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蛋疼:错上腹黑王爷 欲加之罪【至】最后一刻,顶住

作者 : 忘之风景

欲加之罪文/忘之风景-

萧楚离没料到沈嫣然会这么一说,蓦地一惊,但却没有要反驳的意思。

周浅浅不乐了,她不是笨蛋,萧楚离明摆着对沈嫣然排斥的厉害,她不是个圣母,不会这个时候玩同情,“还是沈姐姐陪太子聊聊天吧,我这外人,不熟。”

萧楚离又一次在周浅浅的“威吓”下,住了嘴。他脸上的神伤,看在沈嫣然眼中,成了深深的讽刺,以及仇恨。

白天和晚上不间断的训练,周浅浅已经架不住那群古板老嬷嬷们的折腾了,她现在终于深深体会到,中国部队是多么的真实幸福了,古代后宫真不是人呆的地方。一言一行,一动一笑,都被死死控制要求。

至于晚上的闺房秘术,周浅浅差点一下子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她是听说过这类民间故事,没想到现在轮到她自己实践了。

沈嫣然的脸都成了红包子,美人就是美人,羞涩都是一种含蓄之美。

周浅浅真心接受不来被bā光了,给人上下里外瞅个遍,对着身边的老嬷嬷问道:“不是说有那样的书么,我觉得给我们看看也就行了,没必要劳烦两位嬷嬷亲自上阵吧?”

“皇后娘娘旨意,二位小姐即将成为我朝皇妃,理应学会如何侍奉夫君。”老嬷嬷板着脸,没给好脸色。

“我们怎么侍奉,不用你们事先教吧!”周浅浅疯了,跟老古董说话很累,索性直接点,“你们这样子,我怎么月兑衣服?”

“如果君小姐自己不愿,老奴只好请人帮忙了。”老嬷子眼梢一刁,朝着身后的宫女们使了个颜色,“还不快给两位小姐宽衣?”

这么大阵仗一上,尤其还是群女的,周浅浅拳脚无法施展,眼见沈嫣然可怜兮兮看着自己,她心一慌,退后两步未果,对着涌上来的两名宫女拳头一挥,打在了他们的胸口出。

小宫女显是没料到会这样,身体一恍,前仰四趴倒去,其中一个扑倒在沈嫣然身上。

宫女很委屈地将沈嫣然压倒了在地上,沈嫣然再跟着被推力一头撞在了桌子角上,正中后脑勺。

场面一下子混乱了。

老嬷嬷尖叫着,大呼来人喊太医,周浅浅则看着自己的双手,轻叹着君绮罗的拳头还是很给力的。

闺房术的教导被中断,周浅浅被“请”到皇后面前时,感受着随之而来的低气压,以及皇后散发出的隐隐怒气,她大呼不妙。

果然,皇后一出口,差点将周浅浅噎死,“君绮罗,你好大胆子!公然违抗本宫的意思,为难本宫的人,还意图加害嫣然,这就是你即将成为皇媳的样子?”

“我加害沈嫣然?”前面的暂且忽略,周浅浅抓住了最重要的一句,她哼笑着迎上皇后凌厉的凤目,说:“这是她说的?”

“所有的人都这么说,难道还冤枉了你不成?”纤长的指甲抚模着怀中的波斯猫,皇后一声冷哼,道:“尚未嫁进来,就如此刁蛮,本宫今日不严惩,以后如何对得住皇上?来人,将君绮罗关进密室,思过!”

夜半来客文/忘之风景-

连个辩解的机会都不给,就直接被关了进来。

周浅浅非常之想不明白,皇后明摆着是有意针对她,偏袒沈嫣然。也就是说,今天这一切早就在人掌握之中了。

君绮罗,你说你也长得可人了,怎么就没几个待见你的呢!

性子火辣的女警花自然没有被人占尽便宜的道理,电视看了不少,那些个什么密室暗房之类的,保不准还有私刑啥的。

“皇后这是要把我关起来?如果我说我不同意呢?”两个太监已经站在了身后,周浅浅看都没看,直视着皇后舒然说道。

皇后显是没预料到娇小少惹是非的君绮罗,会有这样的姿态,清朗秀气的眉目间,隐约透露出股英气。脑海里蓦地一道人影闪过,记忆里某个人的样子忽然与眼前的君绮罗重合,这一点意识让舒然很不舒服,浓妆仪容之下,凤仪浓烈强势。

“将君绮罗送去苑阁,派人给本宫好好守着,直到明日午后!”深红色牡丹衣袖凌空挥舞,皇后起身之姿睥睨天下,吓得一群宫人频频低头哆嗦。

大大小小的窗户门被人死死看住,周浅浅都想笑出声,她就不懂这古人为何这般顽固。难道他们不知道,如果有人有本事要逃离这未央宫,守住窗户和门是远远不够的?

一身白色素衣的沈嫣然出现在门前,倒让坐在桌前喝茶的周浅浅很意外。她看着沈嫣然那被白纱布包裹着的脑门,似乎的确伤着了。

“阿罗这是在怪皇后娘娘吗?”被宫女扶着走了进来,沈嫣然脸色略显苍白,此刻看着柔弱异常,别说男人,就是女人看了,也心起爱怜之意。

“没办法,皇后说我有意加害于你,这算是对我小惩大诫吧。”周浅浅啜了口茶,眼神上下瞅了遍沈嫣然,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她说:“沈姐姐这下消火了没?”

