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崖执起她的手,抬头望着她,眼里心里都只有一个年安安。
“安安,忘记过去所有的一切,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让我帮助你走出痛苦,即便你现在心里没有我也没关系。我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
宋子崖的话不仅令年安安动容,甚至连站在一旁的卓清扬都感到自己的心窝被他戳痛了。一个男人可以不在意女人心里有没有自己,只想着一味付出,卓清扬自问自己做不到,越是这样,他的脚步却越难以迈开。
“子崖,你站起来我们好好说行不行?”安安用力去拽他,宋子崖却仍旧纹丝不动。
“除非你收下我的戒指,否则我绝对不起来。”
年安安无奈之际,只好一把抓过戒指,转身就冲进人群中朝自己所住的巷子小跑而去。
“安安……安安……”宋子崖被她突然的动作弄得一怔,等反应过来时也连忙起身朝着她追了过去。
“哎,这男人可真是痴情,不知道这女人怎么想的!”留下围成一团的观众,一个个都替宋子崖不值。
“妈,我可不赞成你的话,感情这事不能勉强的,要是街上跪一排男的向我求婚,你就准备把我嫁给那么多人吗?”
“臭丫头,胡说八道,一排男的跪着向你求婚,你在做白日梦吧!”一对母女相互挽着胳膊一边斗嘴一边从卓清扬身边离去。
街道上的人渐渐散开,卓清扬走到巷口朝里看去,只见远处的两道人影在月光的映照下一前一后的进入了左边的一个院子。
他疾步跟着上前,到了院子门口却发现厚重的木门已经被合上了,清静的巷子里此刻听不到任何动静。
他们在一起了?同居了?
这个念头令卓清扬的心里七上八下,如被猫挠了一般。
想到宋子崖的种种让女孩子心动的手段,他竟是望尘莫及的,此刻又不知道俩人在院子里做什么。他在门外踱来踱去,就只差一脚上去将门踹开了。Pxxf。
就在他游移不定之际,巷口一道人影朝这边疾跑了过来,当他看清楚卓清扬毫发无损地站在一个院子门前时,紧张不安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司长,这人都散了,您怎么跑这里来了。咱们赶紧走吧,刚才老爷子都打电话来催了,听那口吻,可是很不高兴呢!”
郭旭低低平息着狂跳的心,刚才就在人群散开的一瞬间,卓清扬也跟着消失了,他整个人都差点晕厥。这要是大过年的把人给弄丢了,他就只有向老爷子和夫人以死谢罪了!
“那边总归是迟到了,不去也罢!”卓清扬不以为意地看了他一眼,丝毫没有打算离去的意思。
“这里是?”郭旭狐疑的看了看院门,是座有些年头的四合院了,不过这天寒地冻的,司长站在人家院门口做什么?
卓清扬手一伸,郭旭便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递给他。
“明天你派人查一查这里面的住户,给我仔细的查清楚,一点错漏都不许有。”卓清扬语气严肃得好似在交待政治任务一般,立刻让郭旭联想到了什么。
他轻声惊呼了一声:“莫非……这里面住的是司长夫人?”
大约是嫌他声音太大了些,卓清扬不耐地皱皱眉头:“今天你误打误撞走了这条路,也算功劳一件了。”
说是功劳,郭旭听着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听司长的语气,似乎没有一丝高兴的意味,反而心情似乎格外不好。
“司长,既然夫人就住在里面,您何不直接敲门与她见面呢?”郭旭说着便要上前敲门。
卓清扬一把大力拽住他的手拖到身边来:“你什么时候做事能不要这么鲁莽?!”
声上上里。重重扔开他的胳膊,卓清扬烦躁地猛吸一口烟,便将还剩大半截的烟拿在手中。
“她大老远的从明港到北京来,就是为了躲着我,若是我鲁莽地出现万一又把她吓走了怎么办?若不是有万全之策,我决不能再度冒险。”
郭旭瞪大眼睛仿佛看外星人一眼看着他,这还是他所认识的那个杀伐果决的卓司长吗?在年安安这个女人的问题上竟然如此多的顾虑!不过转念又一想,他说的话的确是有道理。
年安安无辜坐了两年牢,自己唯一的亲人又被何璐间接害死了,现在她心中到底是还爱着还是只剩下恨,都是他们不清楚的。再加上俩人已经在两年前离婚了,他实在是没有纠缠下去的理由。只是这样瞻前顾后的,卓清扬也着实是心理受苦了。
郭旭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也站在旁边不吭一声。
就在此刻,院内有说话的声音传出来,越来越近。
卓清扬冲郭旭挥了挥手,俩人连忙朝右边的一个高高的凸出来的墙跑去。
只听寂静的巷子里,“吱呀”一声,门开了。
年安安送宋子崖出来了。
“安安,你确定不需要我在这里陪你吗?”宋子崖脸上挂着殷勤的笑,好似耍赖般的揪着安安的衣袖,不愿离开。
“真的不需要,既然都说好了明天一起过年,那就明年再过来好了。我就不信以伟信大老板的实力,连个酒店都住不起。”年安安的话语中一扫刚才的自卑与悲伤,反而带着几分轻快的笑意,不远不近地传到卓清扬的耳朵里,就好似情人之间的密语一般,让他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司长,忍住啊,可不能自乱阵脚。”郭旭见他大有准备冲出去的意思,连忙压低嗓门在他耳边轻轻提醒道。
卓清扬只觉得胸口血气翻涌,若不是郭旭及时提醒,只怕真的就不管不顾冲出去将那个觊觎自己妻子的宋子崖痛扁一顿了。
宋子崖在那边还是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他突然低头凑近年安安的耳边小声道:“戒指真的不收?你就不怕自己过几天会后悔?”
年安安脸上笑得像一朵绚丽的午夜昙花,认真的看着他也是低声道:“子崖,我是认真的,还请你尊重我的意愿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