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方逸尘依旧坐在她的身旁,只是她已经把大半个身子都躺了下去,身子下压了两个抱枕,这样就可以刚好承担起她身体的重量。至于她那两条长腿,则已经从方逸尘的身后伸过去,放在沙发上。
现在,就是刘悦君半躺在沙发上,而方逸尘则坐在稍微靠外一点。而他的背,就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刘悦君双腿的温度。现在,她的睡衣无论是上面还是下摆,都已经凌乱不堪。白花花的大腿,早就完全的展露在了外面。
只可惜,以往从未经受过这种程度酒精麻醉的方逸尘现在也无心察觉到眼前的醉人春色了。只是一杯又一杯的陪着刘悦君干下去。
刘悦君虽然尚能成言,但是情绪似乎已经不受理智的控制。面孔上时而笑,时而又变得忧郁到眼泪就在眼眶打转。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是日子吗?”刘悦君微微仰起头,好让就要滑出眼眶的泪水不那么轻易滑落,她不想在方逸尘的面前哭,说完想了想,又说道:“不对,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你知道,昨天是什么日子吗?”
说到了后来,刘悦君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的情绪,在大量酒精的麻痹之下,终于几近崩溃。只是,她还在用最后的一线理智,把持着心灵最后一道防线,控制住了泪水。
“昨天,十一月一号?没有什么——特别吧?”方逸尘瞄了一眼手机,看看时间已经是十一月二日,想了想说道。十一月一号,至少对于绝大多数人,都应该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吧,想了一想,方逸尘忽然想起了这一天的特别之处,虽然明知道刘悦君说的应该不是这个,但还是笑了笑,说了出来:“十一月一号,小光棍节?呵呵。”
他看出了刘悦君情绪几近崩溃,只是想尽量说个笑话,让她开心一点。只是,到了这个时候,他的大脑好像也被拴上了重重的脚镣,几乎已经不会转动了,只是能够说出这么拙劣得几乎不能称为笑话的笑话。
“呵呵,不是这个。”刘悦君还是笑了笑,说道。伸手快速的模了一下眼角,虽然方逸尘说的话不那么好笑,但总算稍稍转移了她的一些情绪,暂时止住了就要崩溃的泪水。
刘悦君的笑容渐渐凝固,苦笑了一下,尽量用平淡的语气,说出来:“十一月一号,是我姐姐,姐夫遇难的日子。”
顿了一下,刘悦君微微转头,不去看方逸尘,只是看着房间的某个角落,又补充说道:“也是,我未婚夫遇难的日子……”
说到这句话,她终于抑制不住情绪的波动。只觉喉咙苦涩,如鲠在喉一般,仿佛呼吸都已经不能够,虽然面孔上尽量做出淡然的模样,好像经过了这么多年,一切早该平复,自己也早该适应了一般,可是自己眼里的泪水却偏偏不听理智的控制,就那么如同突破了大堤的防御,一对对的流了下来。
转瞬之间,刘悦君已经泪流满面。
除了最初的几下抽泣之外,她便都一直只是一张又一张的抽着纸巾去擦眼泪。可是,那仿佛流不完的泪水,却怎么都不听使唤,就是擦也擦不干。
到了后来,她索性把腿缩回来,面对着方逸尘的方向,抱着自己的腿,把头埋在双膝之间,干脆就那么任由泪水去流。
在这个时候,虽然就算方逸尘不用特别去偷瞄,也看得清楚刘悦君那睡裙下面毫无遮掩展露在自己眼前的私密。可是,现在他已经没有那个心情和性质了。
如果,一个男人在这个时候还只是想着那些东西。那么,他并不是性情所致那么简单,而仅仅是一个只有的禽兽了。
某些时候,方逸尘也是个禽兽,但却是一个有着血性,也有着情感的禽兽。
有些时候,情义是要放在性*欲之上的地位。
方逸尘并没有去哄刘悦君,也没有去安慰她。毕竟,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又能用什么言语去哄她,去安慰她呢?
他能做的,仅仅是靠她近一些,如同一个长着一般,轻抚着她的头发。
或许,这样可以让她稍稍安心一些吧。
几分钟之后,刘悦君终于平复了一些。
抬起头来,双眼已经哭得通红,本想去抽一张纸巾,可是一伸手,却发现纸巾盒已经空了。
不过,很快眼前,便送来了方逸尘的衣袖。正是方逸尘把肩膀靠了过来,让她可以用他的短袖短短的袖口擦擦泪水。
刘悦君也没有客气,带着一点感激的看了方逸尘一眼,然后便伏下头,在方逸尘的衣服上擦干了泪水。
只是,让方逸尘意外的是,在这样本来很融洽、感人的氛围之下,出现了一声很不和谐的声音。那,正是刘悦君擤鼻涕的声音……
刘悦君擦干了泪水,下意识的扯住方逸尘的袖口,很卖力的擤了一下鼻子。然后才满意的松开手。
就是一松开手,看到了目瞪口呆的方逸尘,刘悦君才发现自己刚刚用的不是纸巾,竟然是方逸尘的衣服。
“噗嗤……”
刘悦君没有说对不起,而是看着方逸尘的惊讶的表情,竟然破涕为笑了!!那笑容有点坏坏的,有点痴痴的,有那么一点妩媚,当然,更多的还是笑的那么让人怜惜。
“呵呵……”
方逸尘看着她破涕为笑,也跟着笑了。脏不脏,恶不恶心再说了。现在,能够看到刘悦君的笑,是比什么都重要的。
“哈哈哈!”
“哈哈哈!!”
两个人,就如同耍酒疯一般,在三更半夜的客厅里,这么放肆的大笑了起来。
或许,这样的事情并不足以引起这样的大笑。或许,酒精的作用也没有让两个人傻到莫名其妙的发酒疯大笑。但是,这样的笑,至少可以暂时的掩饰刘悦君内心的悲伤。
待得笑声渐渐小了一些,刘悦君就跪了起来,凑到方逸尘的身边,把被她弄脏了的短袖从方逸尘身上扒了下来。