“阿罗以为是我跟皇后说的?我不知道那些嬷嬷怎么禀报的,当时我晕了过去,醒来时宫女们说皇后震怒,要……”

“沈姐姐何必这样急切呢,我又没说什么。”受不住了,沈嫣然这一抚胸哀伤的模样,她真的避之唯恐不及,“估计是我今年犯小人,我想我是需要好好面壁思过下。”

这个女人演技绝对一流,也不知道以前的君绮罗怎么就跟这种人做了好姐妹呢?不过也是,想她也被闺蜜挖了墙脚。

女人哪,真可怕。

送走了沈嫣然,周浅浅只好躺上了床闭眼睡觉。思过什么的,去见鬼吧。

迷迷糊糊间,当她沉沉的眼皮撑开一条缝,看见窗外黑乎乎的天,幽幽的光线照在房内某个角落,那里似乎有什么动静。

突然脖子上一凉,周浅浅眼睛终于倏地睁开,刚想起来抬起头,嘴巴被人捂住。

“唔唔唔!”

“别说话!”轻微的男声嘶哑传来,床上已然多出了一个人,巧妙地压住了周浅浅的两条腿。

惊险一刻文/忘之风景-

声音很熟很欠扁,周浅浅眼睛瞪得老大,在黑暗之中宛如愤怒的幽灵。她踹着被压制的两条腿挣扎不休,誓要与此人不清算不罢休。

“再动下去把人给招来,看你怎么办?”沐阳想他是疯了,才会再一次中了某人的计,半夜潜入深宫来绑架,这种苟且之事他平生算是做尽了,而且对象还是同一个人,“这里近日不会太平,我这就带你出宫。”

“唔唔唔!”嘴巴被人捂的死紧,周浅浅只能哼出个单音节词,死沐阳笨死了,放开她会死啊!

“别急,放开你可以,记住别乱吼啊!”沐阳也放机灵了,他个周浅浅这货似乎八字不合,以后有待考量,必要的威逼还是需要的。

周浅浅猛点头,还不放开,她就要闷死了。

得到新鲜空气的一刻,周浅浅那个火啊,可惜暂且不能发,沐阳的那句话在她心中可掀起了一番巨浪,她问道:“什么叫不太平?这里可是皇后的寝宫,难不成有人恨我,都恨到来这儿杀人见血了?”

君绮罗啊君绮罗,你丫的到底得罪谁了,太多人该死,也轮不到她吧!

“如果就是皇后想你死,你觉得自己能活几时?”沐阳一句冷笑,轻蔑之意尤甚。

周浅浅都要喷出火了,敢情那个皇后早就看她不顺眼了,才会这般难为她!

被人扛在腋窝下飞檐走壁什么的,远非电视上看的那么潇洒如风。周浅浅被扛着飞过皇后屋檐,唯一的感觉,就是耻辱。

她上气不接下气,没过多久,沐阳的脚步在一座偏远宫殿的房顶上突然停了下来,周浅浅刚想骂两句消消气,沐阳已经抢了先,原来潜行的路被堵住了。

“阁下这招守株待兔,未免也太不上道了。”将周浅浅往肩上揽了揽,沐阳轻笑出声,对着来人说道:“我既然绑了人,自是没有便宜他人的说法。”

“我家公子说了,你绑的那个人对他很重要,希望你可以放开,算我家公子欠你一个人情。”来人黑神黑脸,连声音都是平静黑黑的。

这幅样子,显然极为不被沐阳待见,如果不是情况特殊,他都要叉腰大笑一下:“请问你家公子是谁?去问问他,‘天下第一花’需要别人送他人情?”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几乎同时没了耐心,肢体接触恶劣打斗已成必然,苦的却是周浅浅。沐阳将抗改为了背,往肩上一丢,甩手便和黑衣人交起了手。

甩的七晕八素间,周浅浅死搂着沐阳的颈子,急速的打斗让她分不清谁占了上风。

“沐阳,不可恋战,赶紧走吧。天一亮,被皇后看见了,我就玩完了。”周浅浅贴在沐阳耳边督促道,这人如果一恋战,打个没完,叫她怎么活。

不说还好,一说沐阳心神一分,左胸被黑衣人抢了空子,一击即中。

身体往后退了两退,来不及稳住重心,背后的周浅浅被推力推了出去,三两下滑落,沿着光滑的屋瓦,滚了下去。

那个萧迟墨文/忘之风景-

英雄救美什么的,永远是属于的公主的美丽童话。

周浅浅不敢奢望有人来个公主抱,让她逃离这场即将而来成为肉酱的命运,但至少也别有人恰好赶来凑上这份热闹。

这不,就在她滚滚而落翻身砸下的时候,黑色身影自远处清然飞来,如非光线不好暗色明灭,周浅浅几乎已经确认,那道身影朝她伸出的手,明明想要借住她,却在最后一刻收回了爪子,眼睁睁看着她惨遭大地蹂躏。

“嗷!”这一跤摔得可不轻,周浅浅侧着身体卧倒在地,四肢抽搐,内心更是纠结无比。

房顶上两人也是一愣,但都在同一刻收回全部注意,极力攻击对方。

“我知道你还能爬起来,那就快起来吧。”头上方突然一男声,低沉沙哑,似有似无带着压抑的笑意,周浅浅拳头捶地,要死了!

