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白枫想得到很好,为人也不错,以为大张旗鼓疏于防范让天山雪莲被盗走,再从中掺点乱,就此掩人耳目,让雪莲无声无息不知所踪,免了某些心急不纯的人,因此伤及无辜。
如此大仁大义之举,周浅浅本该为之赞叹一番的,可现在她就是赞誉不起来。
“既然祈白枫不准备招惹官府之人,那刚刚那群官兵们又如何掉下来的?”就在之前,她还猜测是祈家找官府帮忙才来了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现在却似乎又不是,“君承易是我爹没错,可我一点儿也不了解他。”
“其实我也很无奈的好不好,被老头威胁了,还要还祈白枫的人情,我也很憋屈啊。”聂风招供了,也不忘给自己加点悲***彩,希望博得点同情。
“你委屈个鬼,说,你还人情也就算了,干嘛还要把我给骗来?”这才是重点好吧。
“什么叫骗,我这是帮你月兑离苦海,寻求自由哇!你那个爹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人,把你嫁给了萧迟墨那恶魔,还有他身边那个沐阳,简直就是个小魔鬼啊,竟还长得一副人模人样的皮囊!”聂风哇哇着陈述着他内心愤怒的小宇宙茆。
“你凭什么说萧迟墨是魔鬼?”这是聂风第二次强调了,周浅浅可以不去计较那次,但现在,对她重视的男人,她还不至于没有原则到任由别人胡说。
“女人,你该不会被萧迟墨给迷惑了吧?他真的有病,还要靠吸狼血维持。忽阴忽然寒,这种人如果跟老头似乎倒很像!”
“那又如何?”关于萧迟墨和狼血的问题,周浅浅曾经想过直接问的,试问除了吸血鬼,怎么还有人和狼为一体呢?
“你这什么意思?”聂风察觉到周浅浅的过于冷静,他也没了大惊小怪的念头了,“你说你知道他的底线了,还在向着他?君绮罗,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忘了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我就在为他挡你的剑了?我既然嫁给了他,就不会选择先抛弃。”
聂风一怔,他显然没料到周浅浅会有此解说。其实,他们两个人在某一点上是一样的。周浅浅在困惑着为何会对一个来路不明的聂风无形之中失去了防范,聂风也不断自问,从小到来没心没肺的他,竟会对一个女子有了想要亲近之感蚊。
这场交流已无从继续,聂风突然没来由一阵烦躁气恼,甩了个脊背便要出去,随后停下,背对着她说:“你说你不会选择先抛弃别人,那我就等着你被抛弃的那一天!”
“聂风,你混蛋!”无法不承认,聂风这句话轻易撕开了周浅浅灵魂深处的那道硬伤,她想过对于萧迟墨要有所保留,至少要将最爱的那部分留给自己。但是身为一名军人,她一直都坚持,只有彼此信任和付出,才能有最好的回报。
天山雪莲再如何珍贵,看在周浅浅眼里,也不过跟个树根萝卜差不多。君承易的突然现身,也让她没有必要再继续前行,很多发现将会从这雪莲身上得到指示。
“什么,你要见祈白枫?”天亮过后,谁也没有再提及昨夜的争执,听到周浅浅的要求,聂风几乎都以为这女人又抽风了。
“我们夺了人家的东西,自然要去物归原主。”
聂风还想说点什么,却被一路上半个隐形人的阿老横生生给吓回去了。阿大黑着脸在他背后一站,给他送了杯水,紧挨着没再走。
“好啦好啦,我带你们去见他!”聂风撒气似地往桌上一趴,埋着脸不见人。
“小风风,你又要抛弃人家了!”这边刚商量好,外边又有了情况,还是那个半夜幽魂的白衣女人,阴魂不散一次有一次玩袭击。
周浅浅招呼阿大走人,留下聂风处理吧。据阿大沉闷型告知,这女人是聂风的童养媳,额,怪只怪聂风长得太惹眼,让可以做他大婶的女人给死皮赖脸缠上了。
聂风左右没逃得开,买了个院子,金窝藏婶了。
见到祈白枫的时候,周浅浅眼前仿佛有光芒瞬间照耀而来,那是最纯洁温暖的力量,天使的光环。
对,祈白枫宛若一个天使,折断了翅膀,降临人间,普渡众生。似乎只要被他看一眼,你就会忘记丑恶和痛苦,只想呆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的眼睛,便是一世。
“阿风说有人要见我,还说是一个很讨厌的女人,我就知道一定是个美人了。”祈白枫像是没有看见周浅浅深深的呆呆的打量,嘴唇轻抿,微笑正好。
“咳咳,”周浅浅噎了下,这祈白枫还真是,“比起某人,我确实还不差。”
“咳咳咳。”这下轮到聂风咳嗽了,白眼直翻,这女人。
说明了来由,祈白枫似乎有点意外,继而多了份考量,“我想聂风也把我给全卖了,你既已得知我的意图,为何还要来送还东西?”
“我想请问,祈公子放出话说要雪莲送给朝廷,可有联系京中官员交接?”
“没有。”
“那东西被盗之后,应该也没用报官吧?”
“是。”
“那就奇怪了,为何我们从金胖子手上抢回东西时,会有官府的人及时赶到,并且其中还有个朝中大官?”
祈白枫不语,淡淡接受周浅浅的“审问”,从容磊落。
“不排除祈家有人勾结了某些官员。但我总觉得应该不止,今天之所以前来,的确有事想请祈公子。京城有位君姓官员,前些日子悄悄来此,祈公子能否约见下呢?”
“你是说尚书君承易?”祈白枫蓦地一笑,有丝无奈,“昨天,我们已经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