。现在只有卓之牧才能镇得住她了!
安安见是景斯然的电话,没有多想便接了起来。
“她妈妈出事了?”景斯然突然瞪大了眼睛,“这下可糟糕了!”
安安轻扯嘴角非常随意的朝他一笑:“谢谢,你现在是我的老板,我请假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怎么还能麻烦你呢?”
好不容易让睡梦中的何璐平静了下来,他打开门将外面的郭旭叫了进来。
此刻,他越发感觉到身上压力巨大,若是母亲醒来再寻机去找年青瑶,那可怎么办?
“你难道不知道,安安最爱的就是她的母亲吗?若是年阿姨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怕她会想不开。”景斯然一脸愁苦之色。
景斯然话音一落,卓清扬后背就出了一身冷汗……zVXC。
她大概这是梦靥了!
医生护士们给年青瑶做完了检查,给她打了点滴,看着神色恹恹的年安安一眼,都无比同情的退了出去。
卓清扬在另一边也是心如乱麻。
“清扬,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也没有力气说,我们暂时一段时间不要联系,彼此都平静一下好吗?”
景斯然看着他,脸上没有往常看到他的眉开眼笑,反而冷静地出奇。
两夫妻第一次真真正正地开始了冷战,这一次就足足有三天。
“怎么解决?你妈妈想要我妈咪的命,你让我怎么办?”想起早上的情景,她都忍不住后怕,这样的事情怎能还敢再发生一次?
“安安,都是我的错,你不要难过好吗?无论发生怎么样的事情,我们一定可以解决的。相信我!”
年安安向诊所请了几天假,这才刚开始上班就请假,自然引得人怀疑了。
安安整个人呆住了,“你……这个问题跟我请假有什么关系吗?”
“我看到的不是一个充满幸福的年安安,只是一个将自己快要压抑得不成人形的你。你并不是一个贪图荣华富贵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委屈自己?婚姻这回事要看合不合适,而不是对方是不是司长,如果他不能让你幸福,就算他是执行长又能怎样?”
安安哆嗦着嘴唇,良久才吐出几个字:“不……不要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