“你好赖不赖出现在这儿做什么?”不说还好,一说,身份立即暴露,周浅浅暴爬,扭着脖子望向来人,“萧迟墨,刚刚明明……”

“能让你亲自出手,还真少见。”萧迟墨打断了她的话,却对着另外一人说道。

周浅浅循声望去,果然,不远处已经站了另外一道身影,阴厉的眸子看着他们,几欲风雨满楼。

“可惜,她是我的。”弯起的嘴角似一朵莲花,清曜浊世,萧迟墨长臂一揽,稍稍倾下/身,将地上的人揽在了怀里,眼睛却是看着来人,说:“这一次就不奉陪了。”

随即,在不给对方一丝一毫转圜余地的情况下,抱着周浅浅飞离,最后不忘回头对着还在战斗中的沐阳一句命令,“打累了就休息吧。”

周浅浅抱着萧迟墨的腰,像是被潜意识控制一般,蓦地低头往了回去,那个人的眼睛,充满了恨意,满满。

他明明可以出手再度阻止,却迟迟没有动。

第二次来到环月山庄,周浅浅依旧觉得有种萧瑟的诡异感。

接着手中的热水传来的温度,她有了力气观察躺在长塌上假寐之人的容颜。依然清冷有致,依然眉目如画,依然透露着一股淡淡的忧思之感。

她就不明白,究竟有什么让这个身体羸弱之人,无时无刻不在与孤独并肩而立?

“今晚,谢谢你。”虽然还是故意让她摔了个狗啃泥,周浅浅默默补充了下半句,对着萧迟墨说了句道谢。

“你现在这里呆两天,之后,再送你回尚书府。”安静的气氛被人扰乱,萧迟墨眉间微皱,似是什么被触碰,产生了一丝抵触之感。

“你们怎么知道皇后要对我,不利?”越来越不明白了,君绮罗怎么样也跟太子青梅竹马了那么多年,皇后都没阻止,如今她喜欢的人没嫁成,却跑来杀她,也太不可理喻了。

“你认为想娶你,就那么容易?”萧迟墨缓缓转过身,看着周浅浅纠结的样子,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说:“要不,我们直接拜月老入洞房好了。”

“噗!”一口热水喷了出来,周浅浅两眼瞪如铜铃,瞅着萧迟墨就跟一只外太空生物一般,“萧迟墨,也也抽风了?”

入婚,势在必行文/忘之风景-

周浅浅直接喷水的结果是,萧迟墨真的在她惊悚的眼神里,点头了。

不亚于一颗小型炸弹轰然被引爆,周浅浅似乎想要确定什么,再度开口:“你该不会被那个萧楚离刺激了,现在才知道反击吧?”

虽然所有的发生过于速度和离奇,在被摔了个头晕眼花之际,周警花凭借着多年来养成的辨析能力,也分得出另一拨人是谁领来的。

她好奇的是,有人想她死,而偏偏有人在死亡边缘线上给她添乱。

避重就轻,素来是萧迟墨的绝活,他几乎权当周浅浅没说话一般,距离的无限缩小,已然在她的瞳仁里形成小小完整的缩影。一进一退,逼近的同时,他的声音亦随之而来,“阿罗最好采取的建议,否则,我也不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不算警告的警醒,周浅浅却意外没有听出所谓的威胁或是虚假之意,相反,她竟然被动站在了“相信”这一方。

一个仅仅三面之缘的人,一个连他是喜是怒都难分清的人,周浅浅轻易便被人死了该有的防备武装,一丝不挂。

危险的征兆,却无可逃避。

她甚至来不及再问一句,前后路都让人紧紧封死。

禁足这种事儿她不是没有遭遇过,上次是君绛英,这次换了个主儿。

关于外边形式的发展如何她已无从而知,漫无天日的养猪式关闭,在她终于被放足的时候,她竟然看见了素云泪眼婆娑地出现在了环月山庄内,这倒是让周浅浅蓦的一愣。

“你在这边倒是惬意的很,我怎么从未知道我的女儿原来这样本事了?”如果说之前的几次争执,让这对“母女”产生的隔阂,以至于素云看着君绮罗的眼神都难以贡献出热情。那么现在,她看着她的“女儿”,彻底漠视成了一名路人甲。

“娘既然被接来了这里,怎么就没人跟你说我差点死了,让你白发人送黑发人呢?”素云的冷漠,周浅浅看着也不舒服了,这女人做她母亲压根不合格,她都意外君绮罗是怎么长大的,“当初你让我进宫违背皇后的旨意来,那你又怎么会想到她要的不是我的顺从,不是故意的叛逆,而是我的命。”

“君绮罗,你如今是铁了心和那个莫名其妙的七皇子绑在一起了?”素云神色一沉,最后的温雅消失,如今只有满满陌生的恨意,她说:“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没有听我的话!”

不被亲身母亲祝福的婚姻,终于被强行面临。

当周浅浅被沐阳悄然送进君府的那一刻,她看见了君绛英沉寂明灭的容颜,苍白飘忽。

他说:“所有的一切都被人控制,你好自为之。”

前后不过半日时间,一个近日在京城被传说失踪的君三小姐,在最后的时间,安然一袭大红嫁衣走上宫轿,埋下了所有人的好奇种子。

一时谣言四起。

太庙大婚,诡谲云起文/忘之风景-

君绛英的欲言又止,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

周浅浅分不清,究竟是因为真正的君绮罗在与不在的缘故,还是因为这对兄妹,本就不似外人看到的那样亲和。

所以,对于这场被所有人一看戏姿态观望的畸形婚姻,在东宫大婚的阴影之下,开出一片风格别具的风景。

毕竟是皇子正妃,虽未庶出的小姐,君承易还是拿出最大的待遇,以彰显尚书府嫁女之意。

无奈的是,历来受官家贵妇们鄙夷的素云,却并未表现出一丁点扬眉吐气的迹象。

太庙之上,一身凤冠霞帔的周浅浅,自出现的那一刻起,便已经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萧楚离的哀伤痴迷,沈嫣然的隐忍嫉恨,皇后的言笑晏晏,皇帝的威严慵懒,以及同样成为焦点的新郎,眉目清隽姿态偏偏的萧迟墨。

