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疑惑地抬起头看向丰凯文,脸上的笑容瞬间便收敛了起来。
“丰署长,您不要同我开这样的玩笑了,我承受不起。”
“安安,你不要傻了,你知道卓清扬为什么会被廉政公署调查吗?”丰凯文突然伸出手去抚模她的脸颊,一触之下,安安仿佛被火苗灼烫了一般慌忙扭过头去。
丰凯文没有丝毫动容地最后再看了安安一眼,将杯中酒一口饮尽,接着便走到驾驶舱,启动马达,让船靠岸了……
丰凯文认认真真地看了她几眼,眸光中露出惊诧的神情,他完全没有想到这样重要的证据竟然会在年安安的手中,她竟然早就发现了。
“安安,你太天真了,你以为政府做事情都是凭个人喜好吗?我想抓就抓,想放就放?我刚才说的话不过是开个玩笑,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同意。”
见到安安的反应,丰凯文轻笑了一声,手里轻轻转动着红酒杯,语气有着说不出来的冷淡。他将头偏向海的另一端,淡淡的开口:
“丰凯文,你太过分了……这种时候你还跟我开玩笑?”年安安由心而发的愤怒好像一把火一样燃烧起来,“你将游艇靠岸,我要上去。我没有时间同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他苦笑了一下,竟然因为她这样的目光而心痛了一下,他复杂而深邃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只是她是年安安,不是一般的女人!
丰凯文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在阳光下晶莹剔透的小脸,没有开口。
“是尊严。你觉得清扬能够接受他的自由是自己妻子的身体换来的这个事实吗?如果是你,你能接受吗?”安安看着丰凯文越来越深沉的眼神,“哪个男人都做不到对吗?那我又怎么能这么做呢?”
年安安正色道:“他不会做这种事情的,绝对不会!”
丰凯文一把攥住她激动的身体,猛然摇晃了一下,令她镇定下来,但是燃烧着小火苗的美眸却紧紧盯住他。
“如果真的有呢?”丰凯文看着她一脸严肃,脸色突然变成前所未有的震慑。
“安安,我不能保证可以帮他摆月兑嫌疑,但是我至少可以让最后的判决可以酌情减轻,也可以让舆论不要传播的那么厉害,但是我也是有条件的。”
年安安急得大叫:“不可能,如果不能为他洗月兑罪名,那么你刚才为什么要那样说?你分明就是就办法帮助他的。”
年安安从包里掏出一个纸盒来,接着从里面拿出一个浅黄色的小本子:“就凭这个,他根本不知道有人在家里偷偷藏了这个。廉政公署昨天到家里搜了一遍,什么都没有找到。但是我想,你们想要找的就是这个吧?”
年安安将他手中的存折一把抽了回去:“要不是你那一天提醒我注意到我家里的人,我也不会发现这张存折。这大概就是你所说的清扬借我的名义敛取的钱财吧,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他根本不知情。你可不可以让你手下的人仔细再查一查?”zVXC。
如果之前,丰凯文紧紧觉得安安是个美丽,可爱又善良的女孩子,那么这一刻,他才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大智若愚,什么才是真正的强大。
丰凯文同样认真的点点头。
“我只要你,你跟他离婚,做我的女朋友,甚至只要你愿意,我可以马上娶你。”
丰凯文以为她有松动的意思,眸中闪过一丝惊喜:“这世间珍宝无数,美女多如繁星,可是深得心意的人是那么容易寻到的吗?偏偏我这里就认定了你……我也无可奈何!”
“安安,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气和智慧,但是我的确没有理由去帮卓清扬,你既然要成全他的尊严,那么就让他用整个后半辈子来偿还吧!”
“这张存折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在哪发现的?”
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需要一个特别的女人,他此刻不得不真正开始羡慕卓清扬的好运,竟然能够歪打正着娶了这样智慧的女子。他是真的听到了自己心动的声音……不因为她是卓清扬的妻子,只是因为她就是她。
安安突然便笑了起来:“丰署长,你认为男人最看重的是什么?有什么会比他们的生命更重要?”
“他借温一梦的名义收受贿赂,甚至还以你的名义敛去大笔资金。温一梦好歹还收了他送的一套房,一辆车,你呢?你能得到什么呢?反倒会将祸引到自己身上,知道了这些,你认为他还值得你去付出吗?”
“什么条件?”
年安安正色,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用无比郑重的语气问道:“是不是除了这一点,再没有其他的交换条件了??”
这是安安第一次看到他这样认真的模样,没有唇边情挑的笑,没有严重邪恶的光芒。如果不是她已经心有所属,这样的男人其实是格外有诱惑力的。
丰凯文将那小本子翻开,看到上面黑色的五百万的数字,脸色“唰”的就黑了下来。
年安安双手在身后紧紧交握,指节都被握得发白了:“我是个已婚的女人,丰署长你又何必执着呢?”
“即使有你的作证,有这张存折,对他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因为无论如何这笔钱已经汇到了你们户头,现在上面的钱也已经被转走了。这个案子,他很难翻身了。”
丰凯文用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心脏处,脸上倒是少见的认真之态,若是一般的女人,只怕早就被他这番浪漫深情给打动了。上心中子。
年安安一下船,只见游艇又飞速地驶离了码头,这一次速度格外的外,在内海上惊起大片如白色泡沫般的浪花。那样惊人的气势就好似他愤怒的火焰一样,在辽阔无垠的大海上汹涌澎湃!
安安将手中的纸盒子紧紧握了握,接着又塞进了包包里,她认认真真地抬起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一个决定在她心中强烈地定了下来。
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没有人可以帮到他们,除了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