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年安安如何瞪着他,卓清扬仍旧不管不顾地将她带回了家。
“安安,再也不要提离开我的事情了好吗?”
安安坐在沙发上,虚弱地看着他问道:“你是担心如果我们离婚,会影响到你政府官员的形象吗?放心吧,我们可以秘密离婚,我保证不会对除了你我之外的第三个人透露这件事情。”
“怎么了?”
卓清扬年安安两口子就是明显的两极分化。
许多时候,灯光映照在他的侧脸上,越发映衬出那高挺的鼻梁,硬朗且略带倨傲的面部线条,看不清他的眉眼,但是整个人是那样的认真而平和。
或许她应该参考一些离婚的文字模板后再来做这件事比较好!这样想着,安安停下敲击键盘的手,将这封只写了个标题的离婚协议书存进了一个卓清扬平日里不常用的盘符中。
好不容易又写上四个字:甲方,乙方。
这样一番话简直让卓清扬的脸都开始红得发光了。
“OK!OK!安安,我们都在医院呆了好几天了,都累了,今天就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了好吗?”被何璐连番折腾了几天,刚在又被年安安扭扯撕打了一通,卓清扬只觉得疲乏得厉害,似乎此刻只要有张床就马上能倒下熟睡。
卓清扬原想着自己只要用所有的诚意,总是可以换回她的回心转意,却没想到安安的心思是如此通透。的确,他可以对何璐有一时之气,怎么可能永远不去理会呢?
她坐在那里,光着的两只脚在空气中了出来,有些凉,于是忍不住两只脚蜷缩起来相互摩擦取暖。
“安安,我希望你能知道,我并不需要靠一桩婚姻来维持我的形象你明白吗?”卓清扬向来没有太多安抚女人的能力,也不屑于去做那种举动,但是这一刻,他却实在的清楚如此自己不说点什么做点什么,年安安是真的会离开的。zVXC。
她将包装袋整个拿了出来,朝外慢慢地取那些碎布,只听“啪”的一声,随着碎布取出来的瞬间,从里面被带出来一个小小的薄薄的纸盒子。
她因此总是不能太专心的做自己的事情,以至于到现在为止,说要用拼布做出一个化妆包的冤枉都没有实现。
良久,他才逐渐平静了下来--
卓清扬站在下两格的台阶上与她对视了半晌,试图用眼神做最后的请求,无奈在半分钟的对峙后惨败下来。
人在极累的情况下,要么会躺倒就睡着,要么则是因为大脑皮层组织过于兴奋或透支,反而会睡不着。
哪知他才踏上一级台阶,又见安安回头。
安安张了张嘴,看着他脸色的确青白得厉害,想着今天再继续下去也讨论不出结果来。默默地起身朝楼梯上走去。
安安想到客房里还有何璐的床单,想着要不要开口提醒他换新的床单被套,但是脑筋转了转,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卓清扬见她有了反应,心下一松,立刻跟上她的脚步。
卓清扬焦躁不安的在她面前快步走来走去,借以缓和自己情绪的剧烈起伏。
在俩人尚在甜蜜的二人世界时,卓清扬十分喜欢她陪坐在一旁,他看自己的公文,而她就在一旁随意做些小手工。他往往看得十分认真,但是她却总是心不在焉的,因为更多的时间,她都在偷偷的看他。
离婚协议书
协议书应该怎么写?要有什么条款?有什么是需要注意的?她突然觉得十分茫然。
又过了许久,仿佛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她郑重地在电脑上敲下一行字:
这里是平日里卓清扬下班后办公的地方,里面收拾得很整洁。
“咦,这是什么?”自己亲手装碎布的时候并没有这个纸盒子的。
卓清扬冲完澡顾不得床单被套什么的,直接倒在床上就睡得不省人事了,但是年安安洗完澡,整个人反而越发清醒了!
安安脸色微霁:“今天我们分开睡吧!”
安安打开书桌上的电脑,只觉得脑子里,心里有无数的话想要找人倾诉。
看着看着,年安安自己却忍不住笑了起来。世间的事情真是十分好笑,起初甜甜蜜蜜要用结婚而终身绑在一起的两个人,却在最后只用陌生而无情的甲方乙方四个字就代替了。过往的恩爱在撕破了脸皮后往往什么都不剩了,而那一句句言犹在耳的温柔情话也变成了一种终生记忆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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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
安安安静地看着他问道:“你觉得过去的事情可以如此轻易的抹去吗?就算你我都愿意,那么你母亲呢?难道你就真的能为了我和她不再往来?”
“清扬,别傻了,她是你妈妈……这个身份是不可以换的,但是老婆,换了其实也没有关系。”
年安安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最后起身披上一件浴袍打开门,进入卧室旁边的书房。
“我承认,自己娶你的初衷并不光彩,所以你要一一跟我清算我绝没有任何辩解。但是安安,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我们的家,是走过了许多复杂而艰难的心路才建立起来的家,我们不要轻易说放弃好吗?”分两脑起。
她打开一页新的文档,在雪白的屏幕上随意敲打了几个字,看了一会又一个字一个字的缓缓删除。
年安安走到书桌侧边,拉开最下层的斗柜,想将自己做到一半的手工取出来。
安安站起身子,在书房里转了一圈。这里是她除了厨房最喜欢呆的地方,因为在这里可以看到卓清扬最有魅力的一面。
都说工作中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这话年安安十分赞同。
“好吧!我就住在客房。”
牛皮纸所做成的纸盒子上空白一片,从外面绝对看不出里面装着什么。她担心这是卓清扬不小心放到里面的东西,于是想着原封不动的放回去。
就在刚刚将它塞回袋子中的时候,脑中突然一个惊雷,丰凯文的话莫名其妙就在此刻钻进了她的脑海中--
“留意经常会到你家去的人,也许以后真出了事你不至于跑来向我哭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