繁琐的礼仪,两对新人,彼此怀着心思,牵动整个国家未来的命运。

周浅浅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位叱咤国土的国君,成帝萧靖。论及容貌,应该说萧楚离与其更相似。人至中年,其谋略之道而透出的君王之气,却被萧迟墨继承。

尤其是这第三跪拜,沈嫣然贵为太子妃,且萧迟墨诡异神秘的尴尬身份,怎么也比周浅浅来的气场。偏偏,在皇后舒然热诚将太子妃标志的和田玉坠赐予沈嫣然之后,而眼前这位成帝,赠与了周浅浅一条水色月牙状的手链。美其名曰,私人见面礼。

周浅浅嘴角一抽,发现原来皇帝真的是人,而且也有不靠谱的一面,并且随时随地爆发出来。

斜着眼角瞥了下左边的萧迟墨,正当她琢磨着要不要秀一下恩爱,来个咬耳朵呢喃低语,萧迟墨已经未卜先知,提前将“爱意”表达到极致。

他轻轻执其周浅浅的手,目光温柔宠溺,几乎柔的滴水,接过成帝递过来的链子,说:“还不谢谢父皇,嗯?”边说之下,他在周浅浅的腕上沿着曲线抚模着,手链已经带了上去。

“好,好!”两个“好”字,铿锵有力,成帝的喜悦之色不言而喻,像是忘了旁边还有太子夫妇,他走下龙椅,就着短短的距离,伸出的手在拍向萧迟墨的肩膀时,有点犹豫,最终还是落了下去。看着萧迟墨,成帝似乎瞬间苍老十年,他的承诺和坚持,终于慢慢开始。“我的孩儿,长大了。”

简单一句话,不像是一个帝王,而只是一位父亲,沧桑孤独。

那场婚礼,齐集天下有才之人的创意,满足女人一生的梦想,而让周浅浅记忆深刻的,却只有萧迟墨对成帝的那个眼神,那句话。

他看似清冷的掀了掀唇角,斜斜找来的阳光模糊了他的轮廓,让人看不清那双湛然幽深的瞳仁处,有多冷多远。

他说:“我长大了,可你却老了。”

我们私奔吧文/忘之风景-

以太庙宏伟的规模建筑设计,黑压压的人群之下,周浅浅相信,除了成帝身边的几人之外,估计谁也没有看到,萧迟墨一句温柔之词,让手握江山执掌生死的帝王,蜕变成了被岁月吞噬无依靠的老人。

萧迟墨依旧是那样的云影风淡,隐约间有股羸弱的病痛之感,他的笑,可堪比世间最美的昙花初绽放的时美丽,亦有世上最坚不可摧之剑的锋利。

那一刻,周浅浅无比坚信,所谓皇家的明争暗斗血雨腥风,在这个血脉子嗣稀少的萧氏王朝,绝对根深蒂固。

高呼万岁又如何,抵不过一颗颗藏着黑色yù/望的心。

除了和君绮罗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而造成了几段民间谈资之外,萧楚离在朝野内外的声誉还是极高的。看着每个人向他们祝福的样子,再对比下冷冷清清的萧迟墨,就知道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你喜欢这种环境?”如将周浅浅一举一动收入眼底看得一清二楚一样,懒懒靠着举杯独饮的萧迟墨,忽然出声,依然含笑如初,说:“如果你想逃,我可以帮你。”

就这样周浅浅私奔了,带走了萧迟墨,在皇宫婚礼之上。

关于此轰动一景,有了后世无数猜测版本。

有人说,七皇子不堪多年遭遇,自动隐匿。

有人说,君绮罗错失太子妃之位,不堪其辱,心生恨意,黯然消失。

也有人说,君府三小姐对七皇子一见钟情,加上对太子怀有深深的仇恨,冲动之下,拐着萧迟墨提早入洞房去了。

而只有周浅浅深刻体会到,她的确冲动了。酒是穿肠毒药,她不过无聊喝了两杯,配合着某人有意而为之的美色yòu.惑,色yù熏心之下,萧迟墨一个状似无意的建议,她就真的跟他走了。

至于为何没有人发现,她敢保证,萧迟墨没有做手脚,才怪!

两人并没有回环月山庄暗斗一番,萧迟墨领着周浅浅潜入了皇宫后院,越过未央宫,向左穿过两条小巷,直到眼前出现另一座玲珑别院。

屋瓦彩漆斑驳凋落,厚重的院门将内外隔离。透过木质雕花窗口,依稀可以看见里面的亭台楼阁,流水潺潺,颇具江南风情。

“没想到宫里竟然还建造了江南的小苑,可看着怎么像是很久没人住了?”周浅浅左右张望了一下,对着萧迟墨困惑道。

“我也很久没来了,进去看看就知道了。”说话间,萧迟墨轻碰了下那把重锁,来回旋转了下,门被推开,一股奇异的香味扑鼻而来。他抬脚走了进去,牵着周浅浅的手。

被花香惹得有丝燥热,周浅浅捂住鼻子,支吾着说:“还以为你远离皇宫多年,没看得出你对这儿还熟门熟路的呢。”

“我在这里生活了五年,你觉得我会像你一样忘了自己是谁?”萧迟墨侧过脸,半眯着眼睛浅浅一笑,看的周浅浅新一慌,听到他说:“曾有高人对我说过,在我二十岁那年,我会遇上一个人。”

故人故地故情文/忘之风景-

原谅周浅浅是个不解风情的主儿!

