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鼓声声,落下的夜的帷幔。
周浅浅来到宝镜寺正门前的时候,门前已有一个小沙弥在等着了。萧楚离早没了影子,想必已经进寺了。
“施主,方丈已令人准备好厢房,让您今夜在此休息,明早再行先见。”小沙弥不等周浅浅问候,抢了一步从容把打好的月复稿台词说了遍,然后作势上前引路,一切都似乎被提前安排好,连打量都省了。
素斋果脯,倒也可口。采采吧嗒着碗筷,撑着肚子还不忘赞美一番。
“宝镜寺的斋饭可是天下美食一绝,很多人想吃都吃不到的。前些天我来跟踪老爷,只能在寺外偷偷模模吃那些野果子。”
“所以现在发现跟着我还是有好处的,至少可以吃好吃的。”周浅浅接过采采递过来的丝帕擦了擦嘴,转又问道:“我娘每次来宝镜寺,也住在这里?”这是个和尚寺庙,按说看素云那个性子,找个师太谈谈似乎更适合点,难道她喜欢和尚聊心事茆?
“差不多是吧,我也不清楚,没来过。”采采模了模肚子,回忆了下前后往事,说:“不过老爷那次住的不是厢房,而是住在了方丈的隔壁房间,这还是我跟膳房里面那个大叔打听来的呢。宝镜寺的方丈乃得道高僧,很少见香客的。可也挡不住每年来这里求签拜神的客人。”
君承易住在方丈隔壁?这倒是新鲜了,总不能君承易怀念素云太甚,和方丈探讨佛法吧。周浅浅突然好奇萧楚离住哪里了。以宝镜寺足以和第一大寺庙相国寺媲美的地位,她想萧楚离的身份,不大可能在这里被隐瞒。甚至她这号人物,看小沙弥的样子,怕也事先得到消息了。
萧楚离来宝镜寺究竟何为,她是不会相信那句“给父皇母后求个平安”的说辞。
“把碗筷收拾下端出去,至于其他先别动作,我们好好睡一晚养养精神再说。”周浅浅月兑了外衣,往床上一倒,有些事情如果真的已经开始,她不会再偷懒了,至少会做个准备好好迎接一下的。
采采何时出何时进,何时在她身边睡下,何时被人不动声色移走,周浅浅生命里第一次犯了这种低级错误。当她的意识从沉寂,再到回归,最后当她终于惊醒时,黑暗里是男人的气息,粗粗浅浅萦绕着。
“萧楚离?”与其说这是疑惑,不如说周浅浅断定了这个正坐在床边,压着她四肢不得动弹的人是谁了。她素来再苦再累再疲倦,都没有这样沉睡过,不是睡眠质量不好,而是多年来军旅生涯里保持的惯有警醒概念早根深蒂固。这不得不让她在最快时间内做前后反思了,“采采呢?蚊”
“她在另一个房间里安然睡着,你不必担心。”也许是黑色固有的掩盖笼罩,即使两个人靠的再怎么进,萧楚离的脸却还是看不清,只是感觉他的呼吸很沉很深,不是急促,而更像是因为在做着内心的某种争斗,发出的焦急困扰信号。
“你在饭菜里动了手脚?”这是周浅浅说的第二句话,依旧不是疑问的问句,带着肯定,她实在是,接受不了,“萧楚离,这就是堂堂一国太子,该做的小人行径?”
“阿罗,为什么你要这样?”内心的剧烈争斗在撕裂着他的心智,萧楚离仿佛在承受巨大的痛苦,他一把扣住周浅浅的腰肢,脸紧贴在她的脸上,单手掐在她的脖子上,逼视着她,“你说如果今晚我们发生点什么,会不会以后你就不会再这样和我划分界限了?”
“你确定要再做点什么?”萧楚离不是脑门被门夹了,就是被刺激过度了,可她实在是不敢恭维这里边还有点她山上时说的那些话造成的因素,“萧楚离,这里是佛寺清静之地,你要是无所谓自己身份,我也不怕做点什么出来?”
周浅浅说到做到,最主要的是,她已经感知到萧楚离灵魂里蹦出的野兽。每个人都有太多邪恶因子,一个控制不住,就会幻化成各种形态表现出来,比如萧楚离即将变成的样子。
当周浅浅反扣住萧楚离的双臂,蓦然侧身,反向将他踢出床沿上时,萧楚离刚刚流露的痛苦之色迅速消失殆尽。
“不要让我再送你出去,敬重的太子殿下!”
“阿罗你真的……”
“防身之术而已,很久以前就学了点,何必多惊讶!”
比起萧迟墨外在,额,算是真的病弱的身体,萧楚离可飞娇生惯养的皇子。连萧迟墨都能将文武之法玩的淋漓尽致,他又怎是一点武力都没有。
周浅浅不解的是,她以为萧楚离在见证过她不可欺的暴力举动后,该有所清醒和收敛,哪知他竟真正暴露出了势在必得的决心。
“萧楚离,你要是真敢在这里动我,下次再被招进尚书府,我看你怎么向父皇交代!”本来以为中的简单过招,演变成了真正的动手。周浅浅一边退散萧楚离的攻击,一边压着嗓子警告着,“亏得你还来佛寺为父皇祈福,这就是你对佛祖的诚意?”
两人你来我往互相压制着对方的胳膊,两不相让,萧楚离将她压在门板后面,整张脸趋向于无限大,且妖魅。
“避我如蛇蝎,君绮罗,今晚我就要把你欠我一并要回来!”说着就俯下脸来准备咬上她的唇。
周浅浅头一歪,躲开了侵犯,她也无需在顾忌什么,捆着他一起,用胳膊肘撬开门闩,用力将他丢了出去。
刚从里面打到外边,伴随着一阵夜风的袭来,树影重重交叠之间,突然传来女子的轻笑声。
“高贵的太子妃,看见你的男人是如何待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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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三个小时,竟然只有这么点,越来越木有速度了,哭……
觅食去,晚上继续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