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轩离开后,碧儿就保持跪坐的姿势,无声的哭泣着,眼泪簌簌的滴落,她懒得抬起手臂去擦拭,她只想尽情的流干眼泪,也许这样就不会那么矛盾,那么难过了……
夜幕降临,碧儿缓缓的睁开眼睛,原来哭着哭着,她就那么睡过去了,想到今天似乎还有通告要赶,但是时间已经错过去,索性她也不想理会了。艰难的站起身,跪在地板上的动作让她的双腿都麻木了起来,她揉了揉小腿,走出卧房,才发现昨晚被她落在酒吧的包包此刻正好好的躺在沙发上。
看到包包,她又想起了御轩,想起他说的话,他是那样的气愤,那样的震怒,可是仍旧不愿伤害她,甚至没有说一句重话,这样的他让她愈加感觉自己的可恶,如果早知道会伤害御轩,当初不选择开始,该有多好?
那时候,楚君霆的纠缠于她来说,是痛苦的梦魇,她便想着寻求一棵浮木让自己不至于再度沉下去,所以一直一直对她那么好的御轩,理所当然成了她的浮木,成了她可以找到安慰的温室,她也曾口口声声告诉自己,不管怎样,她都不会伤害御轩,但事实是,很多事早已经不在她的掌控之中,她根本就无力扭转,只能任其发展下去。
手机发出悦耳的音乐声,碧儿从包包里拿出来,看到跳动的号码,却没有接起,半晌,音乐声戛然而止,她仍旧保持着盯着手机屏幕的姿势,没有动。
是楚君霆打来的,而且不只是刚刚这一个,碧儿看到手机上一共有二十几个未接来电,除却已经返回巴黎的芊芊和然然的,几乎都是他的,被他这样惦记着,她应当很开心很窝心的,应当飞快的接起电话的,可是她没有,她一点都不想接起,这一刻听到楚君霆沉稳的声音,只会让她愈加的矛盾,所以不如不接来的轻松一些。
她也怕一旦电话接通,他会问她和御轩谈话的结果,她该怎么回答,打从楚君霆的公寓出来,她的心里就一直盘旋着到底要怎么跟御轩说,她想了千百种理由,最终她可以说出的理由也只有,她没有那么爱他,她真的想用这样的借口来告诉御轩,她和楚君霆之间又发生了关系,她以为她只需要承受御轩的怒气和失望,承受了这些,哪怕御轩离开她的身边,她也不会难过,也可以心安理得了,但可是为什么此刻心里的感觉并非之前想象的那样呢?
当御轩就那么离开的时候,她的心底竟微微的升起了害怕的感觉,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她已经习惯了去依赖他,当有一天他真的不在她的身边守候了,她要花多少的时间去适应呢?
她很自私吧,上一秒还在楚君霆的怀里决定要和御轩分开,可是下一秒却又硬生生的舍不得了,她真的够可恶,连自己都不得不唾弃自己!子轩轩有。
一辆银灰色的车子停在一家并不怎么起眼的咖啡厅门口,贺哲凯透过暗灰色的车窗和咖啡厅落地式的一面窗窥视着里面,他的两只手放在方向盘上,手指在看到咖啡厅里面坐在一起的两个人时,不自觉的扣紧方向盘。
仿佛过了好久,里面的两个人走了出来,一前一后,出了门口便分道扬镳,好像是在刻意营造并不相识的样子,贺哲凯发动车子,跟在其中一个男人的身后,这个男人就是他应该叫做父亲的男人,几天未见,他已经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打理的很整齐,甚至穿上了一件看上去还算得体的衣衫。
贺哲凯的嘴角泛起一抹太过讥讽的笑意,贺义把自己打理成这样,到底是想要重新做人,还是为了来见这个他一直心心念念记挂着的女人呢?
贺哲凯就那么不紧不慢的跟着自己的父亲,他看到他似乎心情还算不错的样子,在街上闲晃了很久,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他想错了,因为贺义竟然走进一家便利超商,买了一把十分尖利的水果刀走了出来。
那把刀套着塑料包装,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杀伤力,更何况在超商里出售,就一定会有人买,可是谁买都可以,只有他不可以!
贺哲凯顾不得车子停在路边会不会被人开罚单,直接跳下车,跟在父亲的身后。他刚刚见过楚穆媜枫那个阴险恶毒的老女人,接着就去买了一把刀,他的目的是什么他不知道,但是他却猜得到,父亲此番想做的事绝不是什么好事,而且他会做这样的事,九成九是楚穆媜枫教唆的。
一路跟着贺义,直到他拐进一条没什么人出没的小巷子,贺哲凯再也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愤怒,几大步上前,从背后推了贺义一把,然后抢过了那把被他拎在手中的水果刀……
“小……小凯……”贺义心里想着事,并没发现身后被人跟着,直到被推了一把,一个踉跄,差点撞在墙上,回过头去,才发现推他的人是他亏欠了这么多年的儿子……
他接他出狱那天口口声声说和自己再无瓜葛,贺义也知道他欠小凯的实在太多了,所以当他说出那些绝情的话时,他是无法反驳的,也只能尽量让自己不要去打扰儿子看起来过得还算不错的生活,可是他没想到今天会突然见到他!
“你买这把刀要干什么?杀人吗?”贺哲凯看着手中的刀,森冷的问道。
“我……没有,我只是想用它来切水果而已……”贺义的脸上划过心虚,辩解着。
“你以为我是傻子吗?还是以为我只是个很好骗的三岁孩童,你刚刚见过楚穆媜枫,你以为我不知道是吗?”
“小凯,你……”贺义愣了一下,明显没想到小凯会提到媜枫……Pxxf。
“你以为我不知道有这么个人的存在是吗?究竟是你太天真还是我太天真,当年你为了这个女人,毅然决然的抛弃母亲和我,毁了好好的一个家,甚至于为了她在监狱里待了二十年,好不容易出来后,竟然还要为了她去害人,贺义,她凭什么?她到底是有什么魅力,至于你为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做一些不可理喻的事,你告诉我?”贺哲凯眉峰紧蹙,愤怒的几乎想一拳打在父亲的脸上,把他打醒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