明明此时此刻风月无边,明明眼前的男子秀色绝佳,明明这样的萧迟墨半是忧郁半是风趣的样子,最惹女人狂爱,或许周浅浅稍稍温柔点,泪眼汪汪点,她会不小心,走进萧迟墨的心房,亦有可能。

可惜,她没有。

她只是被那句“高人指点”什么的,逗笑了。

“喂,那位高人所说的人,该不会是我的吧?”狗血情节什么的,她偶尔也会自恋点。萧迟墨都这么说了,她总该给自己脸上添点金才是。周浅浅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你确定那个是高人,而不是废人?”

“那就要看你是不是真的君绮罗了。”萧迟墨含笑姿态,意味不明,半真半假试探的不留痕迹,噎的周浅浅没了话接下去。

瞄准绝对致命点,似乎萧迟墨的手段,不输于君绛英。

他们两个,对君绮罗像是早已下了心中的判断。

这座偏僻的小苑不大,方圆不过数亩,却看得出设计者的别具匠心,以及管理者的心思。从外边的破败,到内在的惊喜,如果不是进来时门上那把生锈的铁索,她几乎以为这里一直有人住,即使是被幽禁在此。

“都说皇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这里一看就是女人住的宫殿。能将一个看似废弃的苑子,打理的如此用心。不是皇上心思难测,就是皇后娘娘有秘密了。”周浅浅模着光洁的窗沿,慢悠悠说道。

背手站立在卧室中央,抬头看着上方各种风铃的萧迟墨,手一僵,继而悠悠接道:“何以见得?”

“若是皇上在特意专注于此,说明这座苑子以前住的女人,是他的挚爱。皇后娘娘执掌后宫多年,我不相信她一点不知情。我就好奇,皇上如果真的要怀念,为何要采取这种方式?”例外不相称,似乎想掩埋什么,又不太像。总之,周浅浅矛盾了。

“你以为在宫中住的人,就一定是妃嫔?”轻缓的语调,瞬间多了丝尖锐,萧迟墨侧着脸回头,看着周浅浅理所当然的困惑,不觉嗤笑,说:“我怎么认为,你不该这么笨呢?”

“难道是公主?”被鄙夷智商,绝对是周浅浅的痛点,她几乎想都没想,吐口而出。

风铃随着吹进来的风相互摇曳旋转,发出脆脆的响声,萧迟墨就站在那里,距离周浅浅不过两步的距离。微醺的阳光将他融入在一片苍茫空白之中,仿佛只要他愿意,就会随着风响,消失在这尘世间。

耳边传来萧迟墨的声音,他说:“是公主,却非萧氏血脉。”

“啊?”

“这是我母亲生前住的地方,转眼五年,原来一切都还在原地。”

稀里糊涂被“诱/拐”而来,并且背负着扭曲的名声,周浅浅现在才知道,原来她只是个陪客,陪他来怀念故人故地罢了。

入住环月山庄文/忘之风景-

日落月升,鸟倦归巢。明灭斑驳的阴影,将这座幽静的小苑笼罩在一片暗色之中。

周浅浅背靠着栏杆,双手托着下巴,一半遥望风景,一半则是悄悄看着萧迟墨的背影。

时间似乎被定格,天地之间唯有他们两人。

忘了是谁说过,太过久远地看着一个人,而且只能默默看着他的背影,那么这个人很容易陷入名叫爱情的天罗地网,并且处于下风,永无翻身之地。

胸口似有被尖锐的物体狠狠戳中,周浅浅慌忙收回四散的联想,稳定飞乱的情绪。

最怕莫过于失了心房,她想她还不至于这样被人轻易困住了心。

一个萧迟墨而已,她在紧张什么?

最后一缕夕阳之光消失在地平线之际,周浅浅终于等不下去,慢慢朝着依然面对着西方闭目沉思的人,轻轻说道:“你还要站在这里多久?”

还以为以萧迟墨对皇宫的排斥,他们会直接回环月山庄。却没想到,在众人欢宴结束宫中趋于安静之时,萧迟墨领着她越过宫人守卫,来到了长乐宫外。

踟蹰的脚步,让周浅浅的疑问越来越多,萧迟墨的短暂犹豫,正好给了她解惑的机会。

“你要来看你父皇,那就自己进去。现在拖着我在这里傻愣着,一会儿让太监们看见了,我看你最不想见到的场景,就要成事实了!”

“谁跟你说他是我父皇的?”萧迟墨突然回头,深似青墨的眼睛,霎时变得凌厉阴沉,“君绮罗,如今我们拴在一条船上,不管你有多少秘密不愿与我说。我只希望你清楚,你在我身边这个事实,只会是永远。”

脑壳神经一抽搐,周浅浅几乎给恶心了一把,萧迟墨这个威胁不给力不说,竟然还说的跟生死誓言一般。

就在这时,长乐宫内走出一位老太监,看见来人时,面带喜色,躬身行礼:“殿下,皇上等你很久了。”

差不多两个小时,萧迟墨在内殿和成帝不知谈了些什么,周浅浅只能坐在桌前吃喝发呆。好奇也没用,那对父子明摆着把她当做了间谍外人,避之不及。

见到成帝走出来时,后面的萧迟墨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再没多说一个字,甚至周浅浅连个君王之礼都为行拜,人已被萧迟墨拖着离开。

虽说未必多欢迎她这位新任女主人,环月山庄内仅有的下人倒也将里外布置了一番,尤其是周浅浅以后要住的卧房。

“为什么我要住在这角落?”明明萧迟墨住在东南边,她竟然被安排在了西北侧,防她如防狼呢!

“怎么,不满意?亦或是,你想跟他住一间?”说话的自然是山庄内第二大人物沐阳,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和周浅浅过招了,“君三小姐,想做这儿真正的女主人,你可还要远远不够资格哦~”

洞房之夜,病变文/忘之风景-

周浅浅可以偶尔放纵自己自恋花痴一下,但还不至于真的以为沐阳这个小人,是担心她会趁着半夜无人时扑倒萧迟墨,才会这样取消她。

明摆着,沐阳不过在防患而已,他顾忌的不过是她这位新来的物种,会藏着怎样的动机。

沐阳这张脸不讨喜早已被周浅浅肯定,如今,两人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我有没有资格,日后你就知道了。”像是观摩菜市场摆放的小青菜一样,周浅浅斜睨着眼梢上下透视了一遍沐阳,直到沐阳兄感到浑身一寒,她才朝着他摆摆手,说:“你走吧,我要睡觉了。”

是的,她急切需要睡眠来维持她该有的清醒和逻辑。如今走到这一步,她差不多将身边的人都想了一通,似乎没有一个人值得她新任。

君绛英如此,萧迟墨也一样。

迷迷糊糊间,周浅浅被一只手摇晃着醒来,忘记了时间,她想都没想就要发火,“摇什么,要死啊!”

“王妃,主人要你过去。”来人是一个白发老婆子,一脸皱纹,神色狰狞,口中喊着“王妃”,实则态度傲慢无比。

“萧迟墨现在还不睡?他折腾什么!”环月山庄内里外没一个人将她当王妃看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随时叫唤她!周浅浅暗自思忖间,想着,萧迟墨,我们有必要谈下了。

当她再次走入萧迟墨房间的时候,火气还来不及发,沐阳的声音抢先而来,语气不是一般的重。

“她来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着,召唤着下人们齐齐离开,安静的房间内,又只剩下了两个人。

“还不过来?”床上的人难的先出言,声线带着些虚弱,可也不减不怒自威的气场。

周浅浅慢慢走近,之前的怒火也被渐渐忘却,只因为眼前的萧迟墨,苍白到令她几乎以为看错了人,“你又被打了?”想着自己那一拳依旧记忆深刻,周浅浅只好想出了这一个理由。

“老/毛病犯了,今晚你在这里照顾我。”似乎不想解释太多,萧迟墨闭着的双眸一点点沉了下去。

房间内大红烛光熠熠生辉,一室的麝香散发着旖旎春光,这洞房布置的的确很到位。周浅浅皱眉,她不觉得萧迟墨会这么无聊,做全套戏为难他自己。

也许,是想做给一些人看吧。

主人软榻丝被,她只有趴伏在桌上睡了,一夜折腾,周浅浅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当沐阳来敲门的时候,她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他怎么样了?”焦急的样子假不了,沐阳越过周浅浅冲动床前,手自动附在萧迟墨额前,神色一紧。

“他还好吧?”这下子,周浅浅也察觉到什么不对劲了,学着沐阳在他额上一模,“怎么这么烫?”

昨天太庙婚典上还好好的,不过一夜而已,怎么会?

“等不及了,我们马上带他离开京城!”

城门之堵,强逼文/忘之风景-

饶是周浅浅行动雷厉很多年,此时也被沐阳给震的没话说了。

“萧迟墨究竟怎么了,他似乎……”有病吧三个字终是被吞了回去,沐阳已经让人速度准备马车出门,留下周浅浅给萧迟墨宽衣。

“你不是吧!昨晚还担心我会对他怎么样,现在让我给他……?”疯了,这人什么逻辑,周浅浅狠狠抓了抓头发,指着床上的人哪里放都是错,“你是男人不给你主子穿衣,现在让我……”

“你是他娘子,你不动手,谁敢!?”沐阳也没风度,直接大呼小叫起来,可向来视力极好的周浅浅,竟然看到他耳根下一抹奇异的红色。

这个时候实在不适合想歪,可她总不能真的给男人月兑衣穿衣吧,“我说你找个下人来啊,我不行的!”

“他不喜欢别人碰。”沐阳抛出个理由,关了房门,最后不忘给周浅浅一个催促的警告,示意她别耍花招。

世道逆转了,周浅浅欲哭无泪,他不喜欢别人碰,难道就喜欢她碰了?什么鬼理由!

等她磕磕碰碰将萧迟墨粘着汗的内衣月兑了,又给他新穿上衣服后,眼前的大好风光,也让她浑身燥热,手心出汗了。

伺候人,尤其是伺候一个美色俱佳的男人,真不是个好差事。

临走前,沐阳自腰间拔出一把刀割破自己的手指,逼出两滴血滴在了被子上,意图昭然若揭。

周浅浅也懒得说了,古人就是麻烦。

萧迟墨早已处于昏迷状态,苍白的脸上透露出几丝不寻常的红色,紧蹙颤抖的睫毛下,看的出他正处在怎样的水深火热之中。

“沐阳,他的体温好奇怪!”周浅浅抱着他,明显感觉出萧迟墨的不寻常,“他怎么忽冷忽热的?”

“别废话,立刻出城!”车夫是位中年汉子,接到沐阳的最后命令,马鞭一挥,带着他们离开。

城门外遇劫,是周浅浅没预料到的。车夫下车和城门守卫周.旋了半天,也没见有放行的迹象。眼看着萧迟墨越来越躁动,周浅浅也不淡定了。

“萧迟墨怎么说也是皇子,怎么两个出城都被阻止了?你去和他们说说,随便亮谁的身份,这群人还有眼睛不?”

“如果能用身份压人,你认为我们还要这样偷偷模模?”沐阳冷哼一声,手握腰间的剑柄,眸光锋利无比,“看来有人猜到我们要走,早就打点好了!我也没必要遮掩着客气了!”说完掀开帘子准备出去一搏。

“别!”周浅浅拉住他,这些事儿她虽不知具体怎么了,沐阳这个样子她也分析出了其中利害关系,“你这样下车动刀动剑的,不正好中了有心人的计,以后收场就难了。”

“他不能再等了,必须尽快赶到城外凤伽山沱沱泉。我下去和阿严拖着那群家伙,你驾车带他走!”

“不行啊,我不会驾马车!”周浅浅急了,事态转折太快,她几乎受不住了。

“他们是我派出去办事的,各位觉得还不够吗?”一道清和的声音打破了即将而来的血光冲突。

所谓春风十里暖人心,原来真的有这样的人。

一分为二,遇险文/忘之风景-

车内两人的争执突然止住,周浅浅几乎是压抑不住的惊喜,她可以不管来人是真的巧合,还是别具用意。

但至少,应该对他们而言,是好事。

“君绛英如何会出现?”比起周浅浅的喜,沐阳显然敌意更多。

车外,一袭青衫翩翩的君绛英,自远方漫步而来,数不尽的惬意,道不尽的贵气。他眼梢微微略过马车,继而勾起嘴角,轻轻一笑,对官兵说道:“这是我府里的小厮,我让他们出城帮我办点事。”接着看见正与守卫小头领拉扯的阿严,一声叱喝,“出府已有半个时辰了,这就是你们的速度?”

“我……”阿严认识君绛英,但却不知此人意欲何为,错愕的表情里,夹杂着刻意的防备。

“家母今日心情郁结,需郊外一老医者的偏方可治愈,不知几位准备耽误到几时?”不疾不徐的口吻,一如君绛英温润的形象,此时听起来却无端生出几分威严迫力。

“属下不敢。”两排士兵齐齐作揖亦是尊敬。

“哦?那么接下来呢?”君绛英继续逼迫。

“打开城门,放行!”

阿严跳上来,接到沐阳递过来的眼神,鞭子一挥,准备越过。

周浅浅将萧迟墨的脑袋放在她的腿上,让他睡的舒服点。微风卷起珠帘徐徐,小小缝隙撑开的瞬间,将车的内外两个人带进同一方空间里。

君绛英屹立在众人之首,遗世独立,唇角含笑,眸中静若寒潭,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不过是愿意,罢了。

嘴唇动了动,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马车驶离京城二十多余里处,沐阳忽然叫住了阿严,对周浅浅说道:“从这里下车一直向前走,第一个十字路口处往右拐,直到看见一处小茅屋,那里会有人带你上山。”

“什么意思?你让我带着萧迟墨走?”一路来的过于顺境,周浅浅不是没疑惑,她以为君绛英既然已出手,自然没有只做一半的道理。此时沐阳突然改变路线,着实叫她吃不消,“你弄清楚了没?我不能保证能将他安全送到的!”

“如果沐阳之前有何过失之处,还请三小姐见谅。但请你相信,从他决定娶你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是他的世界中独一无二的存在,有些事以后你会知道。”沐阳说的极为认真,认真到周浅浅都要怀疑,她真的认识过一个叫沐阳的人么?

背上的重量陡然剧增,周浅浅看着马车越走越远,唯有叹气。

“萧迟墨,你说你究竟是何方神圣,让沐阳这样为你不顾一切呢?”拍了拍肩上人的脑袋,周浅浅低声嘀咕着。

幸好她是个军人,而非娇滴滴的小姐,体能的重要性被体现出了重要性。即使君绮罗这幅身体不给力,但力道上的控制,她还是很上手的。

太阳从东南方移到了正南,周浅浅抹着汗,连拖带拽将萧迟墨背向目的地。沐阳所说的小茅屋迟迟未出现,心中隐隐的不安在扩大。

半途杀手,惊心文/忘之风景-

都说好的不灵,坏的灵。

当林间小道上就这么兀自出现一只懒洋洋的家伙,抱着剑以守株待兔的姿态“迎接”他们的时候,周浅浅有那么一刻,想着不是冲锋陷阵,而是丢下萧迟墨自个儿走人。

伟大的共/产党,我周浅浅对不住你们!

“哥们儿,开个价。”严格来说,来人不算是男人,顶多算个男孩。瞧他一副青涩骄傲的模样,女敕的滴出水来的小脸,周浅浅无法将他和杀手联系在一起。但他怀中那把剑,啧啧,杀气什么的,她还是很熟悉的。

男孩显然被周浅浅的“坦白”给震住了,杏仁眼瞪得老大,转而脚一踹,说:“我是未来天下第一大杀手,你就不能尊重点么?!”

画面转的太快,周浅浅模不着边了,她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一边将背上的萧迟墨小心放在地上休息一下,全力迎战“强敌”。

“杀个女人你也好意思说天下第一杀手,哪个师傅教你的?”时间不多了,萧迟墨的脸色逐渐成了绛紫色,周浅浅心一慌,也没了耍嘴皮子的兴致,“说吧,你到底想怎样?”

“我要那个男人!”男孩剑尖一指,目标正中萧迟墨的心脏。

抓毛,扶额,周浅浅直摇头,“你说你是职业杀手?那请问幕后买家是谁?”也不知道说这些废话做什么,明摆着没有答案的东西,她还硬是浪费了口水。

看吧,男孩嘴巴嘟的老高,都可以挂酱油瓶了,“小爷我从来不杀女人,他留下,你走吧!”

得,男孩情绪很不淡定,这么快就拔剑见血了,周浅浅急忙抱着萧迟墨退后数步,脸色也沉了几分,“既然我敢带着他,就不允许有人伤了他!”

剑尖凌厉逼近,男孩的脸像是摘了层面具般,蓦地变得漠色阴霾。周浅浅头一偏,身体微微向右倾斜,左脚抬力一提,踢向男孩的小腿处。

没料到周浅浅反应如此之快和灵敏,男孩闷声一哼,低头看着周浅浅的脚,力道得到,准确霸道,说:“原来是同道中人?”

周浅浅没理会,一个擒拿手,趁着男孩说话的缝隙,反面擒住他握着剑的右手,手指一顶,捏住他的手腕。男孩一愣,厉色乍现。两者相持,各不服输。

“杀一个没有抵抗能力的人,就是你要做第一杀手的荣耀?”周浅浅嗤笑,赤/果果的,“如果不是有他,你觉得你能杀得了我?”

“女人,不走,别怪小爷我不客气了!”男孩估计刚出道,被人话一激,整个人都炸毛了,手中的剑如有灵性般转动翻身,锋利的剑刃向前一伸,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呲的一下,往周浅浅的左肩刺去。

短短不过一秒间,萧迟墨被周浅浅甩手扔出老远,而她的肩膀衣服被刺穿,鲜红的液体点点渗出。

不给周浅浅低头察看伤势的时间,男孩的剑依然将周浅浅划开,飞出的剑对准被推到在地昏迷中的萧迟墨。

“不要!”周浅浅捂住肩,脑袋一空,大声喊出。

最后一刻,顶住文/忘之风景-

如果萧迟墨命中注定,要死在一个小屁孩手里,周浅浅估计也只有认了,顶多每逢清明之时给他烧柱香好了。

大多盯着穿越女夫君的名号,萧迟墨的命不算太好,但也不至于早死。

看吧,男孩的剑很好很快很锋利,就在即将要取得最后胜利的时候,凌天而降一魁梧物种,双手握拳似是发力,大脚轻松一踢,震得男孩整整倒退了三步。

“好小子,竟然挡得住牛大霹雳脚!”不远处传来掌声一下,一娇媚至极的女声混着一股浓浓的香气,飘了过来。

周浅浅瞅了眼男孩不可思议的表情,扭头看向来人,刚挥腿踢人的黑人已将萧迟墨如拎小菜般往肩上一甩,正准备走,却被娇媚的女人阻止了。

“这小子你还没收拾好,哪能走?”

黑人牛大粗眉一竖,嗓子粗里粗气的,“早让你快点了,硬说要缓点,主人如果出了事,我先宰了你!”

“他是我的,你们都不许动!”男孩舒了口气,眼见萧迟墨这猎物被带走,也慌了,不顾实力悬殊,赤红着双眼吼道。

周浅浅不觉为他捏了把汗,这孩子,咋这么没眼色呢。

“哎哟喂,好可爱的娃!”娇媚的女人终于将焦点移了过来,这一看,那双精致妖冶的丹凤眼光芒一闪,如看见追寻已久的美食。

周浅浅汗涔涔,娇媚的女人不光嗓子媚人,就那婀娜的身材,裹着块类似于印度肚皮舞之类的裙子,露胳膊露腿,肚脐眼都一并露了,白花花的大腿就这么暴露在空气里,等着人观光。

眼梢一撇,不出所料,男孩脸带脖子都红了,水女敕的皮肤真叫人恨不得去蹂躏两下,果然还是个雏儿。

突然鼻子一热,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周浅浅狠狠一模,噗,竟然是鼻血!

她今天放的血可真够冤了。

“你们是萧迟墨什么人?他现在很危险,必须带他去沱沱泉泡着!”虽说看这两位突然冒出的人和萧迟墨关系匪浅,周浅浅有必要提醒下他们真相。

“主人怎么娶了你这么个没用的妞儿,什么事儿都被你给耽误了!”黑人牛大轻蔑地对周浅浅丢了个白眼,扭头就跑。

“你去跟着牛大吧,这小白脸就给老娘了。”娇媚女人挥了挥手绢,笑得异常灿烂。

周浅浅恶寒,忍不住同情望了眼男孩,很不客气地走了。留下男孩一脸的委屈和怨念。

沱沱泉位于凤伽山顶偏南山腰上,因为地处向阳,且有地热矿源源供给,成就了这一方得天独厚的温泉胜地。

“将萧迟墨直接丢进去,还是要怎样?”周浅浅简单看了几眼,对着牛大问道。

“什么叫丢进去?你怎么做人家娘子的?!”牛大本就黑的脸已经分不出颜色了,对周浅浅也越加不满,“伺候男人不会啊?”

“你跟沐阳很真像!”萧迟墨到底有哪些狐朋狗党,一个个都是个沙文猪,牛大不等周浅浅继续发难,已然将昏迷中的萧迟墨交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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